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众人去的这个庄子不是别的,正式当时陆明薇暂住的那个,背靠大山,风景优美,居住的环境也清幽,最适合孕『妇』夏天养胎了。
林月溪跟陆明薇刚到的第一晚就睡了一个好觉,他们两瞬间就爱上了这里。打定主意等夏天过了再回樟县林宅。
林月暖也觉得这里住着舒服,而且附近就有她的庄子。偶尔偷溜出去查看一番,姚氏等人也不会发现。
众人才来没几天,黄氏带着林月芙、林文轩也来凑热闹:“唉,今年这该死的天气,简直热的没边了。这阵子两个孩子都热得瘦了一圈,这不,我一听三哥说你们来避暑了。就上赶着找过来了。”两妯娌现在关系已经是好得不计较这些了。
姚氏打趣地看了黄氏一眼:“要来就来,我们出发之前也是跟你打过招呼的。偏你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瞧瞧,现在不也是来了吗?”
黄氏老脸一红,这些年,也就姚氏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揭她的短。
“我本来还真的打算熬着的,可是今天已经许久不下雨了。河床的水位也下降了不少,我家相公听河上的渔民说,今天估计会大旱。
这不他心里不安,天天都跟三哥凑一块,不知道在干什么,又顾不上我们,我就索『性』带孩子们过来了。”
黄氏也很无奈,看着外面的大太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要真的大旱,世道非『乱』起来不可!”
“小婶怎么知道就会大旱?”林月暖携着林月溪、陆明薇进来。
黄氏一愣,过后才解释道:“也对,闽地虽然多山丘,但也多水系。这里应该很好有旱
灾。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生在边境地区,那里一年也就夏天雨水多一些。若是哪年夏天雨水少一些,收成必定不乐观,再交一些税收。一年的收成都熬不到过年。这大家伙儿吃不饱,可不就会『乱』起来嘛。”
黄氏的话虽然直白,可是道理却很明白。林月暖一时间觉得很是不安,辞别了姚氏等人
就回了房间。这个时候云辰烨还在海外,她也没办法跟他商量对策。想来想去,也只能写信给毕延之,让他转达给靖王。
这件事情就想一块大石一样一直压着林月暖,从那天起,她也没再跟着陆明薇林月溪到处晃。而是找了借口,常常去庄子上。
七月底,林文杰终于回到樟县。没几日,林文杰考上进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樟县。姚氏等人也被林家兴接回了林宅。
林家兴广发请帖,大宴宾客。就连靖王等人也全都到齐了。
不过靖王等人来樟县并不单纯只是为喝喜酒,主要是林月暖的那封信。
林文杰的书房内。
龙君修眯着那双狐狸眼,慵懒地卧坐在椅子上,好像没有骨头一般,他状似不在意地问道:“阿暖,为什么你会特地写这封信给我?”
其他人也是很不解,及时发生了旱灾也不至于这般严重,弄到要写信相邀商讨的地步。
“我就是担心你们不重视,才不得不给师傅写信。”林月暖眉头微皱,似有满腔愁绪:“我也只是想我自己的见解跟你说一下,具体怎样。
还要你们定夺。我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平日里也不关系这些事情,若是以前发生旱灾,我也不会这般重视。可是,这次不一样。”
林文杰疑『惑』道:“有何不一样?”
“你们忘了,朝廷之前刚刚招了大批的苦力去修城墙。大魏现在对我们虎视眈眈,现如今整个大齐到处都是流民。
这次要是发生了旱灾,那流民的数量将会翻几倍?到时候饿殍遍野,世道就会『乱』起来,一旦百姓活不下去了,就会反抗。
一人反抗不要紧,十人百人都没问题。可若是到处都是反抗的百姓,那要如何?”
龙君修闻言陷入沉思,整个人也不复刚刚那般轻松。凌一想通了里面的关节后,大骇:“若真是如何,那非内『乱』不可!”
林月暖苦笑地点点头:“到时候,你们还没『乱』起来,百姓就会先举旗造反了!还有大魏,他们再趁机进攻我们大齐。我们就真的是腹背受敌。”
林文杰想明白了不禁整个后背都湿了:“不是还有朝廷吗?每年发生灾情,朝廷不是会赈灾?”林文杰这话说完,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龙君彦不屑地哼道:“现在朝廷里面太子跟丞相那群人斗得厉害,哪有功夫管这些?即使有人管,等赈灾粮食发下来再层层搜刮一下能剩下多少?”
龙君彦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连他都看得这般清楚,众人也是既无奈又无话可说。
不过这回,众人却是对林月暖刮目相看。没想到一个闺中女子能有这般见识,经此一次,众人心里默念,再也不会小看女人了。
林文杰是今年的新科进士,照理说,他今年就会被外派到其他地方任知县。这也是林月暖担心的一点,林文杰在闽地,他们还能互相照应,一旦林文杰出了闽地,即使是靖王也会鞭长莫及。
林月暖想得到这点,龙君修他们自然也想得到。
“文杰过后就会被外派,到时候我让吏部的人暗中『操』作一番,把文杰安排到闽地的县城。这样也妥帖一些。”
龙君修还有一点没说,到时候林文杰到闽地任知县,他就会多一个左膀右臂。毕竟林文杰到时候是官身,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方便一些。
林月暖得了靖王的话安心了不少。
林文杰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般没用,都考上了进士,还要林月暖替他『操』心。
林月暖哪能不知道林文杰在想什么,用眼神安抚着他。
龙君修则是一门心思地在想着要怎么办。
文若飞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就是用热烈的目光注视着林月暖,看的林月暖浑身不舒服。
林月暖也时不时地偷瞄一下文若飞,脑子开始不可抑制地想些『乱』七八糟的。后来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二师兄,我脸上长花了吗?你今儿个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