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重新回到了百花.楼,在百花.楼外还有许多百姓,他们可生不得走,还在等着瞧热闹呢。
“来吧,请进!”来到百花楼大门之外,朱F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记住了啊,进去之后,不论瞧见什么都不能往外传,否则你们就不必进去了。”
“军爷,您放心好了,今日发生在这的事算是商业机密,这个道理我们懂。”岳鹏嬉笑着,直接进了百花.楼。
其余的那些青壮年百姓们也没有闲着,紧跟在岳鹏之后走进了百花.楼。
此刻,百花.楼的一楼大厅,已经被韩王府的亲卫们稍微收拾了一下,那些只是身体受伤、不能死掉的百合赌坊打手们已经被拉走,关押了起来,大厅之中只剩下了尸体以及殷红的鲜血。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直熏得岳鹏他们不停地往后退。
“呦,怎么都退出来了,倒是进去啊?”朱松在外头使坏,直接推了这帮家伙一把。
朱松那是啥手劲儿,这帮百姓们顶多了身体硬实点,并不曾练过武,朱松这一推差点把这帮家全都伙给推个大马趴。
岳鹏他们现在就是想退也是骑虎难下了,毕竟那么多人在刚才叫嚣,就他们算是有胆子进来,如果就这么干巴巴地出去了,岂不是面子全都丢尽了?
想到这里,他们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一行人颤悠悠地往前走着,血腥味是越来越重,
等到他们走到百花.楼一楼大厅正中的时候,扭头向四周围一瞧,差点给吓尿了。
这哪里是寻乐子的地界儿啊,分明是人间地狱!
入眼处,尽是鲜红的颜色,而后便是尸体,各种短肢断臂,杂乱无章地铺陈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或许是王府的亲卫们翻动过,那些尸体全都是仰面朝天,每一具尸体都是面色狰狞,死不瞑目。
特别是那些断掉的骨头,白呲呼咧地,上头还沾染着鲜血,不由得让岳鹏他们想起了刚刚在'一根骨头'吃到的豆花儿和牛肉骨头。
不过这殷红的颜色,跟豆花儿上头的辣椒可不同,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一个香喷喷地,暖胃又解乏;一个却是臭气熏天,让他们胃中翻腾,直想吐。
“哇……”
岳鹏第一个受不了了,捂着嘴吧径直跑到了一根柱子旁吐了起来。
夜宵吃到的豆花儿、肉骨头上的肉和骨髓,混合在一起,让岳鹏吐了个稀里哗啦,甚至连晌午、傍晚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那些青壮年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扶着墙,吐得稀里哗啦的。
“松弟,是不是太过分了?”朱F挺同情这些家伙们的,“要不,请他们走?”
“走个屁!”朱松瞧着十八九口子人,全都扶着墙在那吐,不由得邪意地笑了起来,“玉不琢不成器,有了第一次久能承受第二次,咱们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有什么?”
“行吧,反正这片封地属于你,百姓们埋怨你也跟为兄没关系。”朱F翻了个白眼,道:“行了,这边的事情你来安排,为兄累了,先回去了。”
“回去,你回哪?”朱松撇了朱F一眼,闻到。
“当然是回南京城了。”朱F翻了个白眼,道:“难不成还在这里休息不成?”
“你回什么回?”朱松无语道:“从这到南京城,最少都得需要小半个时辰,你直接去韩王府吧,正好你也去找高燧谈谈,详细问问他有关百花楼之事。”
朱高燧协助朱松处理完了百花楼的事情,就被朱松打发去了新落成的韩王府,现在可不适合把这家伙给放回去。
“也罢,那为兄就再等等。”朱F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
“怎么着,吐完了吗?”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朱松瞧着这帮家伙吐了个差不多,“来人,去找一些温水来,让岳小子他们漱漱口。”
三个大木桶被韩王府的亲卫们抬了过来,直接蹲在了这帮百姓们身前。
“哗啦!”
岳鹏是第一个吐的,自然第一个吐完了肠胃里的东西,舀起一大碗水就嗝啦啦地漱起了口。
如此几番之后,岳鹏终于回过神来,面色苍白,一脸怨念地瞧着朱松,憋了半晌,方才说道:“军爷,您可真是害苦我了!”
“哈哈哈!”朱松哈哈笑了起来,上前几步,拍了拍岳鹏的后背,道:“岳小子,你可以啊!当初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是也吐了挺长时间呢!”
“杀人?”岳鹏的脸色更白了,也或许是因为朱松拍的那两下闹得,“军爷,你们杀了他们?为何要杀他们啊?我听说,这杀了人必须得偿命啊!”
“你说得不错,按照我大明律,不论有何缘由,以何方法杀了人,都必须以命来偿。”朱松点点头,道:“不过也有一种情况不在此列,那就是犯上作乱的叛国者,以及番邦异国的细作、女干细!”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叛国者?”岳鹏眨巴着眼,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接触到的。”朱松摇摇头,道:“对了,瞧见这些,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岳鹏有些不理解了,“能有什么想法?这些人若当真是叛国者的话,当然是该死,只是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从没察觉到过啊?”
“嗯。”朱松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不曾深入,是了解不清楚的。不过,我以为这件事情日后可能还是会发生的。所以,我想让你们这些当地的百姓,守护好这条商业街还有二里外的小吃街。”
“我,我们?”岳鹏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惊异,“军爷,不是小的不尽力,不管是这条商业街还是那条小吃街,都不雇佣我们当地的百姓们工作,小的年纪也到了,需要银子来补贴家里的生计。而且这些哥哥们都是有家室的,需要养家糊口……”
岳鹏这小子是真聪明啊,
分明是在说,要我们维护这边的治安啊,没戏,有那时间,我们还去外头的府城赚银子呢!
“行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以朱松的智慧,又岂会瞧不出岳鹏的那点小心思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岳鹏,道:“我既然有让你们自行维持商业街和小吃街的治安,自然会支付你们应由地酬劳。”
岳鹏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们这村子早已经被万岁爷赏赐给了韩王殿下,就算是维持治安,也应该是由韩王殿下提议吧?军爷擅自作主,韩王殿下不会同意的吧?”
“哈哈哈,傻小子,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朱F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嗯?”岳鹏不傻,一脸震惊地看着朱松,道:“军……不对,不对,难不成,您就是韩王殿下?”
朱松呵呵笑了起来,脸上表情淡然:“不错,本王正是朱松。”
“啊?”岳鹏以及那些吐够了的百姓们回过神来,听见朱松的话,全都跪在了地上,想朱松叩首:“小的见过韩王殿下!”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朱松摆摆手,亲自扶起了岳鹏,道:“岳小子,你们,也都赶紧起来吧,本王这儿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岳鹏他们站起身来,不过还是有点紧张。
“好了,好了。”朱松摆摆手,道:“现在怎么样?就有你们而是人组建维持队,本王给你们维持队的建制是两百人,至于你们的最高官阶吗,除了大队长从七品之外,其余的小队长们,就都定在九品吧!”
这,这算不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岳鹏他们都傻眼了,要不要这么好啊?他们这些人,也就是快过年了才回的村子,谁知道回村之后,才知道村子被万岁爷赏赐给了韩王做封地。
家乡发展得这么好,他们自然就想要在家乡寻一份能够挣钱的工作,只是不晓得咋回事,甭管是这条长长的商业街,还是两里外的小吃街,全都不招聘当地的百姓们为他们工作。
没法子了,他们全都打算好了,等过了除夕,他们再去其他府城工作。
现在,有人愿意提供给他们一个在家乡工作的机会,他们自然愿意了。
这帮青壮年汉子们的家眷们都在这,背井离乡,哪里有守家在地的好。
而且,不仅能够挣银子,维持家乡安全,还能够入朝当官,虽说只是最低的九品、从七品官职,但也是朝廷命官不是?
“怎么,你们不愿意?”瞧岳鹏他们没有什么表示,朱松不由得挑起了眉头。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岳鹏连连点头,这么好的事,谁不愿意啊?
“好!”朱松点点头,道:“不过你们先别急着同意,本王不可能安排你们这些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人守护这里。”
岳鹏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依殿下的意思……”
“本王会将你们,以及选出来的一百八十人送到一个地方训练三个月的时间,只要你们能够熬过这三个月,本王便放心将这两个地方的安全交给你们。”
朱松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当然了,若是你们熬不过去的话,本王也不会亏待了你们。毕竟三个月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掉,本王会给你们一些银子,用以补偿这三个月的误工费。”
“王爷您就放心好了,小的一定会通过训练的。”岳鹏小脸上带着坚定。
“有你这话就成了,希望到时候你能够不食言。”朱松点点头,道:“好了,今日之事只是对你们的考验,你们很幸运,通过了!”
岳鹏脸上出现了高兴的神色,就好像受到朱松的夸奖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成了,今日之事暂且就这样了,你们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下,抓紧吃点东西,好把今日的体力补充回来。”朱松拍了拍岳鹏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哇……”朱松着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完,岳鹏他们又想吐了。
“这帮家伙,心理素质真差啊!”朱松有些不满地看着岳鹏他们,“这样可不成啊,青年人,就是要充满朝气,要有胆量啊!”
“得了吧,你敢说你第一次瞧见满地鲜血,尸首横陈的时候,没有吐?”朱F撇撇嘴,道:“这跟胆量可没关系,纯粹就是本能的反应。”
“得,你现在倒是有理了,小弟说不过你,总行了吧?”朱松举手表示投降,“安排人继续守在这,咱们回府了。”
……
皇宫暖阁之中,朱棣正在和解缙、姚广孝他们商议近些日子南京城发生的事,眼下马上就临近除夕了,这帮文武大臣们需要处理的事情多了,每日都要处理到丑时才能回府。
当然了,朱棣也是位明主儿,就算是谈事、忙政务,也不至于饿到这帮股肱之臣,眼下暖阁之中摆了一张圆桌,桌子上铺满了美味佳肴,桌子的正中还摆着一个小炉子,香醇的美酒不断飘散着酒香。
“诸位爱卿,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朱棣端着一个小酒杯,对解缙等人举起,“朕代大明的百姓们,谢谢你们了!”
“万岁爷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解缙他们可不敢受这一谢,连忙端起酒杯回敬朱棣。
“松弟这小子跑到城外的封地去了,朕这耳根子倒是清净了不少。”朱棣摆手让众臣坐下来,继续说道:“后日就到了除夕,朕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一些东西,等你们回府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吧。”
让自己的手下们工作这么长的时间,除了俸禄之外,如果连点年货都不给他们准备的话,那他这个皇帝当得,不就是太刻薄了吗?
就在一众朝臣打算谢恩的时候,郑和却是匆匆跑了进来,脸色难看地在朱棣身边轻声耳语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朱棣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到最后更是黑成了锅底。
啪!
朱棣拍案而起,道:“郑和,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