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宗师如龙,来去无踪。
以何平凡现在的实力,再加上八步仙踪的神奇,还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拦住他。
原本他也不知道冷婳祎住哪个地方,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他在京城意外地碰到了冷承志。
冷承志也很惊讶,愣愣地望着何平凡好一阵,“何……大师,你怎么来了?”
何平凡很平静地问道,“冷婳祎在哪?”
原本冷承志有些生气,他认为何平凡不应该跟安如意定婚。
毕竟这次是冷家出的力最多,冷婳祎为了救他出来,都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在何平凡面前却壮不起胆,只是挺委屈地说了句。
“她在秦老安排的那个独立小院里。”
冷承志说出了具体的位置,何平凡嗯了声。
冷承志好奇地问,“你要干嘛?”
何平凡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看到何平凡就要离开,冷承志有些不甘心地喊道,“何大师!”
何平凡停下来,回头望着他,“有事吗?”
冷承志鼓起勇气喊道,“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她是喜欢你的。”
“她为了你才答应秦老的条件。”
“刚才我去看她,她听到你订婚的消息很失落,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毕竟在安家之前,你们两个也是有过婚约的。
她虽然不说,心里一直都有你。”
何平凡脸色凝重起来,定定地看了冷承志好一阵。
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过了好久,冷承志才缓过神来,本能地摸了把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让妹妹和安如意去争吗?
如果换在以前,他当然希望妹妹嫁给秦舸,那毕竟是有如太阳一般瞩目的皇族大家族,虽然说秦舸不是将来的接班人选,但总比其他豪门大族要强大得多。
就算几年之后秦家从高位退下来,那也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现在的冷承志不这么想了,他被京城这些豪门大族子弟打压过后,还是觉得家族必须拥有自己的实力。
而何平凡已入宗师境,这样的人物,不管在什么时代,都会受人器重,尊敬。
再加上何平凡年纪轻轻,将来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从情感上,冷承志已经偏向于何平凡了。
当然其中也有他们之前的关系存在,何家与冷家早有婚约在先,此刻看到他被安家抢走,心里自然不痛快。
只是他冷承志改变不了什么?
深秋的京城,起风了。
寒风中夹杂着雪砂,冷承志本能地打了个哆嗦,用手遮住眼睛骂了句,“这鬼天气!”
冷婳祎站在自己卧室的房间里,淡然望着窗外的雪。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秦舸带着保镖匆匆而来,佣人开了门,秦舸急切地问道,“婳祎在哪?”
“在楼上的房间。”
佣人回答道。
秦舸进了屋,抖了抖身上的雪砂。
来到冷婳祎门口拍着门喊道,“婳祎,是我,秦舸。”
冷婳祎早就看到他进来,却是没有反应。
过了好久,才传来她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进来!”
门没锁,秦舸不敢随意闯入,生怕冷婳祎不高兴。
“你知道吗?
我这两天去哪了?”
秦舸很兴奋,他毫不在意冷婳祎的冷漠,只要看到她就开心,高兴。
冷婳祎没有回他,他也不生气,依然兴奋地道,“我去江洲了,去看望了老爷子。”
“你知道吗?
何平凡和安家女儿订婚了。”
冷婳祎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你很高兴是吗?”
秦舸神色一滞,“你是不是不高兴?”
“哦,对了,明天中午要举行一个家宴,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
看到冷婳祎脸色不好,秦舸站起来走了。
冷婳祎望着他离去,一言不。
雪越下越大了。
一道人影越空而来,是何平凡。
宗师境的状态果然非同凡响,连守卫森严的内院也如无人之境。
冷婳祎眉头微沉,星目中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
何平凡飘然而入,推开门。
“你来干嘛?”
冷婳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何平凡。
何平凡道,“我是特意从江洲过来找你的。”
冷婳祎眼眸中再次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何平凡道,“我带你离开。”
冷婳祎摇头,“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既然答应了人家,怎么能言而无信?”
何平凡道,“我去跟秦老谈。”
“那你正好中了他的圈套。”
冷婳祎淡淡地道,“你真以为他会觉得我有那么大魅力?
天下女子千千万,想嫁入他们秦家的也是数不胜数。”
“当初我们冷家原本有一件信物,只要拿着这件信物,他们就必须无条件答应我们一个要求,但他临时增加了这个条件,无非就是将我当成一个筹码抓在他手里。”
“现在你去找他,正中他的下怀。”
何平凡一愣,“不管是真是假,我去试试。”
冷婳祎也不阻止,似乎一切她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何平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眨眼已经不见人影。
宗师境果然厉害,她只能在心里暗叹。
同一时间,秦老居住的庭院里,秦舸来了,老爷子笑呵呵地道,“你来得正好,过来陪我下盘棋。”
秦舸的棋艺不错,也深得老爷子喜欢。
他来到桌子前坐下,老爷子一边摆棋,一边不经意地问起,“你去过江洲了?”
秦舸一惊,自己去江洲的行程本是秘密,老爷子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隐瞒不住,他也就承认了。
不过老爷子也不追问,好象他只是随意问一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棋下到一半,秦舸道,“爷爷,明天的家宴我可以带婳祎去吗?”
老爷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口,“你觉得你父母会同意?”
“江洲冷家的格局终究太少,上不了台面,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啊?”
秦舸大惊,身子一怔,本能地站起来,“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连您也不同意?
真要是这样,您干嘛把她留下来?”
秦老淡淡一笑,合上茶杯盖子,目光落在秦舸身上,这才慢条斯理道,“钓鱼!”
“钓鱼?”
得到这个答复,秦舸越不敢相信。
秦老点了点头道,“要想钓到大鱼,线要放得足够长。”
“我想鱼快要上钩了!”
说完他站起来,这棋也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