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帝摩达内,黑精灵所部,一群自然精灵族的卫士正快速涌向某处树屋。
在那距离地面足有三十多米的树屋平台上,又一名黑精灵正蹲在栏杆上眺望着底下。
他的双眼冷然死寂,充斥着一抹抹狂暴的血色。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黑精灵的表情也越来越焦躁,他的下嘴唇翻动着,将锐利的牙齿呲了出来,双腿压下,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锁定目标!”精灵卫士的统领伸出自己的手大喝一声。
“是!”后面的卫士回答的中气十足,他们严正以待,眼眸的深处隐藏着些许不忍,可职责告诉他们必须这样做!
呼啦!
忽然一阵狂风突兀而起,吹刮的尘土化为雾气阻拦在这群卫士的面前。
“什么东西!”精灵统领双手挥动着,借用风元素的力量驱散起雾气。
咚!
一抹黑影从天而降,他缓缓起身,面容冷峻严肃。
“波波尔克!”精灵卫士张张嘴巴。
“巴拿尔,这件事情由我亲自解决!”波尔克淡淡道,面色毫无变化,无悲无喜。
“可是”巴拿尔心中甚是纠结,他倒不是怀疑波尔克的实力,也不是怀疑他的品格,只是那个黑精灵毕竟是波尔克的族人,由他动手会不会太残酷了。
“我说了,我亲自动手!之前的一百三十九个族人都是我亲自抓的!”
巴拿尔叹了口气,捏捏鼻子。
是呀,比起他抓了一百三十九个黑精灵了,现在又算什么!
“他们是我的族人!就算被诅咒控制了身体与思维,那也是我的族人!我得亲自动手!”波尔克悲戚道,可话语中的坚决已然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请?请吧!”巴拿尔退后数步,在他的示意下,其他的精灵卫士也撤出了抓捕区域。
波尔克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目光遥望向那树屋上的黑精灵。
摩多斯?哈比德斯,这是他的名字,他是黑精灵一族的新生代,被誉为波尔克的接班人!
“第一百四十个!”波尔克惨然一笑,他底下头,手臂处的黑线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正显露着丑陋的嘴脸。
没错,他身上的诅咒也慢慢开始发挥作用了,从半个月前开始,黑精灵所在的部落便成为了一块真正的禁区!
短短十五天的时间内,陆续有一百三十九人发作,其中不乏黑精灵族的高层!
这对于刚刚经历了帝摩达保卫战的黑精灵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
最可怕的,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至今,精灵们也没有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啪嗒!
这边,波尔克右脚一蹬地面,整个人便在气流的滑动中飞向树屋。
他刚一落地,摩多斯便警惕的望过来。
“摩多斯”波尔克喃喃道,脑海中的记忆咻的一下跳了出来。
由于摩多斯强大的天赋,他早就是黑精灵族重点培养对象了,而作为黑精灵一族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波尔克自然与其有许多交集。
事实上,摩多斯是一个波尔克的超级粉丝,他十分崇拜这个大哥哥。
而在平常的时候,他也会找波尔克询问许多的技巧与难题。可以说,波尔克算是摩多斯半个导师。
在波尔克的心中,却是将摩多斯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他十分喜欢这个热情、高昂的小子,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残忍的现实。
“波尔克!”摩多斯显得十分暴戾,他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开始左右爬动起来,如同一只狩猎的豹子。
“摩多斯,跟我走吧。”虽然知道是个奢望,可波尔克还是没有先动手,反而劝了一句。
“啊!!”摩多斯嘶吼一声,仿佛丧失了理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杀意随着音节的攀升而越发实质化起来。
波尔克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
“摩多斯,对不起了。”
最后在心底暗道,波尔克的眼眸变得锐利起来,气势顿时大变。
摩多斯察觉到了波尔克的动作,竟然选择强攻!
“性格还是没有变呢,还是那么的激情四射”波尔克心中一痛,大手一挥,一道道漆黑的能量柱便从天而降,牢牢的将摩多斯囚禁在原地。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战斗时永远别表现出急躁的模样,只有拥有一颗平常心,你才有真正的强者姿态!”
“啊!!”
摩多斯不甘心伸出自己的手,他怒吼着,如同发疯的野兽,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清澈。
“摩多斯!”波尔克半跪在地上,一只手猛然抓住他的手臂,任凭其挠着。
“呼――呼――”摩多斯愤怒的面容逐渐缓和下来,他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丝挣扎。
波尔克心中一颤,难道?
“啊!!!”
下一秒,摩多斯抱着脑袋在囚牢中翻滚,表情十分的痛苦。
“摩多斯!摩多斯!”波尔克撤去了囚禁,一把向前抱住了摩多斯,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波波尔克大哥?”摩多斯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中挤出。
“摩多斯!我在!我在这呢!”波尔克的眼眶终于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微微湿润透过肌肤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我好痛苦呀!”摩多斯吼着,“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不!不!”波尔克的心防在这一刻裂开了一条细缝,并且迅速扩散开来。
他可以对失去意识的族人冷漠,却无法拒绝一个处于痛苦中的族人。
“波尔克!”
这时,巴拿尔带着大部队从阶梯上赶了上来。
他见事情不妙,立即下达指令。
嗖!嗖!
两名卫士迅速向前,拿出两只药剂,灌入摩多斯的嘴中。
“会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波尔克知道两只药剂的作用,他不断重复着话语,安慰着摩多斯。
不久之后,摩多斯终于安静下来,慢慢陷入沉睡当中。
但他的全身服饰已然被汗水浸透,苍白的脸颊更是没有丁点血色。
“呼――――”巴拿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望着波尔克,虽然知道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硬着头皮讲了出来。“波尔克,根据规矩,我们得”
“我明白,只有在那里摩多斯的情况才能暂时稳定下来,巴拿尔,你不必愧疚什么。”波尔克点点头。
“非常抱歉,我们无能无力。”巴拿尔垂下自己的头,一脸的落寞,可以说,这是所有知情者的真实写照。
他们痛恨自己没有力量去拯救自己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