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莫名其妙的暴毙在了府邸之中,刘璋为了保证这件事不继续扩大影响,只能选择带着亲信,还有刚刚赶过来没有多久的韩遂等人前往。
刘瑁的府邸之中,已经是出现了素镐,但是刘璋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泠苞将周围的百姓驱散。
同时阻止府邸之外悬挂素镐,最起码要等到事情查清楚再说,之后便带着剩下的人进入了那刘瑁的府邸之中。
“到底怎么回事!”
刘璋第一时间找到的就是刘瑁的妻子吴氏,态度也十分的不好。
可吴氏此时只是不断的哭泣说不出任何话来,任凭刘璋任何询问只是不断的摇头。
刘璋胸口不但的起伏,却也不敢直接让人将自己的兄长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再找人将他里里外外的查上一遍。
只能粗略看去,身上没有什么明面儿上的伤痕,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痛苦。
难不成真就是老天爷都要折腾他,这个时候自己的三哥暴毙了,这不是胡闹么,让他如何解释这个事情!
“使君!”正所谓屋漏偏风连阴雨,就在刘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负责守在外面的泠苞突然出现在了刘璋的面前,再次给了他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了....”
“传出.....为何会有人传出去!”
“彭永年拖延的时间太长了,我等来之前就已经有人看到了素镐,机灵点的就已经打听出来了是怎么回事了.....拦不住了!”
“彭永年.....该杀的贼子啊!”
刘璋的怒吼和泠苞等人的焦急全都看在韩遂等人的眼中,他们仍然在等,他们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刘璋现在还没有完全慌乱....
很快,成都之中更加混乱的事情出现了,前来拜祭的人慢慢的出现了。
同时这成都之中突然出现了火光,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就是火光突然出现,到现在为止刘璋算是看出来了。
这是有人已经藏进来了。
而且看着这种手段.....
“赵韪那个家伙回来了!”刘璋立刻知道了对手是谁,“泠苞,邓贤,你们立刻调动兵马扑灭火焰,同时带兵巡视四方。
告知所有人,如今宵禁,不回家者,就地格杀!
文约,你也跟着两位将军前去,某家....在这里好生陪伴兄长一番。”
刘璋保持着最后的冷静,他将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
因为这些年在刘瑁身边....他也是安插了不少人的。
韩遂在法正的示意之下跟随泠苞邓贤离开,而刘璋则是留在了灵堂之中,看着那面前的棺木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四周的低声啜泣让刘璋心烦不已,最后万般无奈直接离开了灵堂进入了后宅之中,想要稍微安静一些。
但是刘璋这边刚刚进入后宅,那灵堂之中的角落里就有一个人抬起来头颅。
若是刘璋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人就是失踪许久,传言在巴郡出现了的益州大贼。
赵韪!
“杀!”一声轻喝,数名披麻戴孝的仆从突然暴起将刘璋带来的心腹全部扑杀,动作干净利索毫无拖拉。
先捂嘴再割喉,最后一刀捅入心口之处旋转。
这幅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转眼间那为数不多的十余名护卫就死在了这里,而灵堂之上的吴氏等人却没有丝毫的异动。
赵韪此时也带着人朝着后宅走去,而此时的刘璋却真的想要尖叫一声。
因为刚刚进入后宅的刘璋就见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藏青色的文士袍,加上满脸和善的笑容,身后还跟着几个衣衫破破烂烂的家伙。
“郭公则.....”
“呦呵,刘益州好久不见啊!”郭图轻笑一声,然后还没等刘璋在此开口,一支弩箭直接从郭图身后的小乞儿手中射出,然后贯穿了毫无防备的刘璋心口。
紧跟着数根弩箭飞出,那两名护卫也几乎同时步入了刘璋的后尘。
“啧啧啧......”郭图走到已经没了声息的刘璋身边不由的轻笑一声,“你这益州但凡向那家伙学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会让这里变成这个样子。
穷的要饿死,富得直流油。
这成都之中的树上都开始穿锦绣了,结果这遍布大街小巷的小乞儿你是一个都看不见。
你说这种时候算计你的还能是道士?
真不知道孟子当年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让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郭图唏嘘一声,赵韪也赶了过来,看着那几具尸体不由的撇了撇嘴,却也未曾说要将刘璋家眷全都斩尽杀绝的话来。
与此同时,韩遂和孟达同时抽出带血的长剑,看着面前的那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不由的轻笑起来。
“我等恭喜主公!”
“我等,恭喜主公!”
孟达法正拜倒在地,与此同时周围将泠苞邓贤等人斩杀一空的马玩等人也是躬身拜倒。
为何本应该在城外驻守的马玩等人会出现在这里,为何郭图与赵韪会出现在这里。
全部都因为现在驻守城门之人,乃是刘璋的另一对儿心腹。
成都张氏一族的张肃张松两兄弟。
“未曾想到,主公就这么暴毙在了府邸之中,难不成真的是恶鬼索命,遭了天谴?”
张肃此时举起酒樽,似乎正在怀念这自己曾经的明公,然后一口酒饮入了腹中,甚至还留下了几滴泪水。
一旁矮小丑陋的张松却是嘿嘿一笑未曾说话。
他自小因这面容就备受欺辱,从来无人看重,他不在乎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也懒得顾念什么面子之事。
但是这个大哥不一样,自小就是一副好容貌,从小就是家族之中的门脸。
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成都张氏一族,他已经习惯了如此,习惯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只不过张松就是想知道,他这么做到底累不累。
引入韩遂近成都,调走泠苞邓贤,张松张肃替换城防守将。
借机放众人进入成都城中,无需人员太多,赵韪郭图,加上马玩和数十名韩遂心腹足以。
等到城中他们将事情做完,城外本应该护卫成都的众多士卒就做了一件事情,将成都团团围住。
不让成都的任何人离开,自然也不会让城中的任何消息离开,等到张任郑度等人知晓的话,恐怕什么事情都结束了。
张松看着星空之上,不由的在心底叹息一声。
“郭公则藏在西川数年,竟然未曾有一人得知其行踪,可却又有无数人为他隐藏行迹。
看来那位少君或许真的是对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荆州与西川都是世家林立,或许荆州的家族更加强硬,或许西川的家族更加驳杂,但是这两个地方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区别。
那就是西川这里太过于安逸,西川的世家也太过于安逸。
少了许多外部的威胁之后,习惯了能挡则挡,挡不住则降的生活习惯。
让他们喜欢上了奢靡与享受,也习惯了攀比与炫耀,这成都之富庶连庭院之中的树木都能够身着锦缎。
这成都之中的穷苦,日日都有人被活活的饿死。
而这,却无人在乎,甚至于在这个天下都没人在乎。
毕竟若是没有了这些人,如何能够彰显出他们的仁德和治理之名声......
刘璋死的很草率,但是为了让他死却也耗费了郭图法正无数的手段,他们在西川之地足足筹备了数年之久。
一点一滴的挖空刘璋身边的人,一点一点的算计着刘璋。
从吴家,到张氏,最后到张松进献布防图,将刘璋的心腹亲信调走大半之多,然后再次用这些年布置下来的种种手段。
一次次的给刘璋造成压力,让他不得不将韩遂调入成都之中。
最后利用韩遂再次调走他身边诸多主力,然后.....将他一举覆灭。
要么不动,动则必杀,这就是郭图的手段。
韩遂斩杀刘璋心腹,张家控制城门士卒,赵韪紧急联系成都诸多家族,控制住这城中的局面。
然后开始了进行权利的交接。
当然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算计了,有的只是气节与忠义了。
益州主簿王累得知刘璋身亡之后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冲击韩遂为刘璋报仇。
他冲向了城门,带着所有的兵马冲向了城门之处,他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外面的人,告诉郑度,告诉张任。
但是城门早已经是埋伏重重,弓弩手准备多时,只等他进入其中便是万箭齐发。
但是王累毕竟也算是刘璋心腹,颇有本事,在这种情况下,他直接选择了将所有的兵马全都四散而去,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成都。
纵然他们冲杀不出成都,但最起码不能让韩遂这么容易的掌控这座成都。
最起码他要为张任郑度的回军争取足够的时间。
而王累做的左右一件事情就是将益州牧的绶印,藏了起来。
成都开始了混乱,纵然外部有梁秋等人游弋防止有人出逃,但是城中的战斗仍然没有停止。
赵韪的“无能为力”更是让韩遂变得焦头烂额。
就在一方回军,一方平叛,益州内乱的时候,在益州的外面,青衣羌的聚集之地一群策马而来的士卒直接踏入了他们的领地之中。
“全部斩杀,一个不留,修整一个时辰,杀向成都!”
而另一个反向,祁山道之中。
凉州大将徐晃正在带着兵马不断的前进。
“黄祖会为我等拖住张鲁,史子渺道长会解决汉中百姓,此战目的只有一个,突袭汉中,斩杀张卫!”
“诺!”
而荆州的刘封还并不知道益州的大战即将面临结束,他现在正在面临自己的老朋友,也是自己的老对手荀攸。
“公达,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你这般正经的模样的确是好久不见。”
“......其实之前那只是某家的伪装。”
“你高估自己了,你单纯的是嘴欠”荀攸破天荒的轻笑了起来,“也很傻。”
“啊.....话说你叔父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他和你一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