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站稳,记者的话筒就一个接一个怼上来。
“能否讲述一下,事情的前后经过?”
“为什么你和别的女生一起失踪,最后还手牵手出现?请问您这属于背叛未婚妻吗?还是有什么难言的隐情?”
“请问在茫茫大海上你们是怎么做到躲开鲨鱼,安全生还的?”
“请问接下来是否要公布你和那女生的关系?”
“......请问你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时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她在你心里比你未婚妻还重要?应该说是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季曼琳伤心未过,甚至不敢相信他真实地在面前,仍趴在他胸膛抽泣。
冷仟瀚只字不答,拍了拍季曼琳的背,把她从怀里分开,然后一起被保安护拥着离开。
易清作为一个局外人,亦是旁观者,看着傻女人季曼琳,除了心痛,再无他言。她竟傻到亲眼看见冷仟瀚和别的女人十指紧扣都可忍气吞声。
记者们完全不死心,追上去跟着车子跑了很远才罢休。虽然什么问题都没等到他回应,眼睛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温心依依不舍在后视镜里看着他,直到逐渐模糊才不舍地回头,原是泪模糊了双眼。当季曼琳跑向他那一刻,她很难过很难过。何以要去做一个逼他做出选择的人,那样太残忍,对他对季曼琳都是。
韩正硕看着这样的她,替她心疼,他多希望她能侧身,看看旁人和那一副永远等着她的臂膀,可她始终未侧身,只是深深垂下头去。所以他眼里的深情,她从未发现。
当顾珍怀着七上八下的心境回到宿舍看见温心时,简直不敢相信,她竟完好无缺回来了。尽管内心无法接受,面上却是装得开心,开心到泪流满面跑上去一把抱住温心“温心,温心,谢天谢地你好好的。太好了,取完花回来你就不见了,我一时担心你所以,所以胡乱跑去拦到冷仟瀚求他帮忙,没想到他.....”
“我知道,我知道,他都告诉我了,谢谢你顾珍。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虽然差点害的冷仟瀚也回不来,结果总还是圆满的。到这个时候,她依然对顾珍的心理完全不知。
“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担心,真的对不起,是我让你陪我去的,我自己倒丢下你了。”
“没关系啦,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温心不住地安慰她。
然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顾珍。
顾珍气呼呼道“一定是季曼娇推你的,她一定会遭报应。”
“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完全没有证据是她。”不用猜也知道,可她哪里有证据指证呢,船上没有监控,也不一定有目击者,那些人都喝醉了。
“那也没办法了,不过你没事就算万幸,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时装周迫在眉睫,她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只期盼着接下来的新闻能帮些什么忙,在心底想道“算你命大,许泽言还真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说万无一失能拦住所有搜寻的船只,却算漏了韩正硕会去援救。”这倒好,他们的游艇还没靠岸,人就已经在他们前面被救回了。
待到晚上许泽言回到家,看到了新闻,差点七窍生烟。计划失败就算了,还让他们一男一女海上共度一天,现在不仅要收拾烂摊子,还要面对家中那个怒目圆瞪等着宰了他的老爷子。
这不前脚才踏进门,拐杖便飞了过来,正正敲在他膝盖处,立即痛得他蹲身下去,面色痛苦地揉。
“混账,你还敢回来?看看你干的好事,永远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许氏迟早完在你手上。”
就算儿子被打中受伤也没让火冒三丈的许家梁消气半分,一把将桌上报纸扫在地上。
那些报纸写的最难听的就是把许氏和冷仟瀚的恩怨添油加醋胡乱写一番,甚至还有猜测说这次失踪就是许家梁故意策划的。说他两父子故意用报社女记者做诱饵,骗冷仟瀚出海,想让他葬身大海。总之所有矛头都指向他们父子,早交代过,这种特殊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随便就能让人拿下把柄。可这不听话的家伙瞒着自己做这蠢事,他怎么能消气。
“爸,就算没把他怎样,他也没有证据啊。他喜欢温心,自愿下海,关我什么事。”
“你还狡辩,那女的明明在你游艇上,最后为什么和冷仟瀚一起在孤岛上被救援?他人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他背上的伤,你敢肯定他不找你算账?你还没试过他冷仟瀚的厉害是不是?你要把你爹也搭进去才满意?”许家梁要是能站起来,早就跑去扇他巴掌了。
正想再说,佣人着急忙慌跑进来禀告“老爷,门外有很多警察,来找少爷的。”
许家梁长长叹气,这事的经过他完全不知,没办法帮儿子,唉声叹气道“接下来我也保不了你,看你自己造化吧。”
“老爸,别担心,问话是必经的程序,我们在船上已经商量好各种对策,不会有事。”
许家梁心里七上八下,不说话,沉着脸摆了摆手让他去吧。
别的帮不了,让儿子免遭慢待这事,他是打点过的,看来问题也不大,他怕只怕那冷仟瀚半路会拿出杀手锏来,要切他后路。
第二天一早,温心也被传去做了笔录,想了一个晚上,她决定说谎,说是喝了点酒头晕想去船尾吹风,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她会这样说,定是知道那一船人发现少了个人竟然没返回来找,也没有立即原路返回求救援,而是继续行程,必然口供都是一样,若她说了被人推的,又拿不出证据,反被告诬陷之名。这次真真吃了哑巴亏了,若不是命大,就这样死了,让那坏人依然逍遥法外,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完全不用急在这时,报应是不会缺席的,只是迟早。
出来警局门口时,正好遇上了被传来问话的季曼娇,她依然那么高傲地仰着头,完全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