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的话,方元并不赞同。
方元偏头望了一眼已陷入名利的弟弟,叹了口气道:“名利于我如浮云,既不能强我剑道,亦不能壮我修为,取之有何用?”
方安对此回应道:“偏居一隅,自习自查,不与外界相连,又与井底之蛙有何不同?”
方元摇头,并不赞同这种说法:“修道需要专注,需要单纯,过多的复杂外力,当前看,确实感觉有一定的帮助,可往远点看,其实对你未来的路,根本没有丝毫好处,而且还会分散心神,白白浪费你的时间!跟我回村吧,在那里,有大自然的奥妙,其寂静的幻境,才能让你沉下心,专注于剑道的修行。”
方安嘲笑道:“是吗?既然在村里有那么多好处,那你敢说,你能强过武帝神王吗?”
“不能!”方元实话实说:“他们二人,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极限,在这个世上,除非不世出的武仙,否则,没人敢说强过他们。”
方元的话,李秋寒也表示认同。即使他认为,当自己达到踏仙之桥后,也能媲美那二人。可他同样不敢说,自己能比他们还强。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二人已经达到了大宗师极限,就算遇上一般的武仙,或许都能一战。在武仙之下,永远不会有人比他们还强!
“那他呢?”方安指向李秋寒,在他刚刚的感受中,李秋寒的剑意,是他从未见过的强大。即使是他哥这样的怪物,似乎都没有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强。
方元瞟了李秋寒一眼,笑道:“以前差不多,现在应该他更强。”
刚刚的剑意,不只是方安感受到,其实方元也有所感受。故此,他才会这般说。
李秋寒闻言,朝着方元友善地笑道:“方兄过奖了,我也只是有些际遇,才勉强走在你的前面而已。不过,我相信,以方兄的天赋,追上我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方元毫不在意地说道:“道之途,各不相同。李兄有李兄的道,我有我的道。大家道不同,又如何能相比较?再说,一时的前后,代表不了道的对错。大道有三千,谁又能说得清呢?”
李秋寒脸色摆正,甚是严肃地向方元鞠了一躬,道:“闻君一言,胜过百年修行!”
方元也朝李秋寒鞠了一躬,回道:“大道不孤,应该携手同行。李兄,客气了!”
“够了!”方安提起手中长剑,指向方元与李秋寒,怒道:“想要带我回村,就要先打败我!”
方元摇摇头,似乎并不想与方安一战。而李秋寒看出了方元的意思,笑道:“方兄,不如让我来与令弟一战?”
“唉!”方元伸出手,拦住了李秋寒,说道:“多谢李兄好意!不过,他毕竟是我弟弟,就算我不想跟他打,也必须要打!”
“不打醒他,他怎么能懂我的苦心?”方元朝向方安,往前走了两步。
而方安盯着手无寸铁的方元,皱着眉头,说道:“你的剑呢?”
方元停下脚步,摇摇头,说道:“我不需要剑。”
“哼!”方安冷哼一声,怒道:“你还真当我还是以前的方安吗?不用剑,就想打败我?你真的太自大了,方元!”
“我的道...”方元的双眼,莫名地浮现出金芒:“你不懂!”
“我也不想懂!”方安最讨厌的,就是方元这种态度,明明只大他两三岁,就真以为比他懂得多吗?方安长剑破空,踏路之道的气息,横扫天下,震惊九天:“惊天一剑!”
“唉!”方元看着方安施展出惊天一剑,摇头叹息道:“小技等闲聊戏尔,无人知我是真仙。”
一股凝实的剑意,自方元百会穴窜出,直冲九霄,贯穿天地。不见方元有何动作,就使得方安剑势一顿,无疾而终。
方安抽剑返回,愣在当下,惊恐道:“你只是什么剑法?”
方元回道:“剑之法!”
这两兄弟只见,如同打哑谜一般,无人知晓他们在讲什么,刚刚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李秋寒的境界太高,从高处往下看,自然能看出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明白这兄弟二人的意思。
故此,李秋寒衷心地向方元拱手,道:“方兄果然是大才,竟能领悟出这般剑法,我真是佩服万分啊!”
方元回应着李秋寒:“李兄也是大才,那传说之中的剑法,可并不比我的差。”
“见笑了!”李秋寒摇摇头,苦笑道:“那剑法就算再神异,也是前人所创。比不得方兄,你这可是自创的剑法,前途无量啊!”
方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回过头,问向方安:“现在,你可愿意与我回村?”
方安神色沮丧,他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能创造出如此强大的神异剑法。与之相比,自己的惊天一剑,真是不值一提。
对自己失望至极下,方安没有拒绝哥哥的安排,点头同意了回村。
方元见弟弟同意了,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或许他是不想在外界呆得太久,只朝李秋寒稍微谈论了一会儿,并邀请对方过些时日,来凡人村论道。之后,方元便带着方安告辞离去。
见着方元兄弟离去后,唐无双唤来护卫,将垂头丧气的高适离,给押了下去。同时,唐无双又问向李秋寒:“李...咳咳,国师!他们刚刚那个,是怎么一回事啊?”
“嗯?”李秋寒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道:“你是问他们两兄弟决战?”
“嗯!”唐无双点点头,疑惑道:“朕似乎没有见到那个方元,施展过什么剑法啊?为何,你跟那个方安,都在称赞对方的剑法啊!”
“呵呵!”李秋寒神秘地一笑,反问道:“陛下,你觉得,何为剑?”
唐无双不知李秋寒为何要问这个,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杀人之兵,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是为剑?”
“不!”李秋寒摇头说道:“你说的是兵器,而非剑。所谓剑,即是能蕴养剑意的,才名剑。方元的大才之处,就是不局限于兵器,以自身为剑,他,便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