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郭大领着一群人带着将军的兵符和手令到营门了!”
“嗯?”
张冲望着冲进来禀报的卫士,心中一喜,连忙站起身来,大声吼道:“走!随某一起去接令!”
“诺!”
郭章脸色铁青,但不知道郭汜已经被李傕干掉的他,却也不敢违背手持郭汜兵符和手令的来者,只能冷哼一声跟在众人的身后向外走去。
“郭大,他们是谁,将军人呢?”
大营门口,望着郭汜的贴身护卫以及嬴梓一行人,张冲的心中闪过一丝不详,连忙先前两步,沉声喝道。
“将军,将军他......”
郭大神色凄然,刚想实话实话,突然反应过来,却是记起了嬴梓以及主母的交代,连忙忍着心中的悲痛道:“将军他被李傕暗算受了重创,现在正在密室休息。如今凉州秦军压境,将军再三思量下,准备给弟兄们找条更好的出路,故此让某以及嬴首领带着兵符和手令前来,令......”
“等等!”
刚刚在营帐中准备发难的郭章听着郭大的说词,以及他之前的反应,心中忍不住活络起来,当即开口说道:“郭大,你说将军受了李司马的暗算现在在密室休息并且让我们投靠凉州秦军,攻击自家西两弟兄,可有证据?还有,你不过是将军身边护卫的副统领罢了,将军就算受了重创,又怎么会让你来传令?是不是你......”
“闭嘴!”
眼看营中一名将领为难郭大,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嬴梓当即冷喝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冷意:“兵符、手令在此,吾等奉郭将军的命令前来接管兵马,铲除李傕,迎接城外凉州军进城,谁如不从,格杀勿论!”
“那位是张冲将军!”
嬴梓一声冷喝,打断了郭章的言词,随即大步从人堆中走出,目光锐利的扫过一众将领。
“末将在此!”
一直沉默的张冲望着嬴梓手中的兵符和手令,连忙出列应道。
“很好!”
嬴梓点了点头,丝毫不理会一边脸色难看的郭章,沉声喝道:“张将军,郭将军说他在离营前将这边都交给了你,想必将军的命令你也都记着吧?”
张冲连忙点头道:“冲,自然不敢怠慢。”
“很好!那现在就快点整军出发吧!战机可不等人啊......”
“这......”张冲犹豫了一下,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众将以及脸色铁青的郭章,随即又看了看嬴梓手中的兵符手令,咬了咬牙,高声应道:“诺!末将领命。”
“张二狗,你......”
眼看着众人领命,郭章心中一急,连忙高声吼道。
“噌!”
刀芒凌冽,张冲快速抽出了腰间的战刀,瞬间划过郭章的喉间,猩红的鲜血瞬间绽放。
“将军之令在此,违令者杀无赦!”
望着心惊胆战,意欲喝出声的众人,张冲冷冷喝道,随即转身望着一脸的不可置信,丝丝捂着咽喉的郭章,沉声说道:“还有记住,老子叫张冲,这是将军给的名字是让你们所有人叫的,而张二狗这个名字,只有将军才能叫,你下辈子可记住了!”
郭章眼中闪过丝丝后悔,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冲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刀,措不及防下,除了死亡再无他法。
“儿郎们,整军备战,准备冲锋!”
下定决心的张冲不再理会郭章,作为郭汜委以大军的心腹,虽然郭大以及嬴梓等人没有多言,但是他知道郭汜已经死了。而他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嬴梓等人,更毫不犹豫的杀了郭章,实际上都是因为他看到了郭汜的手令。
兵符调兵,手令则是后手。
.......
一日前。
郭汜离营前夕。
灯火阑珊,影影绰绰。
中军大帐之中,郭汜神色黯淡的望着眼前的张冲,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二狗子,你说这人他娘的是不是手里有了权有就变了,变的越来越他娘的王八蛋了?”
张冲:“......”
“唉!”
一声长叹,郭汜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怀念:“算了,老子回去了,走了以后这边就都交给你了,如果老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算了,应该不置于,那王八蛋就是再......算了,二狗子,你记住了,如果老子走后,不管城里发生多大的动静,你他娘的都不许一个人给老子出兵营一步,除非见到老子,或者说有人拿着老子的兵符和手令一同过来。如果只有兵符,那就说明李稚然那王八蛋的确是不念旧情,下了死手了,那你就直接给老子把拿兵符的那几个家伙干掉,然后带着弟兄们一起冲去老子家里,护住夫人,随后听夫人的就是。但是如果有人拿着兵符和老子的手令一起过来,那老子肯定也嗝屁了,但是你就不用管其他的了,直接除掉郭章那小子,然后听从拿着老子兵符和手令的人的命令就是,你记住了没?”
“诺!”张冲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望着眼前絮絮叨叨的郭汜,低声说道:“将军,既然你猜到了这些,那要不然我们先下手为强,直接把李......”
“闭嘴!”
郭汜神色一冷,狠狠的盯着张冲说道:“二狗子,你他娘的给老子记住,吾等西凉儿郎,就是被人把刀架到脖子上了,也不能随便对兄弟动手,虽然老子猜李稚然那王八蛋要干那生儿子没**的事儿,但是老子不能先干,你记住了没?”
“诺!”
张冲低头应道。
“行了,该怎么办就交给这老天爷决定吧!老子烂命一条,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仗了主公和军师的照顾,还有李稚然那王八蛋略次三番给老子挡刀子的结果。如今主公没了,军师也走了,就连老子最好的兄弟也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权利,一步一步的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这还有啥说的......”
郭汜长叹一声,向着张冲摆了摆手,向着营外走去。
张冲神色莫名,望着郭汜萧瑟的身影,突然有一张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将军,你得蒙主公和军师,还有李傕的恩情,所以无所谓了,但二狗却是蒙的您的大恩,要不然我早就不知道饿死在那个墙角疙瘩了。您不想活了,二狗拦不住,但是您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二狗子想做啥您也拦不住!”
张冲眼神一冷,隔着无数营帐街道,死死的盯着长安城中央的宫城位置:“李傕,你最好别伤了将军,要不然不管将军的命令是什么,老子一定要带着这四万儿郎和你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