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机抱起昏迷的于琅,转身便跑,保镖怒吼:“站住!”飞身来追,玻璃茶几却滑了过来,拌了他一跤。
楼上的打斗声惊动了下面寻欢作乐的人,特别是曹天权,一脚踢开门冲进来,赫然看见保镖脖子上坐着一个恐怖的女鬼,吓得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有鬼啊!”
我冲出了别墅,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而去,路上便看见好几辆警车与我的车擦肩而过。
我关闭了直播间,将一颗稀释过的疗伤丸塞进了于琅的口中。
医生和护士们七手八脚地将她推进了手术室,我却悄悄潜入了夜色之中,悄悄地溜回了家。
我打开黑岩tV,首页上居然在推送一个直播间,那直播间所播放的,正是这件事的后续。
这个主播就住在那个别墅区里,看完我的直播后,立刻兴冲冲地拿着手机出来看热闹。
警察已经到了,好几辆警车将曹家的别墅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女被蒙着头带了出来,第一个就是曹天权。
“哈哈,曹天权,你完了,这次你彻底完了。”那个主播得意地说,“这就是你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报应。”
借着我的东风,这个主播的观众直线上升,弹幕不计其数,人民群众表示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我嘴角上钩,于琦,我算是为你报仇了,也不枉当年你叫我一声姐姐。
她本是孤魂野鬼,我用咒术让她暂时成为怨鬼,时限一到,她就会被打回原形,只不过会虚弱一段时间。
但她心愿已了,想来也应该会进入地府之中,投胎转世去吧。
我放下心来,继续修炼去了,而此时,在山城市的某座豪华别墅之中,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大发雷霆。
“混账!混账小子!”那个中年男人正是曹天权的父亲——曹彦。
他抓起一只白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冲着坐在一旁暗暗垂泪的贵妇人道:“慈母多败儿,平时你什么都由着他,现在闯出这样的弥天大祸,杀个人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明天我们集团的股票一定会大跌!”
贵妇人抹着眼泪说:“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说的,老大是继承人,要当精英培养,老二就让他随便玩儿,将来就不会有兄弟争家族继承人,打得你死我活这样的事情,现在你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
“我是让他随便玩,但我没让他去杀人放火!”曹彦怒道。
“爸。”一直沉默的年轻人说话了,他三十来岁,容貌俊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只金边眼镜,眼中闪烁着精明,“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重要的是,事情如何解决。”
曹彦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还好,这个孩子从小就让他省心,公司的事情,已大都交给他来处理,他这两年在商界也打出了一些名头。
“天宁,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曹彦问。
曹天宁道:“虽然二弟在直播里什么都承认了,但毕竟没有证据,我们可以说,二弟说的都是气话,只要我们咬死不承认,这案子就判不了,何况我们还有山城市最好的律师团。”
曹彦点了点头,道:“但舆论……”
“舆论方面可以请专门的公司进行操作。”曹天宁分析道,“现在的民众,仇富心理很重,我们派水军给二弟洗白,只会把事情越炒越热,不如炒作其他事情,将二弟的事情压下去,过不了几天,民众就忘了。”
曹彦很满意:“很好,你去办吧。”
曹夫人却咬牙切齿地说:“这些事情,都是那个于家的小贱人弄出来的,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她们。还有那个恐怖女主播,叫人去跟黑岩tV施压,关掉直播间,这个人,也要想办法除掉!”
曹天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这个人最麻烦,他似乎是个捉鬼天师,恐怕我们拿她没办法。”
曹夫人怒道:“难道就这么放过她?”
“当然不会。”曹彦冷笑道,“敢对我曹家的人下手,不想活了,我会去请天明大师出手,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得罪我曹家的下场。”
我修炼了一整天,心情很舒畅。
我打开电脑,想要看看曹天权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却发现各大门户网站没有一个报道了这件事,微博上全在炒作美国大选。
我皱起眉头,曹家果然手段高明。
不好!于琅有危险!
我赶到医院,却发现于琅因为故意杀人未遂,被警方逮捕。
我立刻打电话给小林,小林叹了口气,说:“那个于琅在警局里已经招供了,说自己的姐姐是失足坠楼的,她之所以对曹天权下手,是因为嫉妒曹天权还有别的女人。曹天权杀人的事情,没有任何证据,警方很快就要放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琅对曹天权恨之入骨,怎么会突然翻供?
难道……糟了!孙阿姨恐怕有危险。
孙阿姨是于琦的母亲,听说一直身体都不好,我来到她们家,发现她们住在一座地下室里,家里只有一些很破旧的家具。
我看得心酸,于琦于琅姐妹俩本来是这个家的希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孙阿姨不在,我问邻居,说之前有几个男的,说是孙阿姨的亲戚,把她接走了。
“对了。”那个邻居上下打量着我,道,“那几个男人走得时候说,如果有个戴帽子和口罩的年轻女人来找她,就让她今天晚上到鸿云饭店赴宴。”
我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我以为有直播间,将曹天权的所作所为公布出去,就可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原来,是我太天真了。
以曹家的实力,请得起最好的律师团,说不定最后曹天权真的会被无罪释放。
而于家母女,绝不会有好下场。
我从于家出来,有些失魂落魄。
忽然,一辆路虎极光迎面开来,停在我的面前,唐明黎道:“上车吧。”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声道。
“你没有做错。”唐明黎道,“曹天权那样的人渣,换了谁都会这么做。”
“但我没有能力把他一下打死,就会遭到曹家的反扑。”我眉间有了几分愁容,“还会连累别人。”
唐明黎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住了我的手:“别怕,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我苦笑一声:“我能靠你一辈子吗?”
“为什么不行?”他反问。
我惊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红,将手抽回来,道:“看路,别撞上了。”
他似乎也知道急不得,说:“曹家请了天明大师来对付你,你要小心。”
“天明大师是什么人?”
“天明大师是山城市唯一一个修道者。”唐明黎道,“据说他小时候被一个游方的道士看中,带走修行,二十六岁时归来,只用了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成了山城市的富豪们争相巴结的大师。他精通风水、看相算命,捉鬼伏魔。”
他眼底闪过一抹冰冷:“但是这个人,心性狠毒,非常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下场都很惨。今晚这场宴席,摆明了是鸿门宴,天明大师也会出席,恐怕难以善了。”
我无奈地说:“但我必须去,不然孙阿姨的命就没了,我做好事,就会变成坏事。”
“放心吧,我会陪着你。”唐明黎说,“我也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天明大师,到底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