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小凤说话,廖向河已经摘掉武装,走到洪队长跟前,伸出手热情的要去和对方握手:“洪队长是吧,我是廖向河,听说这个厂子在招人,我和几位老乡要过来面试,不来不知道,一来真是吓一跳。”
见洪队长没有接住自己的手,廖向河指着一大缸辣椒酱指认,想让洪队长看清楚:“洪队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刚刚在看她们生产时,苍蝇什么的大堆,苍蝇掉在里头了,她们也等于看不见,这就样拌进去。”
“洪队长,这可是食品,是要进入人肚的东西,她们如此不讲卫生,这人万一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洪队长看了一眼苏小凤,见苏小凤对面警员的上门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不由对苏小凤升起几分好奇。
怪不得能得爷的另眼相看,果真有几分特别。
听着廖向河的话,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你说的苍蝇在哪呢?”
要是真有苍蝇的话,说明这里的卫生的确有问题。
廖向河指着他刚刚动过手脚的地方,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
他刚刚明明扔了三四只苍蝇进去,怎么就不见了。刚刚所有的人都没动,更没有人上前。
总不能是飞走了,那些可是死苍蝇,飞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洪队长看了一眼里头,什么也没有,眼神看着廖向河:“什么东西?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廖向河心里急。
他也想知道,那些死苍蝇哪去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
靠前再靠前,还是没有,着急的他只能从边上拿起一双筷子:“可能陷进去了,我找找看。”
怎么会没有呢。
小凤轻轻勾起唇:“这位大哥,你的眼神可真是好,我们这么多人都没看见,你站那里都看见了。你说我们厂有苍蝇乱飞,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厂子里的卫生她是彻底搞过,别说是苍蝇,一只飞虫都没有,有大家工作时,都穿着白大卦,戴着口罩和帽子,所有的操作她都是按照现代的生产标准来的。
不说警所,就是工商部门上门检查也找不出她的出错。
洪队长没有看到廖向河嘴里的苍蝇,站直身子对着另外两个警员道:“来,你们陪着他一起找找,看看苍蝇在哪?”
洪队长直接离开,朝小凤走去,对着苏小凤伸出手:“苏小姐,你好,我是洪武。”
苏小凤同样伸出手:“洪队长,你好,我是苏小凤。”
上次要茶馆两人就打过照面,这次两人算是正式认识。
“你刚刚报案是为什么事?”洪队长与苏小凤隔开适当的距离,可以说非常和颜悦色的问话。
下面的两位警员下巴一掉,队长不对劲呀。队长是所里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别说眼前站的是小姑娘,就算眼前站的是队长的上司,都没用。
苏小凤看了一眼对方,心中奇怪,难不成这个年代的队长这么好说话,问个话这么轻声细语。
干咳一声:“洪队长,是这样的,这几个人,说让我交什么保护费,我心中好奇,就把你们叫来了,洪队长,我们县里难不成还有这样的规定?”
廖帮看着五哥还在找苍蝇,讪笑一声上前:“洪队长,不是这样的,我们哥几个就是来面试的。”
“面试?”苏小凤呵呵一声,看着周厂长:“周厂长,我们说了要招男员工?”
周厂长走到外头把外面的红纸撕进来,一本正经:“我没写呀,我只写了一句招18-45岁的女操作工,没说要招男员工呀。”
廖响河也不找苍蝇了,讪笑着上前:“那就是我们看错了,洪队长,都是误会,误会。”
“洪队长是不是?”刘安捂着断了的左手,苍白着脸上前:“这个苏小凤,她就是个女流氓,你看看我的手,就是被她打断的。洪队长,你可要为民做主呀,这样的女人,就该抓进牢里,让她吃牢饭。”
突然冒出来的刘安,让洪队长眯了眼双眼。
“洪队长,我也是来面试的,结果不过顶了对方几句,对方就让她那个傻哥哥把我打了,还敲断了我的手,你看,你们看看。”
左手无力的垂下,一看就是骨头连接不上。
“你自己也说了,我哥的脑子不好,我哥这种情况,洪队长就是想处理,也没办法处理的。”他哥是傻子,没有独立的行为能力。
刘安对上苏小凤阴森森的眼,突然闭嘴,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怕自己再说下去,苏小凤会让傻子给他喂辣椒粉。
洪队长看着刘安:“是他对你动手的?”手指指了指苏鹏。
刘安木头一样点头,没再说话。
“他的智商还是个孩子,如果是他动手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洪队长脸上很是可惜。
“队长,没有发现一只苍蝇。”
“队长,别说是死的,一只活的也没看见。”
洪队长点点头。
“我知道哪里有?”小凤指了指廖向河:“我刚刚看见他从兜里拿出来的,二话不说就往我们食品堆里放。我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为了安全起见,这一缸辣椒酱肯定是不能用了,洪队长,我们可是正轨厂商,你可得为我们做主。”
苏小凤话落,洪队长就已经到了廖向河跟前,开始检查对方身上,果真从他口袋里找出几只死苍蝇。
看着洪队长手心的几只死苍蝇,廖向河想死的心都有。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警员会来,所以兜里的作案证据才会被抓个现行。
“洪队长,你也看到了,我们厂子卫生的很,根本没有什么苍蝇。倒是这个人,一进来就往我们的产品里扔什么东西,还想恶人先告状。”苏小凤红唇勾起:“我这一缸怎么也能包装出二百来瓶,一瓶一块五,他一来就毁了我将近三百块的货物。”
所以,是不是应该赔。
廖向河听着苏小凤的话,有冷汗流出。
她,她——。
洪队长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的确该赔。”
廖向河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本意是想扔几只苍蝇威胁人家小姑娘一二,结果,苍蝇不知被他扔哪里去了,还在他自己身上搜到了赃物。
现在更是,对方要求他赔钱。
三百块?他身上现在连一百块都没有,更别说三百块。
想到这里,廖向河的态度立马变得软和起来:“洪队长,苏小凤,这都是误会,误会。”
廖向河说着对着廖帮就是一脚:“廖帮,你不是说,你怎么回事?人家这里根本不招人,你为何要叫我过来。”
廖帮心中冷笑,接话道:“五哥,这事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
廖帮双手一指,指着刘安:“这个子与苏小凤有些过节,想找苏小凤麻烦,就请我们过来演戏,说苏小凤厂子卫生不过关什么的,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廖向河一听,廖帮这小子还是有几分脑子的,笑着对洪队长道:“洪队长,就是这么回事。我们也是拿钱办事,那个小子与人不对付,让我们进来演一场戏,本以为能吓住对方,结果把你们给叫来了,都是误会,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你们想在这里称王称霸,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不是?”洪队长同样没好气。
刘安听着廖向河等人的话,忙辩解:“同志,不是那样的,他们根本不是我请来的。”
廖帮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威胁,大有你敢说一句不是,你的右手就不能要了。
刘安内心崩溃,果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本来找苏小凤的茬,结果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洪队长,我的这些辣椒酱?”苏小凤只关心自己的赔偿能不能到位,不关心这伙人来找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洪队长视线在廖向河一帮人的身上转了转,沉声问:“苏总要求赔偿三百块,你们谁赔?”
廖向河看着廖帮,狭长的眼角眯起,廖帮笑着向后退,摸出口袋里的钱:“五哥,我身上只剩三十块了,都给你。”
廖向河嫌弃看了一眼,才三十,还差二百多呢。
视线看向刘安,刘安对上廖向河考究的眼神就差夺门而出。
他身上现在穷的只剩赌债了,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