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玖跟着秦时下了楼，她没问要去哪儿，但看这路线应该是去白棚的路线，也就是镜湖旁边。
原本两人是一前一后的位置，但秦时故意放慢了脚步，在她没跟上来的时候，还往后撤了一步，跟她并肩前行。
而季长玖则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撤了撤。
其实她情感上是想靠近的，但理智告诉她要远离。跌倒过一次了，不管前面是不是水坑，都得小心，以免再摔一跤。
镜湖旁边不愧是小情侣的天堂，黑暗处，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对。
光是两人往白棚走的那段距离，耳边就已经听到了不少叽叽嗡嗡的声音。
季长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偷偷拿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也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谈什么。
“冷吗？”
季长玖摇头，“不冷。”
两人到了白棚，季长玖看着平静的湖面，眼神有些发愣，湖面还映着周围路灯洒下来的影子，在湖面上缓缓地浮动，橙黄色的，看起来有几分暖意。
她故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了？你要跟我谈什么啊？”
秦时突然转身正对着她，眉眼极为认真，看着季长玖的眼神带着映着一丝波光，眼底深处还隐藏着紧张与不确定。
“谈恋爱。”
嗯？
季长玖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这么简单直接？
不是……而且她现在不是在闹别扭吗？
秦时略略垂眸，“先跟你道歉。我大概猜到了你不理我的原因。前几天我有些忙，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没有经验，感情经历甚至比季长玖还空白，匆匆忙忙回复了，原本想等闲下来再找她，没想到她已经生气了。
后来旁敲侧击地用“我有一个朋友”系列问题问了一下孙尚，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女生特别在意回消息的语气和字数，她们更喜欢细水长流的陪伴，不希望男朋友因为忙而长时间忽略她，因为她们容易胡思乱想，会自己脑补很多，觉得对方是不是不在意她了或者有了新欢。
“后来，我找人请教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秦时往前迈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低声道，“我错了。”
半是认错半是撒娇的语气，季长玖差点就抵抗不住了。
就好像一个软软萌萌、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在拽着你的衣袖轻轻摇晃，“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要命。
她还真是不知道秦时也会有这副模样，跟平时高冷腹黑，运筹帷幄的形象简直相差千里。
抿了抿唇，堪堪抑制住不断加速的心跳，“咳，没事，你忙嘛，我理解。”
秦时又往前挪动了一步，是很小的一步，因为两人此时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而且季长玖后面有一条长长的石凳挡着，退无可退。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时突如其来的表白，只能将稍稍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哎……爱情这个磨人的东西。
总是能让你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