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还以为她哥担心她见到江小夏会起什么冲突,在白科长儿子的婚礼上影响不好,看来是她想得简单了。
而且到这儿之后才发现这婚宴的场面有点儿大。
特别是能邀请到胡勤勤的父亲,那可不是白科长这个级别的。
“你哥没跟你说吗?”
胡勤勤说着话又压低声音,在郝东颖耳边低声道,“要说这个白科长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女方是公职人员,她父亲是咱们江阳区的区长。”
“区长?”
郝东颖低呼一声。
虽说她哥是研究院的副院长,相比起来也就是副区长的级别,可是执权差得远了。
再者,人家是政府机关干部,如今就是区长,以后还会有发展空间,那就不好说了。
“白科长儿子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听说他现在只是公安局里的普通警务人员。”
说起来当初还有人帮她和这位白科长儿子牵过线,只不过她觉得警务人员说出去体面,可实际上就那么点儿死工资,干的还是危险的工作,连人见都没见就让哥哥回绝了。
“这大概就是缘份吧。”
胡勤勤又跟郝东颖说了几句话,听到旁边有人叫她,便又和其他人去打招呼了。
郝东颖并不认识那几个人,也不好跟过去。
只好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托着下巴一边想心事一边等着婚礼开始。
就在这时,听到旁边一阵窃窃私语,就看到旁边的桌子上,一个穿着可以说土的女人,正一把一把的往自己口袋里装着糖果,那土的掉渣的花棉袄口袋,已经被她装得鼓鼓囊囊。
等她看清那装糖果的人,郝东颖觉得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几乎想都没想的冲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郝东颖压着怒火,尽量压低声音质问道。
魏母刚把最后一把糖果装进口袋,听到后边的声音吓了一跳,等看到是郝东颖的时候,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喊什么喊,吓了我一跳。”
“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这可是白科长儿子和江阳区区长女儿的婚宴,这个宴会上,还指不定来了多少有头有脸的。
要让那些人看到魏母他们这个样子,别说她了,就算是大哥也丢不起这个人。
魏母一听郝东颖这话也拉下脸来。
“我说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什么不是我们能来的地方?这地方怎么了?人家邀请我儿子过来参加婚礼,我们娘俩也跟着过来吃顿宴席,怎么就不行了?哦,合着别人邀请我儿子了,只有你这个媳妇儿能来,我这个当娘的和大兰子这个当妹妹的就不能来了?有这个道理吗?别忘了,我是他妈,有我这个娘才有他,有他才有你这个媳妇儿。”
魏母也是刚才在下边呆着听说上面还有一层,更是听说上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着上边的饭菜应该也比下边的好,便拉着女儿上了二楼。
果然,二楼比一楼布置的更漂亮,这里的人也显得更有文化。
还有桌子上的那些糖果,似乎也比下边的精致一些。
最主要的是,上边盘子里的这些糖果几乎没人吃,不像下边,吃的吃拿的拿的,她来了之后都没吃到几块。
郝东颖觉得跟魏母一点儿共同语言都没有。
她儿子怎么会有请柬?如果不是看在她大哥这个研究院副院长的面子上,白科长会给他一个普通科员发请柬?
只是这个没文化的农村女人,你跟她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不仅如此,还总喜欢端长辈的架子。
郝东颖知道,再跟她理论下去,弄不好她还会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跟她摆谱。
那样更没脸。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场合也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出入的,既然来了,你们就都注意着点儿,一会儿吃完饭赶紧离开,别惹事生非,否则别说你儿子,就算是我大哥,也帮不了你们。”
魏母撇撇嘴,不以为然。
“来这儿不吃席还能干什么?你别整天你大哥你大哥的,我们就吃顿饭,还能吃出官司来?吓唬谁呢。”
听魏母这么说,郝东颖也算放下心来。
反正也不跟她一桌,今天饭店里来了这么多人,男方的女方的,只要吃完饭就走,别人也不知道这对母女是谁。
这么想着,郝东颖也快速的远离魏家母女,好像避什么瘟神一样。
胡勤勤还想打听点儿郝东风的事,和几个朋友打完招呼后,就拉着郝东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郝东颖十分乐意和胡勤勤亲近,看着桌子上其他几位光鲜亮丽的女人,腰也不由得挺直了一些。
这时典礼正式开始。
婚礼虽然隆重,但是流程并不繁琐。
没有司仪的口若悬河,主婚人,证婚人也都是两家相熟的有身份的人。
婚礼可以称得上简单又庄严。
结婚典礼最后的环节,新郎新娘分别讲话,感谢在场的亲朋好友以及参加他们婚礼的来宾。
结婚典礼结束以后,也就到了他们香满楼的关键时刻,宴客的环节。
江夏是踩着点儿上了2楼,却没想到正好听到新娘子讲话。
“最后感谢香满楼漂亮的经理江夏女士,感谢她为我们提供了周到的服务,让我们有一个难忘而圆满的婚礼。”
江夏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被点名,当即怔了一下,对上新娘子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回以一个和善的微笑。
结婚典礼圆满结束,按照事先安排的环节,江夏和刘香玲指挥着服务人员有序的上菜。
直到主菜上的差不多,江夏才离开2楼主会场。
江夏离开主会场到前台没多久,一个小服务员找了过来。
她的神色有些无措,怯怯的喊了江夏一声,“江经理。”
江夏知道这个小服务员今天在2楼服务,看她这神情以为犯了什么错误,忙跟着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小服务员摆了摆手,“倒是没出什么事,只是有个顾客想跟我要食品袋子,我不知道该不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