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后,郝东颖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如果不是手上还拿着化验单,她几乎觉得这是一场梦。
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刚下定决心摆脱那个男人,却让她在这个时候怀了孕。
她不敢回大哥家,如果大哥知道她怀孕了,定然不会同意她离婚。
她更不想回她和魏琛的那个家,不说她那个婆婆和小姑子在家里,一天到晚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一想到她和丁秋成的事被魏琛发现了,她哪里还敢回家?
手指轻轻抚过小腹,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个累赘。
更何况这是魏琛的孩子。
既然她想和魏琛断绝关系,就不想跟他之间再有任何的牵绊。
是的,她能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魏琛的。
尽管她和丁秋成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可是和丁秋成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是有措施的。
而在家里,魏琛不喜欢用任何的措施。
她也知道长期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在家的时候便不吃了。
郝东颖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她走到了研究院新建的家属楼。
这是她之前的打算,也是她最后的倚仗。
等到离了婚之后,她会搬出自己所有的东西,家属院的一切都归魏琛所有,而这里便是她新的家,从此和魏琛再无瓜葛。
这几天家属楼的钥匙已经下放到职工手里。
拿到钥匙的职工迫不及待的布置着新家,以便节前能搬进新家。
郝东颖直接来到三号楼,到了四层掏出钥匙开门。
随着钥匙插入锁眼,防盗门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却没有打开。
郝东颖又拧了拧钥匙,防盗门依然没有打开。
开始郝东颖还没有在意,几次三番下来郝东颖已经失去了耐心。
她甚至想到是不是魏琛防着她提离婚,而把家属楼的防盗门换了锁。
就在她恨不得砸门而入的时候,对面的房门打开,白科长的家属杜鹃走了出来。
“小郝,你这是……”
杜鹃看着郝东颖那疯狂的样子,几乎认不出来眼前的人。
印象里郝副院长这个妹妹柔柔弱弱,温柔娴静的模样。
前段时间她儿子结婚也是见到过的,怎么短短几日不见,这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郝东颖没想到他们对面住着的竟然是白科长一家。
不过一想便明白,他们这栋楼是整个家属楼里位置最好的一栋楼,她所在的这个楼层又是整栋楼最好的楼层。
白科长一家成为他们的邻居也不奇怪。
郝东颖深吸一口气,有些尴尬的指了指防盗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门打不开了。”
杜鹃看向郝东颖的目光顿时有些异样。
“小郝,你是不是走错楼了?”
郝东颖闻言四下看了看,对上杜鹃的目光有一抹不好的预感。
“这是3号楼4层吗?”
“确实是3号楼4层,可是我们对面已经有人住了,刚才我还看到周东往屋子里搬东西呢,这会儿应该刚走。”
“你说是谁?谁住在这套房子里?”郝东颖不由的拔高声音。
杜鹃被她吓了一跳,却也耐心解释。
“咱们研究院的周东啊,我听我们老白说周东这小子真是运气好,原本这次分家属楼没有他的指标,后来大概看他在秦峰手底下业绩出色,竟然也给了他一套房子,还被秦峰指定住在他家楼下,这不我们就成了邻居了。”
郝东颖只觉得两眼发黑,耳边嗡嗡响。
她一把抓住杜鹃的手臂,几乎破着音的问她。
“房子给周东了,那我的房子呢?我的房子去哪儿了?”
白科长听到门外的动静,忙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郝东颖疯了一样抓着自己的妻子的手臂。
杜鹃这会儿已经被她吓傻了。
白科长上前一把推开郝东颖,将妻子揽到了身后,沉着声音开口,“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房子去哪儿了我们怎么知道?”
说完也不管郝东颖的反应,拥着妻子回了自己的家。
直到进了家门,杜鹃才回过神来。
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郝副院长的妹妹怎么这样了?之前我一直听你说什么院花院花的,看着小姑娘人也挺懂事的,怎么跟个疯子似的?”
白科长脸色依然不善。
“谁知道啊,之前那些也是人们乱传,谁也没见过她什么样。”
“那房子的事儿是怎么回事?我看她手里的钥匙确实是家属楼的钥匙。”
听到妻子这么问,白科长脸色有微妙的变化。
“听说对面之前是郝副院长要下来的,估计是给他这个妹子要的,至于后来怎么变成了周东的………”
白科长指了指他的头顶,“应该是秦工的手笔。”
白科长在研究院虽然身居要职,但是并不负责科研方面。
至于秦峰和魏琛之间的恩怨,他也只是看到表面那一些。
杜鹃也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职场上的勾心斗角也见得不少,听白科长这么一说,她便了然。
“也亏得秦工出手,要不然咱们就和郝东颖做邻居了。”
她可不想和这种疯女人做邻居。
而被称为疯女人的郝东颖,这会儿正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她要问问魏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要3号楼4层的房子是魏琛的决定,怎么钥匙都到手了房子还能没了?
“哐当”一声,房门被打开,吓了屋子里的母女一大跳。
魏母不满的正要开口,就见郝东颖风一样的冲进了她和魏琛的卧室。
喝了一口郝东颖带进来的冷风,魏母直瞪眼。
颤抖着手指着房门对魏兰道,“看看,你看看,这像什么话,有这样的儿媳妇吗?就算江小夏那样的大经理大老板看到我还客客气气的给我倒杯水呢,她倒好,一天到晚的,好像我们魏家欠了她多少似的,她眼里一点儿都没有长辈吗?”
尽管知道江夏已经结婚,而自己的儿子确实比不上那个男人。
但并不防碍魏母拿郝东颖和江夏比较。
郝东颖这会儿却已经对床上的男人质问,“房子呢,我的楼房呢?不是说三号楼四层?怎么会成了周东的房子?那我的房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