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麦穗又回到床上,闭不上眼睛就蒙住头,数着一只只羊给自己催眠。它们却变成一只只烤全羊,全身焦黄、香气扑鼻,诱惑着意志不坚定的自己。
莫非真要饿到明天早上?她有了出去吃东西的打算,又不想离开温暖、舒服的被窝,最终她选择安于现状。
“咚咚咚!”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但是这次她可不上当,晚上不适合做白日梦,在同一块石头上绝不能被绊倒两次。
果然,不长时间后,敲门声自动停止,她庆幸着自己无比英明的决策。
但是电话又响了,依然闪烁着刚才的那种光芒,接了电话,竟然真是那个讨人厌的项飞。
“干嘛?来检查我饿的是不是睡着?没睡着,高兴了吧!拜拜!”
田麦穗没等对方说话直接挂断,她可不想给对方奚落自己的机会,最好还让他有点内疚,也别让他舒服了。
但是电话再次响起,铃声里好像还带着焦急和不耐烦,似乎在解释自己挨饿不是他的错。
“喂,大哥,你有完没完?”
“没完,我好心好意送东西来,你给我吃闭门羹,难道让我把东西都扔进垃圾桶?”
“别倒,别倒,倒了干嘛?我马上给你开门,把东西提好,别脱手掉在地上。”
听见有吃的,她也顾不上对方的话难听好听,赶紧起床跑到了门前,打开门把东西全接过来,都没注意到对方惊讶的表情。
拿进房间,解开袋子,把餐盒打开,一股西式快餐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鸡腿就啃,都没有招呼项飞的意识。
“麦穗姐,麦穗姐,哎!”没办法,项飞推了一把她,叫应对方才说道:“你能不能回去穿件衣服,这一身让别人看见真说不清楚!”
“我这一身怎么了?”
田麦穗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只穿了吊带睡衣,忘了披上那件小衫,立即手捂胸口向卧室跑去。
“饿得形象都不顾了,田麦穗你也有这个时候!”项飞哈哈大笑着,捏起几个薯条放在嘴里。
“别吃我的东西!”很快她穿上小衫又跑出来,看到项飞在吃薯条赶紧护食
看到田麦穗把东西全部拉回自己跟前,项飞哭笑不得:“哎,那可是我买的!”
“写你名字了吗?”
“你怎么那么无赖啊?平时那端庄、刚强的女强人形象去哪了?”
“你管我?别和我说话,我要吃东西!”
项飞耸了耸肩,留她一个人狼吞虎咽,自己在房子里做着参观。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真的空空如也,除了几罐啤酒别无他物。
别说,吃完饭一直没喝水,他还真的有点渴了,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看了一眼,上面全是洋文。
“哎!你家还放着外国啤酒,上面都写的什么这是,牌子都看不懂!”
田麦穗腾出空看了一眼:“别动那啤酒,否则后果自负!”
“喝瓶啤酒还后果自负,这里面有毒啊?别小气,怎么说我也大老远给你送了吃的!”
“不是我小气,那啤酒叫皇家骑士,是烈性啤酒,一罐就能把人喝醉,小心你回不了家的。”
“吓唬谁啊?又不是没喝过啤酒,我喝两罐也照样开车回家,你什么时候那么小家子气的?是不是这啤酒很贵?”
“不信拉倒,有本事你把那三罐全喝了,不醉的话我田字倒过来写!”
“少扯,田字倒过来写还是田,有本事你斜着写!”
“没问题,改姓都成,喝吧,都是你的!”
这么一说,项飞又仔细看了下包装,在罐体上方有一个16的字样,不知道什么意思!他觉得应该也是麦汁浓度,和其他啤酒一样,其他啤酒上面都写的是11——12度,看来也高不了多少。
这么一说,他便不再估计,大口大口喝着,口感不错,味道香醇,他很喜欢。
但是喝了大半罐后,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头晕,好在不是太严重。看看田麦穗,她已经把自己买的东西消灭光,正在
用纸巾擦嘴,看向自己的笑容里还带着一丝轻蔑。
来不及语言上反击,项飞的电话突然响起,这时候也只有董璐给他打。
他抱着手机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才接电话:“丫头,晚会结束了?”
“结束了,我已经回到酒店,好累啊!”
“去冲个澡解解乏,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你回来咱们就能见面了。”
“已经冲了,正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有点想你了!”
“穿衣服没?”
“没穿,你想怎么样?又能怎么样?”董璐在那边挑逗着项飞。
“没事,随便问一问!”
那边响起咯咯的笑声:“瞧你那样吧!对了,你现在在哪呢?”
项飞一惊,她一般不会问自己在哪,难道知道自己在哪?
“我在麦穗姐家呢?她一天没吃饭,给他送了一些吃的!”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啊?”电话里听不出董璐的任何异样。
“马上就回!”
“好!”
……
打完电话从卫生间出来,头脑更晕了,项飞看到田麦穗已经把茶几收拾干净,正坐在那里看着电视。
“吃完了?”
“吃完了!不怎么好吃,但是看在你千里送鹅毛的份上,怎么也得吃光。”
“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不客气!”
“嘿,我这暴脾气!你慢慢享受吃饱喝足的时光,我回去了!”
“等等!”
“什么?”
田麦穗把那罐啤酒提起来,发现里面是空的:“你真的喝完了?”
“嗯,这一罐喝完了,一罐啤酒小意思,不过你这啤酒确实有点劲大,头有点晕,但是感觉还能控制住!”
“那你不能走了!”
“为什么?”
“你已经醉了,这会出去不但不能开车,走在路上也怕你会晕倒,大冷天的别冻出个好歹来。”
“我没事,你看走路还能走直线!”项飞迈开步伐,使劲控制着身形,缓慢走着直线。
“听我的,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我必须走,刚才答应董璐的!”
不让项飞走,田麦穗并没有私心,真的在担心他的安全,但是这么一提董璐,她也赌了一口气。
“想走可以,你刚才不是说能喝三罐吗?喝完再走,我绝不拦你!”
喝多酒的人从不承认自己喝多,而且觉得自己特能喝,所有人都这样,哪怕喝酒之前再赌咒发誓,醉的时候都不由自己。
项飞立即走过去,拉开冰箱,把里面的另外两罐啤酒拿出来,想都没想,拉开就喝。
但是喝到多半罐的时候,他身子靠着沙发想休息一下再喝,这一靠,眼皮粘合在一起再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