“州牧高智!公孙伯珪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矣,只要州牧诚能与吾主协力同心,那破公孙伯珪之日必不远矣。公孙伯珪只要大败,其必退缩至辽东、辽西之地,则州牧可以趁机全取幽州积攒实力,以州牧在幽州之大义名分还有众族中的声望,到时候必然是一呼百应,那我河北之地,必当以冀、幽二州为尊。”沮授高声附和。
“可纵然某全取下了幽州还是比不过冀州啊!”刘虞双眸炯炯的盯着沮授,神色平静,丝毫没有为沮授的言词所动。
沮授暗暗咬牙,沉吟片刻郑重说道:“州牧,如今汉庭中央覆灭于敌寇之手,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州牧身为世祖嫡系皇族,又为我大汉幽州之主,无论是身份、名望还是实力皆为我大汉皇族中力挽狂澜,登基为帝的不二之选。吾主在某前来幽州之际,曾有言道,只要州牧有心,那我冀州文武愿意奉州牧登基为帝,共同为我大汉力挽狂澜,再现我大汉的中兴之机!”
话音落下,沮授向着刘虞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沉声言道:“州牧,我大汉兴衰之机,就在于今日,公与请州牧裁之。”
大厅之内一片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沮授和刘虞的身上,他们没有想到,沮授的最后底牌会是这么一颗深水炸弹,虽然惊骇,然而心中的那一丝悸动却怎么也无法平复。
魏攸挑眉:“主公为世祖嫡系一脉,如今先帝一脉覆灭殆尽,主公无论是名望,实力,能力,还是血脉,主公都堪称整个大汉最佳的人选,那又为何不能称帝?”
田畴双眸精光闪过:“主公若是称帝,那吾等岂不是从龙之臣?就好似世祖身边的云台二十八将一般?”
阎柔,鲜于辅,鲜于银......
每一个人的脑海都在飞快的转动着一个个念头,最终再将目光投到了刘虞的身上,等着他的决断。
“汝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刘虞眉头微皱,淡漠的双眼静静的盯着沮授,神色上没有丝毫的感情,莫名的威压再度降临。
“惟州牧裁之!”沮授神色不变,清澈的双眸同样紧紧的盯了回去。
刘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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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沮授还在渔阳舌战幽州文武,努力说服刘虞出兵的时候,公孙瓒已经率领着三千白马义从以及五万精锐边军一路南下,直直的越过广阳、渔阳的边界,向着冀州袁绍起家的老巢渤海、南皮一线的方向扑去。
沿途被刘虞任命的官吏,虽然有心上前质询,但是在没有得到刘虞的实际命令之前,他们面对着公孙瓒这个名义上为同僚,实际上军事力量强悍的军阀,却是提不起丝毫的阻拦想法,一边熟若无睹的任由着公孙瓒带着三千白马义从以及五万精锐大军快速通行而过,一边作马后炮向着刘虞快马禀报着公孙瓒的动向。
公孙瓒此次南下,却是如刘虞、沮授等人的推测一般,只是带了自家最精锐的三千白马义从以及驻防边界的五万精锐轮换边军,直奔冀州渤海、南皮而去。
至于剩余的数万精锐兵将,公孙瓒则全都放在了自家老巢以及边地,一方面节省军需,另一方面却也是守护好了公孙瓒的老巢和退路,预防着自家那名义上的上司刘虞的中途参战捣乱。
冀州,渤海,浮阳。
恢宏无比的罡气光芒化作了一把绝世无双的锋锐长枪,狠狠的冲破了眼前浮阳城的城门,巨大无比的冲击力以及和城墙相撞时候的爆发力,在将整个城墙轰成碎片的同时,顺带着就将城门头上一众还处于惊恐状态下的守兵守将,化作了肉糜。
“杀!”公孙瓒神色冷漠,双眼血红的望着眼前被自己白马义从组成的战阵轰破的浮阳城,一马当先的大吼一声,严阵以待的数万边军精锐瞬间化作了出笼的猛虎,呼喊着整齐而狂野的号子,就向着浮阳城中杀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浮阳镇守府,望着城门处那冲天而起的灰尘和肃杀之气,浮阳镇守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恐惧,“这就是纵横边境,名扬天下的白马义从的威力?”
“不行,必须逃,再不逃就死定了!”
浮阳镇守彻彻底底的被吓破了胆子,原本依着他的估算,就浮阳城这强悍的防御工事再加上他全面收缩回来的郡兵,纵然面对着公孙瓒的数万边军打不过,但是也不应该如此简单的就被他把城池攻破才对,毕竟攻城和野战完全就是两回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再强大,可他还是骑兵,要是论道攻城的话,也许还不如那些数量更多的精锐边军对浮阳城的威胁大。
可是公孙瓒手底下的边军论道守城的话,也许还有两把刷子,但是攻城?幽州边塞面对着乌桓、鲜卑、匈奴等等异族,他们有城池让公孙瓒手底下的边军攻?
总之,浮阳镇守胆破了,彻彻底底的破了,原本依照他的估计能坚持最少七八天甚至八个月的浮阳城,就那么简单的在公孙瓒以及白马义从的组合战阵的一击下告破了。
“杀!”公孙瓒冷漠的神色中慢慢的露出了一丝丝兴奋,浮阳城一破,整个冀州,或者说是袁绍的起家老巢,渤海郡就会完全对他露出了自己的身躯,等着他和白马义从去肆虐,去征服。
“渤海?”袁本初,这只是个开始,汝利用某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冀州,那现在就让某再拿回来吧!某要让天下人知道,敢利用某的代价是什么!我失去的,你不给,我就自己来拿!”
冀州这个天下第一大洲,可以说是整个河北的中心必争之地,但凡是有意成为河北之主,或者说是逐鹿天下的枭雄,那冀州就是他们必取的地方。然对于公孙瓒来说,意义却绝对不止如此。之前袁绍以平分冀州为诱饵,诱惑公孙瓒大军南下,给足了韩馥威慑力,从而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整个冀州。这件事中,袁绍扮演的角色暂且不说,公孙瓒扮演的角色却怎么也让他开心不起来,可以说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公孙瓒心中的梦魇,而冀州也在同时成为了公孙瓒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扎的极深的刺。所以这一次公孙瓒的出兵,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要击败袁绍拿回冀州,为自己一统河北争雄天下铺路,更是要借此机会拔出自己心中的那根刺,破解了那个缠绕自己许久的梦魇,让他重新补全自己曾经那颗从微末中一路拼搏崛起磨练出来的,那颗百折不挠,几乎没有破绽的完美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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