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了的人,楚胤松开冷兮然,看见的是冷兮然淡漠平静的面色,这绝对不是一个闺中女子该有的表情,这倒是让楚胤有些好奇了。
“看见了,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些事情,习惯了就好。”冷兮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带着嘲讽,轻鄙的说道:“只是一条蛇而已,他们真是太仁慈了。”
早就知道这些女人们的斗争有多么的无聊,可是当看见冷兮然这个表情,楚胤突然觉得这种斗争竟然如此可恶。
眼底竟然有一丝的怜惜,声音放轻了不少:“不害怕?”
“害怕就会死,我早就过了害怕的年纪,楚胤知道吗?我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于这种手段,我从来没有放在过眼里,只是即便如此,也不会原谅。”冷兮然目光变冷,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从上辈子她就不玩了:“现在还早,你应该不困吧,留下来,看场戏怎么样?”
“随便,反正我无聊。”楚胤有些好奇了。
“把我放下去。”冷兮然不客气的拍拍楚胤的腿,吩咐道。
楚胤挑眉,揽着冷兮然的腰身,直接飞了下去。
冷兮然退出楚胤的怀抱,一脸羡慕的说道:“江湖中人就是好,来去自由,潇洒肆意。”
楚胤没有说什么,反而看向房间,又看了看冷兮然,最终将身体隐于暗处。
冷兮然耸耸肩毫无胆怯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楚胤跟着冷兮然,看着冷兮然在昏暗的房间脱了自己的外衣,将头发弄乱,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然后走向床边,那条蛇的所在之处,很是迅速的抓住了那条蛇的七寸之处,就在楚胤诧异的时候,就看见冷兮然直接将手臂伸进了那蛇的嘴里,狠狠的一掐,那蛇意识到疼痛,狠狠的在冷兮然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血直接顺着手臂留了下来,从小见惯血腥的他也觉得这伤口异常恐怖,想也没有想直接现出身形朝着那蛇打过去,谁知道冷兮然居然直接护住了那蛇,硬生生的拿自己的后背受主了这一掌,嘴角一下子溢出了血。
“你……”
冷兮然目光只是淡然的看了楚胤一眼,然后淡然的从那蛇的嘴里将胳膊抽了出来,当那条胳膊斑斑血迹的出现子啊楚胤面前,楚胤才真正觉得这伤口有多严重,有多狰狞,只是还没说话,就被冷兮然给推了回去:“不是要看戏嘛,赶快藏起来,我可不能白白受伤。”
“这就是你的方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愚蠢的方法?”楚胤眼底带着怒意。
冷兮然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只要活着,自损也是赚了。”
说着不理会一旁的愣住的楚胤,将旁边的蛇一下子擒住,放到了窗边。
楚胤蹙眉看着冷兮然的伤口:“这又是做什么?”
“当然是放了。”
“放了?”楚胤有些不明白,这条蛇摆在这里不是更能显示出她的惨烈不是吗?冷兮然这种精明算计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当然放了,它在这里会被杀了的,那就太无辜了。”
楚胤一怔,随即面色复杂的退了回去。
“啊……救命啊……”是冷兮然的一声大叫,声音里带着颤抖,带着恐惧,唯独没有刚刚的镇定淡然,楚胤收回下意识要冲出去的脚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知秋,紧跟其后的是含夏,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看样子是睡着觉直接冲进来的。
含夏一进来看见这番场景惊叫一声,立刻冲到了冷兮然身边,虽然身子哆哆嗦嗦可是还是毅然决然的挡在冷兮然面前,知秋看着已经从窗户爬出去的蛇,立刻去看冷兮然的伤势。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整个相府,老夫人和冷萧等人一一赶来。
此时冷兮然正一脸虚弱的样子半躺在床上,整个手臂鲜血淋淋,嘴角还带着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大夫也赶了过来,冷萧立刻将大夫拉倒冷兮然窗前:“赶紧,看看。”
大夫立刻点头,开始给冷兮然处理,其他人都站在旁边,一些女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倒是吓坏了不少。
“大夫,怎么样了?”老夫人蹙眉,看着这狼藉的地方,问道。
大夫给冷兮然包扎好,回头对着冷萧禀告道:“相爷、老夫人放心,二小姐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多多静养才是,只是前面的风寒还没好,如今又受了惊吓身体极度虚弱,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冷萧冷冷的问道。
“还有就是二小姐的身上好像还中了寒毒,而且,好像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大夫有些欲言又止,毕竟这种事情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什么,像这种事情大夫实在是不想参与,只是这冷二小姐的遭遇实在是连他都看不过去了,这次要不是检查的细致,这寒毒还真是检查不出来。
大夫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都寂静了。
冷萧脸色阴沉的几乎都可以滴出水来,所有人看着坐在床上的冷兮然,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那样子仿佛受伤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现在想想,从他们过来到现在,就连包扎的时候冷兮然都没有露出一丝的痛苦害怕的表现,若不是冷兮然另一只手握出血的拳头,他们还以为冷兮然没有受伤呢。
冷萧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知秋和含夏,质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小姐的。”
不怒而威的气势倒是把含夏吓了一哆嗦。
冷兮然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爹爹不必怪罪她们,不管她们的事情,她们对我很好,只是我的命就是这样的,怪不得谁,怪只怪我的命太硬,这样都死不了。”
这样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就连那些跟来的下人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睛,他们的二小姐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们都很清楚,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以为的清楚还是不清楚,这样一个笑容足以让所有人心疼,这样一番话足以让所有人难受,最温柔的语气,却说出最决绝的话,只是谁逼的,是在场所有人。
可是即便是如此,却也听不到她的一声怨气,就这么平淡,就这么淡然,仿佛只是如她所说,天命如此,怪不得谁。
一旁的知秋也流了泪水,含夏直接嚎嚎大哭起来,仿佛委屈的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