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郡王府的人醒了,将他们的世子抬了回去,据说当时那白花花的几人走在大街上,相当的壮观,而何郡王世子还是被装进了麻袋里才免了被围观的下场。
何郡王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然而等他派人去那个院子抓人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整个小院连个人影走没有。
对于打了人就跑路这种事情,穆姑娘觉得完全没有心理压力,怂一点也没问题,面子也不重要,打得过就使命儿的打,打不过就跑嘛。
然后她就坐在马车上,被逼看着侯爷那张冷脸。
穆九就不明白了,她又没有得罪萧君夙,他干嘛又给她甩脸子?
好吧,是因为她打了人,所以才不得不撤离那个院子,但这也不能全怪她啊,谁让那个何淼闯进她的院子,一副傻叉的样子对着她流口水,还妄想让她跟着他,不揍他揍谁?
“哼。”
穆九冷哼一声,倒头就睡,他生气?她还没气过呢,懒得看他,免得他又说她对他图谋不轨想染指。
萧君夙看着穆九那副傲气的小模样,在穆九看不到的时候微微勾唇,眼里是从未对外人展现过的柔色和宠溺,他并非生气对她冷着脸,相反,他是在克制,克制那想要靠近的念头。
喜欢上了,像是中毒一般,不受控制却又甘之如饴,可他也有骄傲,若她不能对他回以感情,那他这一腔心意岂不是白费?他先动了心,他知道自己一开始输了,现在的克制只是不想让自己输得那么彻底。
他一定会让穆九承认自己的心意,但眼下事务繁多,可不是好时机。
离开的路线是早就准备好的,从院子的暗道可以直通城外,大路上有何郡王的兵马,因此他们走的是小路,有些颠簸,但到是一路风平浪静到达了军营。
萧家军,定北侯隶属的军队,镇守北方边境,玄衣铁家,寒光凌厉,骑兵长枪,威风凛凛。
山坳盆地的腹部,鲜有人至的地方,一个个军帐如同雨后的蘑菇落在大地上。
栅栏、篝火、巡逻的骑兵,这就是军营。
穆九仰头看去:“你的士兵就这么多?”
萧君夙负手而立,疏冷的气息里多了武将的锋锐之气:“你觉得少了?”
“何郡王的士兵,囊括七州三省,号称十万大军,你应该不会是想用这两千多人去对付他吧?”穆九悠闲的靠在树上,手里啃着刚刚路上摘的野果子,贼酸,但吃着特别带劲儿。
萧君夙黑沉的眸落在穆九身上,目色幽凉,仿佛能洞悉人心:“两千三百七十人,弓箭手六百,骑兵一千三,后备一百三十人,斥候三百人,将领四十人,不过这遍地的帐篷,你是怎么看出只有两千多人的?”
“咔擦。”穆九一口咬下,咬到籽儿了,那籽儿的味道很是苦,就跟她心情差不多。
一般人,是没办法光凭帐篷的数量数出这营地有多少人的,而且这帐篷几百个,摆放也并非整齐,想要数也不是那么容易。
穆九刚刚肯定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数,她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能知道大概有多少人,能坐到这样的只有经常在军队待的人,而会一眼去看有多少士兵,一般都是将领才会去估算。
“......”
穆九拍了拍自己嘴巴,看来得给自己找个门把,不然一不注意说了什么,就给自己挖坑栽进去了。
将手里没吃过的果子递过去:“侯爷,这果子很好吃,要尝尝吗?”
萧君夙意味深长的看着,没接她的果子,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总有解开谜底的时候,现在还不急。
军营的将领是东越,一身金色铠甲,威武高大,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战神。
接到消息走来:“侯爷,穆姑娘,帐篷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走。”
见穆九一直盯着自己看,东越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穆姑娘,是属下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不妥,就是......嗯,怎么形容呢?士别三日,耳目一新,你穿上这身铠甲挺帅的嘛,英武的将军,得勾走多少姑娘的芳心?”穆九说得煞有其事,明明就是调戏调侃,她却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越却听得额头出汗,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立刻反应过来,低头:“穆姑娘谬赞了,侯爷也有铠甲。”
“......??”萧君夙有铠甲怎么了?
东越对上穆九疑惑的眼神,叹口气:“穆姑娘没有见过侯爷的英姿,那才叫英武不凡,宛若九天战神。”
穆九失笑:“他英武不凡是他,你是你,有什么关系?”
东越想哭:唉哟,穆姑娘您就放过可怜的属下吧。
“侯爷走了,穆姑娘快些跟上。”东越说完,赶紧抬步去追已经走远的萧君夙。
穆九:“......?”
回头看着南风:“南风,你的铠甲呢?”
南风猛摇头:“现在还没开战,属下不穿铠甲,不穿......”
他可不想听穆姑娘的赞美,会要命的。
夏侯堇: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华晏:......他看得出穆九真的只是称赞一下,但别人不这么想,尤其是刚刚还当着萧君夙的面儿,啧啧......这醋坛子又要开封了。
穆九觉得这群人脑壳有问题,还能不能正常聊天了?
最中间最大的是军事主账,旁边是萧君夙的帐篷,而穆九的帐篷就挨着旁边。
从门口到帐篷的路还挺远,穆九他们是被一路围观过去的,主要是看她跟小青鱼,这些士兵全是精锐悍将,一身霸道强悍的气势,目光如炬,宛若虎狼,被他们盯着,仿佛置身野兽环伺的感觉,就连小青鱼都有些怯怯。
“主子,他们为什么这么盯着我们?”那目光太直接赤裸,而且那么多人,太有压力了。
穆九倒是没什么,抬手在她脑袋上拍一拍:“大概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你自己注意点儿,谁要是敢非礼你,不用留情,往死里揍。”
西归:“......”哪儿有主子这么教人的。
偏偏小青鱼还深信不疑,重重点头:“奴婢明白了。”
“穆姑娘放心,侯爷御下严厉,军中绝无人敢对你们不敬。”
小青鱼没好气瞪他一眼:“哪儿都有你。”
西归:“......”他没得罪这小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