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爱莉丝爬出帐蓬,撑了个大懒腰,浑身上下觉得舒胆极了。昨天晚上泡了一个热乎乎的澡,又睡了个饱,当真是神清气爽,精神弈弈,虽然头上仍然是风啸如吼,天色沉暗,但在她的心情里却是大晴天。
爱莉丝瞧了瞧,冰稚邪还在树上睡觉,身上还积了一些雪迹。这是爱莉丝第一次起得比冰稚邪早,没有被叫就醒来了,没有去早他,叫起伊修森做起美味的早餐。
美味的早餐并不美味,这些天的赶路,除了应急的干粮,其它的酒什么的都吃完了。卡特给的那几个熟肉干也吃不了多久,只能吃野地里打的野味吃,大多数都是雪狼肉,因为调味料本来就不多,翻来覆去再也做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吃的做好后,冰稚邪也下来了。爱莉丝替他拍干净身上的雪,笑嘻嘻的看着。
冰稚邪后仰着身子,被她看得有点发悚,寒着脸道:“你干什么?”
爱莉丝笑道:“主人不是说昨天晚上要训练我的吗?怎么……?”
冰稚邪拿了吃的走开道:“你以为我是同情心泛滥么?只是想让你休息一天,因为今天开始我会叫你生不如死。看到树上刻的字没有,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星星出来,这就是你的功课表。”
爱莉丝看到冰稚邪呆过的那棵树干上被剥了块皮,和伊修森一起凑上前。
伊修森念道:“早上六点,一小时的冰水澡,不穿衣服站在树端两小时,战斗练习三小时。下午一点,挨揍一个半小时,体能加实战训练四小时。晚上七点,找食物加实战两小时,看书两小时,冰水澡一小时,十二点睡觉。睡觉期间,不定时紧急训练。”
伊修森看着就害怕:“这也太狠了吧,白天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吃饭休息吗?做了这么多训练,晚上就给六个小时睡,还要不定时紧急训练!这……”
“这才是刚开始,先从简单的开始,太重了怕受不了。”冰稚邪看着爱莉丝。
爱莉丝则看着那个昨晚做出的水池子:“你说的冰水澡,就是在这里洗么?”
“嗯。”冰稚邪道:“昨天夜里我已经布置好了,水温将会保持在0-2度,即不会凝结成冰,又刚才在结冰的程度。”
伊修森看着雪白的水,上面还冒着白热气:“因为水的温度比空气中的要高,才会这样的吧,但即使如此,比人体温度还是低了许多,在这里面洗澡绝对够呛。”想着想着,不由打了个寒颤。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扑嗵’一声,爱莉丝已经脱guang了衣服跳入了水中:“啊~,好,好冷……”
“你干什么?爱莉丝,你怎么了?”伊修森见她在水里挣扎,不住的打水,样子十分痛苦,呛着水说不出话来。
冰稚邪在一旁冷冷看着,言道:“她腿抽筋了,你再不下去救她,她就被淹死了。”
水其实并不深,但正如冰稚邪说的那样,爱莉丝两只小腿都抽筋了,站都站不直,痛苦至极。
“这个傻姑娘,突然跳进这么冰的水里,当然会抽筋。”伊修森也只有咬牙跳入水中,将她抱起:“笨蛋,下水前,也要适应一下啊。”
“不,做得很好爱莉丝。”冰稚邪在岸上道:“就是要有这种突然性,如果是敌人,他可不会管你有没有适应。”
爱莉丝很痛苦,可是很高兴:“伊修森,听见没听见没,主人在说我做得对呢。”
“是是,听到了,真是的。”伊修森无奈的摇头。
洗冰水澡还好,冰稚邪并没有要她不许使用魔法暖身,但洗完之后*裸的身子还在滴着水,在树梢上被冽风一吹,身上的水珠子立刻结成了冰粒,那叫一个冻啊。
冰稚邪倒不在乎爱莉丝会不会被冻坏,至少他自己没被冻坏过。再者还有伊修森看着,也不必担心。他盘坐在一块木桩上,拿着匕首在另一块木头上刻刻画画,研究的自然还是那个魔法阵。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多次,每次往里面注入魔力便失败:“这个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啊,不完成这一步,就无法成为大魔导士,必经之路,想绕路也没办法。”
挨完冻,爱莉丝又练习战斗技巧,伊修森则在准备午饭。就这么练了睡,睡了吃,吃了练;练了睡,睡了吃,吃了练……一边过了好几天。
一天,爱莉丝刚吹完风下来,冰冰的身子抱着伊修森,把她也冻得直叫唤,穿好衣服便于之练起战技。两人一边对打,伊修森一边问道:“哎,爱莉丝主人,你说你的主人怪不怪。”
“怎么了?”爱莉丝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伊修森道:“你看他啊,每次想法子折磨你,都是要你脱衣服,搞得好像是一个变态色情狂一样。可是你脱衣服光着身子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好像又是一个装模做样虚伪的人。但说他虚伪吧,又时候感觉又蛮真诚的,可要说他真诚吧,又让人摸不透。”
爱莉丝越听越糊涂:“你倒想说什么?”
伊修森指了指脑袋:“你说他会不会脑子有毛病啊?”
“不许这么说主人师傅。”虽然是好朋友伊修森在说,但爱莉丝还是蛮护着自己的师傅的。
伊修森道:“本来嘛。你说好色就好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也好商量嘛。为什么他要那么变态的打你,又假模假样装正经?”
爱莉丝想了想,道:“不知道,不过主人师傅对我很好,并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们呀,他要打就打嘛,我喜欢他打我。”说着还扭捏的笑了。
伊修森眉角抽了抽:“你脑子也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呢。”爱莉丝边打边道:“我也想不明白,好像他成天都很矛盾的样子。”
“嗯嗯,而且天天都有心事。”伊修森点头道:“而且对外人笑得多,对自己人却冷冰冰的,你看他跟杰克那天晚上,喝酒喝得多开心呐。所以说他这个人有毛病,哪有人会这样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着,却不知道冰稚邪在树上把她们的全部都听在了耳里。
对于自己心里的事,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也没有谁比自己更糊涂。冰稚邪坐在树上想着,对于外人而言,正因为他是陌生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在心里的情感上反而不需要太小心谨慎,今日把酒言欢,畅快一笑,明日便已是陌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倒可以肆无忌惮。
可是对于自己身边的人,可能对于冰稚邪这样的人来说,就不得不小心相处了,在他的内心里有很多约束,这种约束来自于自己,也来自于外界。内心感情的膨胀和约束形成的对抗,就会做出一些,在别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
冰稚邪是个人,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凡人,是个少年,和两个女人天天在一起,难免不会有一些情感产生。而这种情感虽然来自于心底的迸发,却并不是爱情,只是一些喜欢,这种喜欢可以和任何人产生。所以他又不得不抑制这种情感,而产生的这种矛盾,在别人眼里就是行为异常。
当一个人长期处在矛盾之中,的确很容易才产人格错乱,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冰稚邪才会用一些相对邪恶的方法来倾泄,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举动的原因。这一点冰稚邪自己也明白,但他不会去解释,对于他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不需要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