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跟着侍女上了二楼,侍女停在菊字房间,无奈的看了看一旁守在旁边的五人,敲响了门。
房间里,冷兮然执笔,听见敲门声,嘴角轻轻勾起:“进来。”
侍女推开门,唯唯诺诺的走进来,身后原本说好等着的五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冷兮然抬起头来,接着眉头紧蹙,声音里带着不悦和冷意:“我以为静湘小筑是特别的,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在权势之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说。”
“小姐,是这样的……”
侍女急忙的想要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就被苏墨臣接过去了:“这位小姐,我们真的是无心的,只是想要亲眼目睹一下作这幅画的人。”
“所以,可以不经别人的允许,闯入?”冷兮然目光淡淡的扫过去。
苏墨臣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女子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还能如此淡然冷漠,不屑一顾,一时之间竟有些哑口无言,不过冷兮然如此的表现,这无疑是让他们的兴趣更加深厚了。
“怎么会没有经过小姐的允许呢?刚刚小姐亲口说的进来啊,我们这才进来的。”一旁的楚非欢笑眯眯的凑了上来,目光看向冷兮然笔下的东西。
原本没有怎么在意的楚非欢当看到东西竟是一愣,随即,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句诗读了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心灵一震,那种淡淡却又不可忽视的感觉,触动心弦,就像刚刚那副画一般,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渲染心头,扯掉不舍,不扯掉又意味难明,心底发痒。
是的,就是这种感触,让人欲罢不能。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好诗,好诗。”此时苏墨臣也不在意冷兮然的咄咄逼人和自己没有经过允许就进来的尴尬,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冷兮然的这句诗上。
其他人也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冷兮然,能够写出这样诗句的人,心,该是多么的明净。
冷兮然放下笔:“这不是诗。”
说着,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撕掉了。
“不要。”苏墨臣看着冷兮然的举动立刻变了脸,推开一旁的楚非欢小心翼翼的拿起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纸,有些情绪失控的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冷兮然看着那张纸,嘴角轻轻勾起,这一刻,不少人看呆了:“有些东西存在反而是一种错误。”
没等众人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冷兮然越过苏墨臣,走到陈飞飞面前,在陈飞飞警惕的目光下,摸上那副画,然后朝着陈飞飞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有些东西的存在是一种必然,那一幕我只想永远的铭记,很美,很美,只是,当一种铭记变成了实物,不想毁掉,那么便只能赠之给予的人,就如这幅‘画心’。”
陈飞飞一愣:“这幅画叫做画心?”
“恩,送给你的。”
“送给我?”陈飞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虽然很缺钱,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变成了交易,就是去了原本的味道。”随即转身看向一旁的柳之梅,意味深长的问道:“这位小姐,你觉得呢?”
柳之梅似乎没有想到冷兮然会突然转向她,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的点点头:“恩。”
冷兮然满意的一笑,淡淡的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间雅间,那么我就不打扰了,知秋,我们走吧。”
一旁愣愣的知秋,听见冷兮然的话,立刻道了声是,跟了上去。
冷兮然走了,没有人拦着。
一旁的楚非欢挑唇一笑:“有意思,这个女子似乎没有见过。”
“她应该是相府嫡女——冷兮然。”柳之梅回过神来,开口道。
“相府嫡女、冷兮然?”楚胤眼底闪过莫名的光芒:“这样的人,缺钱?”
“恩,若是她的话,应该是了,据我所知,冷兮然在相府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尤其是在冷丞相新封了正是黄氏之后。”柳之梅对于这些大家争斗的事情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对于这个冷兮然除了同情之外,更是多了一丝好奇。
一旁的陈飞飞微微蹙眉,低声喃喃道:“相府吗?”
此时已经回到西苑的冷兮然直接去了小书房。
“小姐,你……”知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如今的冷兮然实在是让她有些看不明白,刚刚的震惊对她实在是太大了,她的小姐能画会写,连京城第一公子和京城第一才女都是赞叹的,最主要的是冷兮然对那些人的态度,因为冷兮然几乎没有在京城里露过面,所以不认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当时他们上来的时候,她明明就已经告知了冷兮然那些人的身份,可是当时冷兮然的表现明显是不认识他们。
“不明白?”冷兮然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看着知秋点头,冷兮然走到窗边,目光放远:“我也不明白。”
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将那幅画放在那里,不明白那个人和他们的关系,不明白那个人在她临走之时的意味深长,若是她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这一趟,还真是说不好是对是错。
只希望,她的猜测,这一次,不会那么准。
“小姐,你们回来了,真是的,出去玩也不知道带着我,小姐太偏心了。”门被推开,含夏端着茶走进来很是委屈的看着冷兮然。
“你不是喜欢厨房吗?去外面做什么?要知道外面可到处都是坏人,就你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骗走了。”冷兮然难得有闲心的逗弄着含夏。
含夏不满的嘟嘟嘴,把茶盘放在冷兮然面前:“哼,这次就原谅你们了,小姐喝吧。”
“知秋喝吧,喝完了还有事情要办呢。”冷兮然将茶递给知秋。
知秋赶紧接过来,狐疑的问道:“小姐还要做什么?”
“是啊,我也可以帮忙。”含夏自告奋勇的站出来。
冷兮然拿下来一个茶杯,然后对着含夏说道:“好了,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吧。”
“啊?”含夏看看茶盘,随即明白过来了,冷兮然这是又要支开她,不满的冷哼一声,端着茶盘就出去了。
看着出去的含夏,知秋不明白的看着冷兮然,问道:“小姐为什么总是把含夏支走?”
“含夏不适合接触这些事情,这样就好。”冷兮然看着关上的门,神情之中颇有些无奈和纵容,就如知秋当初所说,含夏,不适合争斗的地方,若是她有能力,那么保护这么一点纯真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