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流水席第二日便缩了一半,好些距离较远的神仙,在第二日便结伴离去。到了第三日,便只剩下蛇族子民还留在灵雾山喝酒。
看看天色,已是戌时三刻。白墨说:“这几日多亏了诸位的护守,想来那将乾不会再来了。诸位还是各自家去吧。”
和他一起留下来镇守的蛇族长老们纷纷附和:“那将乾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老蛇君的对手,所以不敢来了。”
众人大笑。
有神仙说:“栖凤山那边也是风平浪静,有元阳真君和东岳大帝坐镇,那将乾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出于对将乾的忌惮和忿恨,众人把将乾贬得一文不值。
龙泽也附和大家,说那将乾不足为惧,让大家放心吃喝。
白墨感激地对龙泽说:“这几日多亏了大侄子,有大侄子镇守在此,难怪将乾不敢进犯。”
龙泽爽朗大笑:“世叔抬举了。咱们都是妖族,本该团结友爱,相互帮忙才是。实在当不起世叔的谢字。”
白墨笑得越发慈爱,不住地点头:“如今你已是堂堂帝君,还如此谦逊,虚怀若谷,相信我妖族在大侄子的统领下,定能走向辉煌。”
龙泽谦虚地说:“世叔客气了,这是我身为妖族之王的份内事。”
有白墨和龙泽在,大家都相当放心。
一直喝到深夜,好多神仙都离开了,目前留在大殿内的神仙,除了坤海外,全都是蛇族子民。这时,坤海带着满身的酒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我们说:“祖父,父君,母君,儿子也该回九重天了。”
白墨说:“都这么晚了,明日再走也不迟。今晚就留下来吧。”
白契也是赞成的。
唯独我面带不虞,冷淡地说:“玄冥住惯了七重天,想来是住不惯灵雾山吧。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坤海看我一眼,改口说:“是,儿子住惯了七重天,实在不习惯住在灵雾山。”
白墨和白契都看我一眼。
我依然用目光逼视着坤海。
坤海低下头来,拱手说:“祖父,父君,母君,儿子告辞。”
又与众仙告辞。
龙泽却皱了皱眉,目光在白墨父子和坤海脸上扫过,眸子微闪。
我一直不动声色观察龙泽,尽管表面上作出一副疲惫模样,内心却提高了警惕。
等所有神仙都离去后,已是凌晨时分。
不多时,灯火透亮张灯结彩的灵雾山也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我和白契静静立于灵雾山之颠,把自己隐藏于黑暗当中。
我们都已换上一身方便斗法的紧身束衣,静静地等待有可能的突发状况。
山风很大,吹得我们的衣服猎猎风响。我们都纹丝不动,任由冰凉的山风吹拂我们的身躯。
我轻声问:“这个时候,坤海应该到了不周山吧?”
“这可难说。”白契回答,“如果没遇上将乾,这时候应该快到不周山了。”
从灵雾山出发,以大黄的速度,大概飞行一个半时辰,就该到不周山了。
我一方面希望遇上将乾,另一方面,又不想遇上。
“还是遇上的好。”白契说,“不然实在对不住咱们在这儿吹了半天的冷风。”
还对不住坤海的半夜离去。
估计明天过后,就会有不少人指责我容不下坤海,而坤海为了大局忍气吞生的传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