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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小年,年味一下子真正的浓起来了。

往年春联福字这些都是孟初冬去写,今年孟初冬不在家,季非夜也不想去外面买现成的,干脆让红杏拿了红纸出来,她和徐舒雅自己写。

不管怎么说,季非夜一手字不仅不丑,看起来其实还不错,不能和什么大家去,却也不是拿不出手,徐舒雅怎么说都和程子轩有师徒情分,季非夜记得程子山一手字相当不错,程子轩程子山名声更加在外,不可能只关注徐舒雅的画技,不关注她的字。

一次她们在一起过年的时候,春联是徐舒雅写的,季非夜知道徐舒雅有一手十分狂放的草书,看着徐舒雅下笔十分流畅,笔下字迹带着狂放疏狂的意味,季非夜顺便问了一句,“你这字是跟着你父亲学的?”

徐舒雅摇摇头,“这个字我背着我母亲学的,她才不许我写这样的字,我是跟着师父学的,师父的字才是真的好看。”

徐舒雅的师父只有一人,那是她的丹青师父程子轩,程子轩和程子山都是程式族人,季非夜回在云京还见到了白鹭书院的山长夫人程氏,听闻那位夫人也是出自于江南程氏,季非夜当时还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发现人家确实气质沉静,有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感觉。

“那你去增州可见到程先生了?我说的是程三,程子山先生。”

提到程子山,徐舒雅也略有些兴奋,“见到了,程三先生和师父外貌有些相像,师父也曾提过,说他有一位三堂兄,只他大一岁,采斐然,但是他早失去了他的消息,说如果程三先生愿意行走于世的话,名气说不定他还要大。”

“不过师父根本不在意所谓的名气,他更希望能够纵情山水,恣意人生。”徐舒雅说着便有些感慨,“后来师父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还是前年的时候他跟我说五岭一带游历,后来再也没有消息送过来。”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季非夜曾经也梦想着能踏遍山河,看遍美景,只是到如今,也没有实现多少罢了。

“嗯,应该说我和师父从本质追求不一样,师父想要做的,是追求画出更好的画,更美的风景,而我当初画画,也不过是为了心底的一些爱好罢了。”

季非夜闻言把手正在剪窗花的剪刀放下,把窗花抖开来,“倒不能这么说,爱好并无贵贱,为了爱好放弃一切去追求是一种生活,把爱好当作生活调剂的一部分也是一种生活,没人能够指责谁的爱好贵一些,谁的爱好差一些,只是个人生活经历不同罢了。”

徐舒雅眉眼之间带了笑,提起笔继续写下一副对联,“三娘,谢谢你。”

季非夜也重新剪另一个窗花,“客气什么。”

徐舒雅一连写了好几副对联才放下笔,“说起来,程三先生也跟着夫君和孟初冬一起去密云了,程三先生以后会一直跟着孟初冬吗?”

季非夜想了想,“程三先生之前是夫君请了给平哥儿当夫子的,后来增州那边缺人,跟着夫君去了增州,后来留在增州协助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