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已经盯着这李大人有一会儿,看着他那一脸有什么隐疾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听官员说南大营能不能用要问兵部,才知道他原是为此事犯难。
挥手打断他的话,问道:“礼部不是经常协同兵部办事吗?本县主没记错的话,这次封赏便是。”
李大人不禁暗自思量:“动用南大营作为婚宴之地,确实有些难力……”他顿了顿,终是开口:“县主,南大营乃军营重地,且不说是否合宜,便是宾客往来,也多有不便啊。”
苏如画哪里听不出这是李大人的托辞,没接李大人的话,反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经常协同办差,怎么你们还很为难?
李大人忙道:“是经常协同办差,只是这种要动用驻军大营的事没有先例。”
苏如画明白了,礼部一群老古板,是不分年龄的,只要没有先例的就为难。
礼部要在南大营办的事还多着呢,苏如画可不惯这帮人毛病,淡淡来一句:“没有先例,就开个先例吧!”
李大人躬身称“是。”再不敢说别的。
而其他随同前来的礼部官员,感觉压力山大怎么办?
苏如画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院中景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李大人,本县主此举自是已经与侯爷商量过的,我们都不是拘泥于世俗之人。南大营,其实是侯爷选的地方,你们只管去办事就是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柔和起来,接了李大人之前说的宾客往来的事,“至于宾客,本县主会亲自安排马车接送,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礼部官员们面面相觑,最终,李大人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县主所言极是,下官等受教了。既是如此,我礼部定当全力配合,请县主放心。”
窗外初夏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明媚,预示着这段不同寻常的婚仪,将如同这农历五月的季节一般,热烈而美好。
其实预示都不一定准。
*-*
苏如画与姜遥岑各自忙活着他们的事。
而那边厢,苏家与定国公府,在姜遥岑还没有接到圣旨时,就已经由礼部指挥着开始过三书。
姜遥岑到南大营之时,已经开始走六礼。
不同的只是别人家是男方往女方家走六礼,而这次是县主娶亲,就是成了女方家去男方家走六礼。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到了六月初,已经走完五礼。
晨光初破晓,天边染上了一抹温柔的绯红,定国公府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庆祥和。
今日,是苏如画与姜遥岑大婚之日。
不同于传统习俗中的新郎亲迎新娘,这场婚礼却因两人的独特嫁娶关系而显得格外不同——
是苏如画,这位县主将军,亲自前往定国公府迎接她的新郎。
苏如画身着繁复嫁衣,头戴凤冠,步履轻盈却又不失庄重,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既兴奋的光芒,心中既有对未知生活的憧憬,也有对即将面对的一切的坦然。
亲迎是六礼中的最后一礼,象征着新郎对新娘的珍视和尊重,也是双方家庭共同见证婚姻成立的重要时刻。
好吧,今天是苏如画去定国公府迎接新郎姜遥岑。
踏入定国公府的大门,苏如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府内早已布置得如同仙境一般,花香四溢,宾客盈门,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
新娘本是要兄弟背出,脚不落地,送进花轿。
姜遥岑他不用,在这热闹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位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子——姜遥岑。
那男子,一身红衣如火,眉宇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不羁。
他不同于传统新郎的温文尔雅,反而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洒脱与自在。
只见他高高兴兴提着宽大的喜袍,脚步轻快地跨过门槛,每一步都显得那么随性而不失风度。
众目睽睽之下,那嘴笑得都要裂到耳后根去了。
“娘子,你可算来了!”姜遥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雀跃,他快步走到苏如画面前,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对她的深情与期待。
苏如画被他的笑容感染,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轻声笑道:“你急什么?”
姜遥岑哈哈一笑,随即伸双手扶着马鞍,长腿一蹬,翻身上马。
动作流畅地翻身上马,那身姿矫健,引得周围宾客一阵赞叹。
苏如画本来还想着下马迎他一迎的,可是这人跨过门槛开始,简直就是飞的,三两下就窜上了马。
他坐在马背上,望向苏如画,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夫人,咱们可说好了,接下来的路,就交给你了。”
苏如画只是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的工夫,那人已经与她并辔而立。
*-*
钦天监送来的今天的吉时单子上写的:
日期:甲辰年 辛未月 庚辰日
宜忌事项
宜:结婚、出行、搬家、合婚订婚、搬新房、纳财……
忌:动土、掘井、破土。
其他信息
月相:下弦月
十二时辰吉凶
子时:天牢(凶)
寅时:司命(吉)(5:00-7:00)
辰时:青龙(吉)(7:00-9:00)
午时:天刑(凶)
戌时:白虎(凶)
这些苏如画早已经熟记,并做好了安排。
*-*-*
寅时初刻,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光微露,预示着新的一天与新的生活的开始。
苏如画与姜遥岑在众人的簇拥下,抵达了新换上四品将军府门楣的府邸。
这里即将成为他们共同的家。
府内早已按照礼部的精心布置,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庄重与喜庆。
随着鼓乐齐鸣,两人引领着宾客步入正厅,请出爹娘上坐高堂。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新人身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