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朱权脸色惨白如纸,因为这道圣旨里头,字里行间都透着朱棣对朱权的不满。
“嗯?”朱松眉头一挑,道:“十七哥,难道你以为本王是在骗你不成?”
翻身下马,隔着重重的人群看着被围在正中的朱权,道:“假传圣旨,那可是砍头的大罪,你以为本王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朱权身子晃了一下,要不是有亲卫扶着,这一下就得倒在地上了。
朱松眯着眼睛,道:“十七哥啊,不得不说,你可真厉害,都离开兀良哈三卫这么久了,竟然还与兀良哈三卫有关系。有关系也不要紧,好歹也得把尾巴给清扫干净啊?”
朱权的额头又开始充血了,额头包扎的伤口渐渐变红。
“你,你这是污蔑,是造谣!”朱权干涩地说道。
朱权笑了,他突然向着朱权走去,宁王府的亲卫有些慌了,他们不知道要不要让开一条路去。
“你们,想造反吗?”朱松来到最前面的一名凝望父亲为身前,平视着他的眼睛,道:“若是想造反,本王倒是可以满足你们这个愿望!”
朱松说这话倒是平淡,但是那种语气平淡地简直像是在和死人说话一样。
这年头,是人就怕死,没有几个不想活命的。
所以,朱松这一句话说完,这些宁王府的亲卫们在犹豫了一下之后,齐刷刷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朱松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来到朱权身前,朱松叹了口气道:“十七哥,咱们这做臣子的,就要有做臣子的觉悟,不能什么事情都插一手,不然,很容易造成误会的。”
“你,你……”朱权死死地看着朱松,就像是在看一个生死仇敌一样。
“唉,你可别这么看着本王!”朱松夸张地说道:“行了,这天儿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青山,来把宁王殿下请到大理寺去。”
“是!”韩青山领着兵士们上前,开始抓朱权。
……
“住手,你们要带着宁王殿下去何处?”
就在朱松等人从内院之中出来的时候,不远处空地上,两个只是穿着单薄衣服的中年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呼叫着。
“等等!”朱松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两个疯狂的中年人,道:“尔等是何人?”
“本官付生,乃是宁王府左长史!”左面一个只穿着个裤头,干瘦得跟猴子有一比的中年人,说道:“即便你是当今万岁的亲弟弟,是韩王千岁,也不能擅闯宁王府,抓捕宁王殿下!”
“是,你是亲王,宁王殿下亦是亲王,调兵入南京,此乃重罪!”另外一个中年人也开始反击。
“你们他娘地是蠢蛋吗?”朱松的目光变得杀气腾腾起来:“真不明白,你们是如何成为宁王府长史的。若无万岁的旨意,你以为本王能有兵可调吗?本王只不过是个闲散亲王,手上可没有多少兵力。”
“不可能,当今万岁仁慈,岂会对皇室宗亲下手?”两个长史都有些不敢相信。
“哼,不光是宁王,就连你们也一个都跑不掉!”朱松冷哼了一声,道:“别逼着本王杀人!”
“杀人?”付生根本就不相信朱松敢下杀手,“韩王,我们乃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你若想要动下官的话,只能上禀万岁,由万岁下旨方可查我等。你……”
听到付生的话,原本还蹲在地上,不敢造次的宁王长史司的官员们,全都变得暴躁了起来,一个个站起身来,想要反抗龙骧卫和豹韬卫的压制。
被几名豹韬卫兵卒围着的朱权也冷笑了起来,经过最初的惊骇之后,朱权已经回过神来了。
尽管朱棣已经对他动手了,但是在外的兀良哈三卫还有些在他的掌控中,朱棣顶天圈禁他几天,绝对不会严惩或者杀他的。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看热闹。
“青山!”朱松眸中杀机一闪,伸手在脖子下面横了一下。
唰!
寒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抛飞而起,付生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冷笑,只可惜永远都合不上了。
“你,你当真敢动手?”朱权风中凌乱了,打死他都想不到,朱松竟然真敢动手杀人。
“十七哥,本王现在还叫你一声十七哥。”朱松扭头看了朱权一眼,道:“本王说过不杀你,不代表不能杀别人!千万别再逼本王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朱松扭头就走。
……
该抓得住,该杀的杀了。
把朱权搁到了大理寺特意腾出来的庭院,朱松直奔皇宫向朱棣复命。
“办妥了?”御书房里,朱棣尚未休息,看来是特意等着朱松以及纪纲等人回来复命。
风尘仆仆的朱松,先是向朱棣行了一礼,随后苦笑道:“四皇兄,臣弟这次可是为您背了黑锅了。”
朱棣放下手中的朱笔,看了朱松一眼,道:“你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朕可从来没有过黑锅让人背啊。”
得,朱松这话还没说出口呢,直接就让朱棣给堵了回去。
“四皇兄,您打算如何处置十七哥?”朱松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自有小太监送上了茶点。
朱棣手抚着略带冰冷的御案,过了好久方才说道:“你说,怎么安排?”
“四皇兄,这十七哥说到底还是咱们的兄弟,所谓长幼有序,臣弟这当弟弟的,本不该枉议兄长。”
朱松饮了一口茶水,这才说道:“只是此番十七哥做得太过了,若是再放纵的话,怕到时候又是一个齐泰、方孝孺。”
说到这,朱松看了朱棣一言,发现朱棣脸色沉凝,便继续说道:“依我看,十七哥的那些臣属旧部就全都杀了吧。至于他们的亲族家眷,依臣弟之间,倒是不宜杀了,以免让咱们朝廷落个不好的名声。”
“至于十七哥!”
朱松故作沉凝,方才说道:“四皇兄,我听闻在我大明朝泉州隔海相望之处,有一岛名曰澎湖,前元曾在此处设巡检司,只是在洪武二十年的时候方裁撤下来。以臣弟之见,不如就将十七哥原藩地大宁,改为澎湖算了。如此一来,澎湖远离南京,纵然十七哥有心反叛,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