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几十秒里。
叶更一也是吃完了碗里的食物,随后用餐巾纸擦嘴角的动作依旧是那么从容不迫。
灰原哀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不禁暗叹,更一哥这个人除了经常熬夜外,在其他方面展现出的自律对很多人来说其实是非常难以想象的。
呃……所以,长时间的熬夜搞研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似乎也是某种生活规律的表现?
真是让人既佩服又有点害怕啊……
灰原哀甩甩脑袋,试图驱散这个略显诡异的念头。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某天真的将更一哥身上这种“理所当然”的生活方式视为正常,那么一定是自己变得不正常了。
“博士,你明天带小哀他们去吧。我这边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
叶更一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面前的碗筷,准备拿去清洗。
虽然今天的晚饭是他买的,但摆盘和对一些凉食加热的人是灰原哀,所以按照他们之间那份没有进行过太过于正式的约定,却时常会遵守的规矩来办,今天这顿晚饭各自的碗筷需要各自去收拾。
至于博士……
平日里自然也会遵守这项不成文的规定,不过提到他的道具,即便没人搞破坏,偶尔还是会发生爆炸之类的小意外。
通常在那种情况下,已经习惯了道具会爆炸的某前组织干部和某现组织干部,在确认过阿笠博士没有被道具炸伤后,基本也会省略安慰的步骤,先放阿笠博士一个人从那边孤独忧郁,倒也不至于在到底该谁来收拾碗筷这种小事上较真。
“是在调查爆炸案吧?”阿笠博士神情一肃。
叶更一这两天的早出晚归,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闻言,灰原哀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
迎着两人的目光,叶更一轻‘嗯’了声,主要还是说给阿笠博士听:
“目暮警部对这起案件非常重视,我也认为爆炸案背后的真相值得深究。”
闻言,阿笠博士点点头,兴许是很早以前就受到了工藤父子的影响,再加上叶更一有技协专家这个身份,对这番解释完全没有怀疑。
叶更一看两人都没有了问题,便端着碗筷走向水槽,开始清洗。
博士会想要去水族馆,也算是原定计划范围边缘的一个小插曲了。
毕竟,即便库拉索完全按照贝尔摩德提供的情报,在今晚采取行动,并成功盗取了卧底名单,叶更一也没办法百分之百确定卧底名单泄露的风波就一定会在明天爆发。
因此,他才会故意弄坏游戏机,以避免一到星期天,只要不出去露营,就会在博士的盛情邀请下,一同聚集在这里打电视游戏的少年侦探三人组出现在二丁目。
露营,自然意味着他们不会长时间停留在二丁目;而去水族馆……姑且也可以被视为“露营”的一种变体吧。
叶更一洗好碗筷,朝两人打了声招呼后走去了地下室。
……
晚餐过后,阿笠博士依序拨通了步美、光彦和元太家里的电话,邀请他们明天去水族馆游玩。
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
听着电话那头的欢呼声,阿笠博士的心情也随之大好。
东都水族馆在芝公园的方向,需要开车上高架桥。
对阿笠博士而言,也算是一次‘小远门’,长距离出行,叶更一的那几辆车他还真有些开不习惯。
想着,阿笠博士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检查起了金龟车的胎压和油箱。
夜幕很快降临。
阿笠博士也早早地回到卧室睡觉。
……
地下室。
叶更一坐在桌前,阅读着一份怪医传来的测试资料报告。
由于这并不是只需要收集一次数据就能得出结论的项目,因此这份报告的内容并不权威,而且怪医也表示他那边的仪器精度有限,想要得到更准确的结果,还需要更专业的设备支持。
这时,嘀嘀的按键声从身后传来。
灰原哀输入密码,走入了地下室。
叶更一侧头,目光扫过对方空荡荡的双手,随后将怪医传来的资料存入加密空间,并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罐咖啡,打开喝了起来。
“……待会儿给你煮一壶。”
灰原哀走到桌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放在桌上。
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很简短的问句:
【窃听器?】
……之前她在餐桌上几乎没怎么说话,担心的就是这个。
“暂时还回去了。”叶更一说。
“呼……”
灰原哀松了口气,知道被怀疑的组织干部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自然也不会对‘暂时’这个形容发表什么意见,低声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嗯。”
叶更一用电子点火器将那张纸引燃,同时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灰原哀在来地下室的路上就已经打好了腹稿,此刻也不迟疑,直接将今天下午与柯南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哦?FbI的人竟然知道了朗姆的情报。”
叶更一闻言,眉头微挑,心中迅速盘算起可疑的人选。
他首先想到的是水无怜奈。
毕竟本堂瑛佑的性命现在就掌握在FbI手中,仅从效果上看,这名cIA的谍子似乎表现得是相当乖巧听话。
其次,假设不是水无怜奈……
难不成库拉索真的是FbI的卧底?
叶更一看着欲言又止的灰原哀,顿了顿,继续道:
“怎么这个表情?以为我会教育你不该把朗姆的容貌特点告诉那小子?”
呃……教育这个形容……
灰原哀有时候很想吐槽,更一哥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1年级的小孩子在养啊?
不过,她还是闷闷地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一些关于朗姆的传闻,不过江户川肯定不可能听听就算了……”
灰原哀没有拿“如果自己当时不分享朗姆的情报,江户川肯定也不会把他只是从FbI口中听到朗姆,而不是和疑似朗姆的人碰面的详情告诉自己”的说辞辩解,哪怕事实确实如此。
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位叶姓教授根本不需要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