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初为人父的那些同事,哪个不是心心念念的回到老婆孩子身边。
哪怕给孩子换了块尿布,冲了瓶奶粉,都要回来炫耀的人尽皆知。
而他当初不知怎么着,却没有过那样的想法。
想来也像老爷子说的,他这个人真的是冷血动物?
秦城不那么觉得,大概那会儿年纪轻,又一心想在事业上抱负心太强,便没有那脑子和精力去想别的了。
现在还不说明一切?
每当他听到手底下那些混小子说什么给孩子换尿布,送孩子上幼儿园的事。
他也听的心痒痒,只不过他的孩子大了,他想再做那些,也没机会了。
如今他能做的,也就是多见儿子几面,让他别忘了他还有他这个老子。
再者,奶粉不用冲了,饭还是要吃的。
他这些年没少在厨艺上鼓捣,就是知道那小子样样聪明,唯有做饭这上面差那么一点儿。
说来他这也算是下了功夫的,以自己之长补他之所短。
要不然儿子真的一点儿都不需要他了,还怎么在儿子面前竖立老子的威信?
秦城下了火车,帝都还笼罩在夜色之中。
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早晨六点半。
冬天的夜总是长一些。
火车站门口就有出租车,秦城打了辆面的,直接报了儿子家的地址。
他在帝都也有自己的住处,只不过这次他是回来看儿子的,当然要和儿子多培养一下感情。
上次下棋连输了那小子好几把,他这老子的颜面扫地。
这半年多来,他一直勤学苦练,刻苦钻研,这次怎么也得找回场子。
倒也想过让恩齐过来接自己一趟,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恩齐那小子性子开朗,又孝顺,每次他回来,想干点儿什么,他先一步把活儿都干了,让他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不好意思说想给小峰做点儿什么,毕竟在小辈面前,他也想要点儿面子。
儿子又比恩齐内敛,他们爷几个在一起,就属他在一边沉默寡言的样子。
虽然他觉得这不是毛病,可如果儿子能多跟自己说几句话,他也开心嘛。
想来想去,先自己回儿子那边吧。
跟儿子好好处上一天,晚上再回老爷子那边报到。
到时候就说赶的晚上火车太累了,睡了一觉睡过头了。
秦城心里打着小算盘下了面包车。
提着行李箱直接进了秦峰的小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门口。
他是有孩子们家里钥匙的,秦峰这边的有,恩齐那边的也有。
打开房门,热气扑脸,空气中有浅淡的香味儿,应该是什么洗衣粉洗发水的味道吧。
不过敢肯定,屋子里有人住。
“不信我不信我,这次就让你后悔去喽。”
秦城一边嘀咕着,一边把行李箱放在一边,脱了脚上的皮鞋换了双拖鞋。
这会儿天边已经泛白,秦城没有开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晨光进了厨房。
卧室门关着,儿子肯定还在睡,他先把早饭做好了,等儿子睡醒了正好一起吃。
…………
江夏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混身跟散了架似的酸疼让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昨晚也不知道是男人真的吃醋气狠了,还是故意找到理由就是为了整治她。
反正这个惩罚还真是让她印象深刻的不能再深刻。
明明说好是教她下次犯错怎么求他原谅,结果呢?
她是怎么求都不管用。
男人那一边听着她说软话一边发了狠似的折腾她的模样,简直像极了言而无信的渣男。
她发誓,以后就算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误,她也绝对不会去求这个男人的原谅。
呲牙咧嘴的起床,换上一身简单的家居服。
江夏也懒得梳洗,就那么披散着一头长发,扶着腰晃晃悠悠的出了卧室。
天已经大亮,客厅里静悄悄的,厨房偶尔发出一声盘子碗的响动。
不用想也知道,秦峰这会儿应该是在做早饭。
江夏浑身酸懒,干脆又瘫在了沙发上。
还舒服的将两条大长腿搭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随手拿起电视机摇控打开了电视。
这会儿时间还早,没有什么江夏特别喜欢的节目。
倒是早间新闻还不错。
尽管这些新闻对于江夏来说早已经是历史了,可不得不承认,江夏却比以前更喜欢看新闻。
主要一点,江夏能从这些新闻中重温国家发布的一些新政。
而她再结合后世的发展,能快速的从中找到商机。
不得不说,她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而此时原本在厨房正摊鸡蛋饼的秦城听到客厅的动静,以为是儿子醒来了。
心里一面好奇。
儿子的警觉性可不是一般的强。
以往这种情况,他就算睡觉时没发现房间里进了人,醒来后也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还想着儿子一进厨房看到他这老父亲正亲手给他做早餐会是一副什么感动画面呢。
可等了好一会儿……
听这动静,儿子一时半会儿怕是发现不了他了。
没关系,既然儿子没发现老子,老子出去跟他打个招呼也行。
怎么都是惊喜。
总之,他已经等不及看到儿子见到他突然出现在家里的模样了。
秦城决不承认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儿子了。
秦城刚出厨房,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秦峰,而是茶几上搭着的两只洁白的小脚丫。
看这尺寸和色泽,绝对不是儿子的脚。
是一双女人的脚。
女人?
自己再和儿子不亲近,自家的孩子什么样秦城觉得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那沉默寡言冷情冷性的儿子找女朋友了?
恩齐没从电话里跟他说这些啊。
难道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想到这些,秦城心里有些激动。
这俩小子的个人问题这些年可没少让他操心。
原想着,孩子们小时候他工作忙,没怎么管这俩小子。
孩子长大了,他也有时间有那精力,怎么也得尽一下父亲的职责。
别的不行,这婚姻大事,父母之言的事,他这老父亲管管不正好?
谁知道,这俩小子天生就是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