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耗费了极大的心力，本来满怀希望，这会儿突然判了死刑，有些失落。
不过两人都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倒是想得开，继续将剩下的测完。
压片都压好了，不做多可惜，万一里面突然就有一片性能超好呢？
不到黄河心不死，最后吭哧吭哧地测完之后，啊嘿……还是不行。
果然，该死心还得死心，向测试结果低头。
测完后，李师兄过来带着他们分析了一遍，确定了接下来的实验方向，这才放他们离开。
来的时候暖阳当头，走的时候星散天幕。
已经九点了。
毕方程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又四处瞧了瞧，空无一人。
“学院楼这边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安静了，灯也不怎么亮，”他搓了搓手，“我有一次大半夜从这里经过，总觉得瘆得慌。”
季长玖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嘲笑，然后道，“我也怕黑。”
“呵，”毕方程回了她一个白眼，“走吧，先把你送回宿舍，我再去跑步。”
季长玖突然嘿嘿一笑，“不用，我有人来接。”
“嗯？谁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出了实验楼，大概十米开外的样子，有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路灯下。
灯光是暗黄色的，透着几分苍凉感，照在他身上，在地面映出一个黑影。
季长玖在看到他的时候，嘴角扬起了隐隐的笑。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她眼底细碎的亮光。
秦时站在路灯下玩手机，头略略垂下，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觉得他此刻一定面色温柔。
楼下只有他一人，周围都静悄悄的。
毕方程眉毛一抬，望向季长玖的眼神有些戏谑，“他是……？”
“男朋友。”
季长玖扬了扬嘴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毕方程也笑了，“可以可以。”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做一回护花使者的，可惜了。”
他有些好奇季长玖的男朋友长什么样，但现在明显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开玩笑，他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好吧？
所以出了实验楼，跟季长玖挥一挥衣袖，自己先离开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季长玖放轻了步子，两腿的频率却快了很多，迈着小碎步，准备悄悄跑到他身边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在她离着不到一米的地方，秦时似有感应地侧过了头，正对上她含笑的双眼，脸上的小兴奋还没来得及收起，触及他的视线后顿时凝在了脸上。
离得近了，视线不受阻碍，她能很清楚地看出对方的表情。
他在笑。
“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到我了啊？”季长玖恢复了正常的步子，停在他跟前。
秦时但笑不语，顿了顿才说，“我才到你肯定不会一出门就喊我，所以时刻都注意着。”
很平常地一句话，陈述事实，但是很暖。
“等很久了吗？”季长玖有些不好意思，“测试的时候出了点错。”
“没有，就一会儿，”秦时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冷吗？”
温热自掌心传来，化作酥酥麻麻的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