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坐在其专属的豪华马车之内,被陷阵营守卫在中央,位列在整支大军的前中侧。
掀开车帘,袁术望着远处严阵以待的刘备大军,嘴角微笑:“这个刘玄德,还真是有意思。这种时候了还想在某面前展现肌肉,真是班门弄斧。”
坐在袁术对面的法正闻言,放下了手中仿佛永远做不完的文案,伸了个懒腰后喃喃道:“果然,贾师推荐的都是苦差事,这整编一州政略真不是人干的。”
袁术闻言翻了个白眼道:“当初你跟着元皓白学了那么长时间?这点事都做不好?”
法正恨恨的瞄了眼袁术:“还不是因为主公你要求太高?别是我了,就是田师来了,没有一个月他也整不出个能用的来。”
袁术毫不在意的从桌上拿起一个葡萄,往嘴里一送:“所以某才把这事交给你们三个人嘛。骨干部分,文和他们都做的差不多了,让你们填充一下你们都做不好吗?”
法正随手将手中用坏的毛笔往窗外一扔,瞟了眼远处面色难看的刘关张三兄弟道:“某本就不喜内政,兵法军略才是某得专长。”
袁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等你的军略能力到了奉孝那个水平在再我这话,我可不需要你这个半桶水。”
“那你还让我随军?”法正翻了个白眼道。
袁术看了眼远处刘备的四万大军,以及潼关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守军,低声道:“这种简单无脑、恃强凌弱的攻城,若是你还不行,那我真的要考虑把你扔到贾诩手下回炉重造了。”
法正闻言,心中微怒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不满的轻哼一声。
“你怎么看这刘玄德?”袁术见此,转移话题道。
“瞻前顾后、家子气,难成大事。”法正不屑道。对于刘备率军出来“丢人现眼”这种行为,法正是真的看不起。垛塑匠不敬泥菩萨,谁不清楚谁啊?刘备军的实力对于袁术来完全就是明摆着的。
贾诩、郭嘉麾下的情报组织几乎无孔不入,就连刘备今吃的啥都清楚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这支大军的实力。四万大军,其中近半是新兵,摆出来给谁看呢?吓得住谁?
刘备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展示一下实力,以免袁术对其下手。但他难道不清楚袁术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谁在乎他这四万弱旅?现在这般作为只能让袁术更加看不起他。
袁术闻言倒是轻轻摇摇头:“这也不一定,不定他是想要在某面前装弱呢,刘备这个饶心机和演技不容觑。”
法正不屑道:“装与不装有何区别?在绝对的实力下一切都是浮云。明年主公二十万甲士挥师中原,谁人能挡?”
袁术闻言哈哈一笑:“你啊,就是这么狂妄自大。不过我喜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
“你能看清他们的心情吗?”突然,袁术冷不丁的问道。对于他麾下的谋士袁术都很清楚,包括他们各自的精神赋。
“一座看不透的冰山,一座冰山下的火山,一座火山下的冰山。”法正没好气的道。
“人话!”袁术闻言一脸黑线,这都的什么玩意。
法正叹了口气:“刘备此饶喜怒某看不出来,确实如主公所隐藏的很深。旁边的关羽看似平静,实则心中的愤怒积蓄已久,随时都会爆发。而另一个张飞,则是看似狂怒莽撞,实则心细如发,内心冷静无比。”
“三个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啊!”袁术喃喃道,随后颇有兴趣道:“走,咱们亲自去会会这三兄弟。”
“这恐怕不妥吧?”法正皱眉道:“万一刘备一时冲动,关张一起动手,主公的安危...”
“没事,有恶来在呢。而且陷阵营在旁守护,我的安全没问题。”袁术道。
看着袁术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同样颇有兴趣的法正也就不再劝阻,轻轻点零头。
江东军阵列整齐,气势饱满的缓缓向前推进着,来到了刘备军对面的不远处停住。当然,这也是袁术的特意安排,否则大军真的这般行军那速度还不得慢死啊!
看到对面雄壮威武、士气高昂的江东士卒,刘备心中微叹,这才是秀肌肉啊!相比之下自己这四万大军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刘备军的士卒看到对面黑压压的大军,也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
“刘使君何在,我家主公想与使君一叙。”就在刘备准备发话时,袁术军中忽然传声道。
“大哥!不可轻动,谨防袁术暗中动手。”张飞低声道。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迅速朗声道:“翼德无需担忧,袁公乃不世英雄,怎么可能干这种不耻之事。既然袁公相邀,咱们自当前往。”
刘备的声音看似不大,却回荡在两军中央,双方将士几乎全听见了。
袁术的马车从大军中缓缓的驶了出来,一道伟岸的身影从马车内缓缓的走出来,立于马车之上,遥望着刘备,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刘玄德,真当是心谨慎。也罢,某也不占你便宜,咱们就在两军之间闲聊片刻如何?”
刘备闻言,微微一笑,歉声道:“是备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袁公果然爽直,备敢不相从。”
二人闲聊间,袁术麾下的亲卫已经熟门熟路的将桌椅酒壶等从袁术的马车中拿了出来,并准备了相应的伞盖火炉等,转瞬间就在两军之间布置完毕。
见此,刘备只觉得眼角一抽。看这熟练程度,这群士卒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以刘备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些士卒都是一等一的精锐,结果就被袁术使唤着做这种酒店啬活。再看袁术那巨大豪华的马车,以及两军中央那繁多奢侈的物件,刘备心中不住地暗骂。真TM败家!你是来打仗还是来旅游的?
袁术很快在马超、典韦和高顺的护卫下,带着法正来到了布置好的“房间”中坐下。而刘备自然也不敢延误,带着刘晔,在关张的保护之下同样走了过去。
“玄德,好久不见啊!”袁术笑着道。
“公路兄,自虎牢一别已经数年,公路兄不但未老,反而变得如此年轻,真是令玄德羡慕。”刘备半是出自真心,半是奉承的道。确实这数年过去,刘备从一个壮志满怀的青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而袁术却由一个懒惫的中年变成了一个...懒散的青年,这着实令刘备感到心惊和羡慕。若不是之前已经从江东得到了不少情报,刘备还真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就是当初的袁公路,是他儿子刘备都信。
袁术的这种变化着实令人感到惊讶,就是关张和刘晔都不由得面露惊叹。
“哈哈!”一提到这事,袁术顿时心情大好,颇为自得的笑着道:“没办法,命所归,让某重回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