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武僧的守护,僧录司内堂就像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他,他怎么敢?”
一直认为朱松不敢杀人的鸿海,脑子嗡嗡作响,他根本就没有预想到这样的情况,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是谁知陡然遇到这样的情况,脑子之中已是一片空白。
“冲进去!”
朱松在外头,闲庭信步地往前走着,他一步步上前,道:
“传万岁口谕,僧录司诸官吏、僧众,公然违逆圣谕,意图不轨,证据确凿,全部缉拿!”
随着朱松一声令下,早就激动得嗷嗷叫的羽林左卫兵卒,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冲将了进去。
那些没死的,还在嚎叫的武僧,被这些兵卒们顺手补上一刀,真真地去了西天见佛祖。
无数如狼似虎的兵卒冲入了大堂,堂中的地面上已经坐满了和尚们。
溜眼一瞧,全都是光秃秃的脑袋瓜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朱松心里头莫名地有种欢乐的感觉。
鸿海与常昇齐以及来自法门寺的鸿法、少林寺的园空大和尚,倒是没有像那些僧人一样坐在地上,而是直愣愣地站着。
有的僧人们也跟着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看着这些孔武有力的兵卒如潮水一般涌进来,那煞白的脸色还有哆嗦的嘴皮子出卖了他们,看起来是被吓得够呛。
噗通!
看到这些站起来的人,李开阳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将人给踢翻在地。
盘腿坐于地的僧众,也被兵卒们给踹倒,而后狠狠地踩住,甚至还狠辣地拿靴子尖碾了碾。
朱松顺着大堂一步一步而来,一路上面无表情,就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忽然,确实有人断断续续地嚷道:
“哈哈……在宫中妄动刀兵,假传圣意,你们完了,就算你是王爷,此番亦是在劫难逃……”
说话的人是鸿海,鸿海和鸿法乃是师兄弟,此人在法门寺中修行多年,却是并未有多深的佛法修为,反倒是对于上位多有钻研,而且心智很坚定。
见到如此情景,这货竟然还能够大放厥词。
朱松看到了这个家伙,不过他并不认得这货,他看了李开阳一眼。
李开阳会意,凑到朱松面前,开口正要介绍此人,这个时候朱松却是从李开阳的腰间拔出了一把长刀。
正在李开阳愣神之际,朱松却是倒提着长刀来到了鸿海的身前,长刀搁在鸿海的脖颈间,道:“要死要活?”
鸿海脸色憋得通红,身子虽说在无意识地颤抖着,嘴巴却硬地像死鸭子一样:“你你……你是王爷不错,可本官乃是六品主官,你若是……”
兹!
话都没说完呢,朱松手中的长刀一撇,一长道血嗤呼啦的口子就出现了,殷红色的鲜血隔了数个呼吸方才喷薄而出。
“真是对不起,手滑了”朱松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还有谁?”
鸿海的身子还在原地无意识地抽动着疯,最后像是抽空了一般,一下子就倒在血泊之中。
看着鸿海的尸体,就算这些和尚们再有信仰,再不怕死也胆儿颤了,这位根本就是杀人如割草啊。
原本那些被踩在脚下,还在怒骂哀嚎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乎是所有人都木然不动了。
他们把眼睛都瞪地圆圆的,谁也不敢再动弹一下。
“很好!”朱松微微颔首,道:“全部送去诏狱!”
“起来,起来,秃驴!”
“赶紧走,别逼着老子动粗!”
羽林左卫的兵卒们,相当粗鲁地讲这些家伙给薅了起来,连骂带揍地将他们给带出了僧录司大堂。
半柱香之后,李开阳上前道:“殿下,人都拿了。”
朱松微微颌首,道:“全都送去诏狱,告诉锦衣卫,不必问,也不必审。这些和尚们不是说身体是虚妄吗,那就饿着他们,渴着他们,死了正好让他们去见佛祖。”
“王爷……”
李开阳虽说在这些和尚手里丢了面子,但是他是知道今日之事危险的:
“这些秃驴再怎么说也是我大明各大寺庙的主持或者大和尚们,若是死在诏狱的话,怕是……”
“怕什么?”朱松眼睛一瞪,道:“我太药督造处乃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那些秃驴不过是蛊惑人心的宗教罢了,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
看朱松的样子似乎并不在乎杀了人,李开阳呼出口气:“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朱松道:“待送那些秃驴们去诏狱之后,你们便自回卫所复命,至于其他的兵士们,想必也是乏了,让诸位兵士们都回去歇息吧。”
“我这是白担心了!”
李开阳在心中苦笑了一声,行礼道:“末将明白了。”
羽林左卫的兵士们押着僧录司的官吏与和尚们直奔诏狱而去,整个僧录司变得寂静了下来,只有一地的狼藉,那地上的斑斑血迹,让人相信这里曾经发生了血案。
伸手招来一些小太监,吩咐他们清理僧录司,同时也安排人前往太医院中,通知王阚他们开始‘搬家’。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在一群小太监们的清理下,僧录司很快就变得整洁了起来,而太医院的名医们,也开始入驻了进去。
一些整体的改造和细节的调整是需要时间的,但是徐钦的病可等不得,所以只能是一边改造一边开始研究万应百保丹了。
当日,太药督造处算是正式建立了起来,并且于同日开始根据朱松提供的白药配药方子,开始了研制工作。
……
朱松和太药督造处的太医们开始了平淡而忙碌的制药,整个南京却因此而震动了起来。
这一次可不同以往,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先是建在应天府内寺庙的所有和尚们,陆续前来应天府,不干别的,只是盘膝坐在皇宫外头,而且聚地越来越多,乌压压地围在皇宫外头。
随后,便是应天府中的佛门信徒们,齐齐出现在诏狱之外的街道之上,这些可怜的百姓们就像是傻子一样,在和尚们的有意煽动下,围在诏狱之外痛哭流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