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教授看了一下几个人写的案情报告。
前面大同小异。
后面五花八门。
但总归，足以看出，在场的几个人明显都觉得郭亮在耍花招。
他将难题又重新丢给了特案组。
那就是，凶器在何处。
“教授，还剩下两个人没有审。”
林嘉迤微微皱眉，她有些不太明白庄教授的意图。
庄教授温和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随即转过身看向楚栖迟。
“小楚，你的消息都是从网上找来的？”
男子好看的眉梢微微一挑，“嗯。”
陈夜厚重的镜片闪烁着光芒，没想到，这些相关又没有什么关联的片段，都能在审问的过程中被面前的男子串联起来。
林嘉迤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楚栖迟，他这记忆力和筛选信息的神经系统，似乎有些过于敏捷了。
“听说在M国的时候，侵入国M国五星大楼的安全防火墙，甚至同M国着名的黑客高手打了个平手？”
庄司笑眯眯的模样倒是让楚栖迟颇为诧异。
毕竟，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几乎算是绝密。
他并没有隐瞒，只是平静点头。
陈夜的眼神陡然一亮，看向楚栖迟的眼里多了几分跃跃欲试，就连僵硬的身体似乎都有摩拳擦掌的趋势？
“年纪轻轻的，一身本事。”
庄司眼里划过几分满意的光芒，不愧是那人推荐给他的人选。
不管是行动力，思考力，几乎算是全能中的翘楚。
“把郭亮拘押起来，让你们暴力犯罪科的人审问。
也不过是让他觉得你们相信了他说的话而已。
毕竟小林当初第一时间出现在命案现场，剧院很多相关人员都知道小林是负责人。”
“你说你知道消失的东西在何处？”
庄司看向林嘉迤。
林嘉迤点头，没有意外的话，差不多地址也发过来了。
心里刚这么想，手机屏幕便闪烁起盈盈紫光。
楚栖迟淡淡扫了一眼，墙纸似乎是两个相护倚靠在一起的小女孩。
林嘉迤勾唇一笑“那，咱们出发，直接去家里看看？”
不知道是不愿意再坐上那辆“特别的”跑车。
还是因为对郭亮的证词产生了兴趣，史凌纶让陈夜把简尧的文学网站和郭亮曾经演过的话剧音乐剧全部找出来。
认真坐在了房间里，意思是就不参与下一步行动了。
庄司上下看了史凌纶一眼，这个总是带笑的男孩眼角颇显认真，反而让他平日的那份轻佻完完全全收敛了起来。
“正好，我觉得剩下两个人最好还是特案组来审。
他们已经过来了，史警官，如果你需要搭档的话，我可以让暴力犯罪科的同事陪你一起。”
史凌纶看了庄教授一眼。
庄教授并不意外，只是赞同点头。
一栋普通的公寓楼前。
林嘉迤看了一眼庄教授，后者点头，谢宇下意识往庄教授面前站了一步。
林嘉迤敲门，房间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魏大富开门的时候，一愣，下意识眼神就往房间里瞟。
将半开的房门死死拉住，面前有着一张素净面庞的女子笑容“友好”又“温柔”：“魏先生，上次的问题，你的答案似乎并不真诚...
所以，麻烦开下门。”
一声闷响，看起来高挑的女子劲头却不小，用了几年的防盗门反砸到墙面，又缓缓弹回来。
门一大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整张茶几摆满了各种外卖盒，烟缸里密密麻麻的烟头。
几乎没有太多的落脚之处。
套一的公寓楼最近几年在S市有了流行的趋势。
许多上班族几乎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住在这样小小的二十几平米的房间里。
卫生间和卧室连在一起，用玻璃隔开。
站在门口，几乎一眼望到床旁的小阳台。
魏大富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几位不速之客，调门都高了许多。
“警察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私闯民宅了？
有搜查令吗？
再说，我只是证人，我也有不在场证明吧。
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凭什么进我的家？”
似乎是一片狼藉猝不及防出现在众人面前，魏大富比之前的暴戾显得更加烦躁。
谢宇作为一个老爷们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虽说也知道大多数独居的男人，或许都有些不怎么爱收拾。
但像这样纯粹的“垃圾”间，真的出现在面前，还是会让人感慨和不适。
林嘉迤撇了楚栖迟一眼，看上去穿得干干净净，连衬衣上都没有一丝褶皱的人却仍旧满脸平静。
他指了指茶几一处，平静道“买彩票？很缺钱？”
林嘉迤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过去，一堆堆得很高的外卖盒旁，还有着一长条彩票，前段已经泡进了油里...
林嘉迤走上前去，拉起一长串彩票，看了下日期。
“没想到魏先生2月10号晚上还有心思，去投注站买了一千元的彩票。”
林嘉迤往旁边一看，这一长串根本没有收尾，乱七八糟的塑料袋上，也挂着彩票卷。
魏大富冷然一笑“怎么？买个彩票也犯法？我就指望能一夜暴富怎么了？”
林嘉迤摊手。
楚栖迟冷漠地撇了他一眼。
“一千块的彩票，看上去收获并不佳。”
林嘉迤接过话头“魏先生到处欠债，可谓是拆东墙补西墙。还有多余的钱来买彩票，据说还还了音控室的工作人员几千块。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
魏先生一个月的工资四千，这个月十八号才发工资。
那么魏先生钱从何处得来的？”
魏大富昂着头“笑话。
赚外快得来的。随便跑个演出，那不是都是钱？”
林嘉迤冷冷一笑“是吗？那麻烦你把是哪一场演出，在哪里的演出，酬劳是多少，同你联系的人是谁告诉我们警方。”
看见女子如此凶悍又步步紧逼，魏大富不由一征，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梗着脖子说道。
“我...过去了几天，不记得了...好像是...”
林嘉迤抿嘴一笑，直接打断了魏大富的话。
“我提醒一下魏先生，从凶案发生到今天，刚好第三天。
如果你不记得了，我们会直接查你的通话记录。
说谎之前，先看看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好，那我现在再问魏先生一遍，你的钱，从何处来的？”
双眸泛着冷光，林嘉迤紧紧盯着魏大富，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