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定格一般,琞龙坐立在雪峰顶端,遍体的伤,代表了它低落的心情。如果它是一头成年的巨龙,在它被刮鳞取血时主人的默不关心足够让它反叛,弑主的事在巨龙身上并不罕见。当然,如果它成年了,那个阵法不一定封得住它,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幸运的,当日冕龙与月光龙结合后最初的那段时间,琞龙的意识是混乱的,生命是暴动的,它没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分辩事情的是非曲直。仅管龙族普遍自强自立很早,但对于一只实际年龄只有三岁左右的小龙来说,仍处于相对依赖的蒙昧时期。
比莫耶站在雪峰一侧,看着崖壁上的琞龙,他能感受到它的不开心。德莉斯柯来到他身边,告诉他道:“放心吧,它现在脑海里正在被各种情绪和思绪困扰,也许它最终会察觉到什么,但是它还小,多种因素下它分辩不了真实的情况。”
琞龙的金属外鳞柔缓的渐变成颜色,它伤心而又孤独,望着风雪中的远方,发出低低的悲鸣。
比莫耶问:“我震惊为什么两种龙能结合在一起?”
“自然就是这么神奇。而我们光明会,最终极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索那终级的奥秘。”
“你是光明会的?”比莫耶心里其实早有预料,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带来不小的震憾。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德莉斯柯笑看着他。
比莫耶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两种巨龙能结合在一起的?”
德莉斯柯摇头:“月影龙与日冕龙不是两种龙,是一种龙。是一种龙的两种不同形态。你可以理解为人类中的男性与女性,当然这跟性别无关。发现这个秘密的人也不是我们,而是源自风之都的一份文献。”
“疾风之都!?”
德莉斯柯再次摇头:“不是现在所指的风之都,而是更久远的另一座风之都。那份文献如何流传下来已经不可考了,已知的是这份文献记录出自《大法神意录》同一人之手。”
“《大法神意录》,真教圣典。”
“《大法神意录》,不光是真教的圣典,还是好几个古老教会的圣经。”德莉斯柯说:“关于琞龙的一切培育之法,都出自文献。我们也不知道那份文献出现谁之手,可能就是真教所膜拜的神吧。在历史中,有人按照文献上的方法培育了琞龙,并在琞龙身上发掘了许多‘瑰宝’,但详细的培育过程再次遗失在历史中,直到多次尝试失败之后,才探索出琞龙的全过程。原来,琞龙的培育得在月影龙和日冕龙刚刚达到‘青少年’时期,但性特征还没完全发育成熟的时候。这是一个很短的窗口期,即使在巨龙的生命周期里,这个窗口的时间也不长。之所以会选你和冰稚邪做为两条龙的孵育者,是看中了克里斯汀家族的血统和冰稚邪拥有神圣巨龙的经历。再者,你们副修的魔法也很契合。你们的能力能得到两只龙的认同和亲赖,并在我提供的龙血配方效果下,加速它们的成长壮大。这一点也的确被我料中了。不过,整个过程仍是一次冒险的尝试,这种强行揠苗助长的方法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做为人类的生命长度,等不起巨龙自然成长。”
比莫耶有些担心:“强行让龙族发育,是不是会让它无法像自然生长的巨龙那样完整。我是说它的身体力量,甚至是心智会不会有缺陷?”
“小朋友,有必要关心这个吗?几十年以后,你将身故,它的发育是否有缺陷,跟你再无关系。”
比莫耶拧着眉,他显然很在意这点。
德莉斯柯说:“以往先辈们的试验中,被强行发育的巨龙,在身体和能力上确实存在较为严重的缺限。而且琞龙是无性的,它们不能再繁育,只能培育。”
比莫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德莉斯柯道:“你别急着担心。龙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它们是一种可以蜕变形成长的生物,它们的蜕变成长比狮鹫还要神妙。人类可以从普通的骑士、法师、魔士、战士,在一次次不断的变强中成为真骑士、魔导士、魔舞者甚至战魂,龙兼具人类的成长,和其它生物的蜕变。你知道七龙神吗?西来斯特·冰稚邪之前的那只巨龙,但古学者认为,它最后也只是一条普通的红龙。这也是巨龙之所以伟大,并为人们趋之若鹜的原因。”
比莫耶听了这些,没那么担心了:“那,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目的,以及龙零了吗?”
“我的目的就是龙零啊。”德莉斯柯直言不晦的道:“这件事还是跟西来斯特一起说吧。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什么?”
德莉斯柯说:“你恐怕已经沦为血族的一员。做为非原生血族,将要承担的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比莫耶想着在光之渊的经历:“什么意思?”
德莉斯柯说:“你被血族的人初拥了。初拥是原生血族发展族员和部属的一种手段。”
“我……成为吸血鬼了?”比莫耶的声音有些发抖。
“所谓吸血鬼,只是野史杂记中的传说,真实的血族是人非鬼。他们是人类将人类制造出来的另一种人类。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清楚,给你初拥的人将来会向你说明。”德莉斯柯说:“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原生血族初拥的非原生血族,血液里暗藏着主仆等级。”看着比莫耶错愕的表情:“是一种名为‘永恒奴役的’血液力量,可以视为血裔魔法,其主人对仆人拥有绝对的统治力。换句话说,当主人向奴仆发号命令时,奴仆即使再不情愿,身体也无法违抗命令。”
这话让比莫耶着急起来:“怎么才能解除这种魔法?”
德莉斯柯摇头:“暂时无解。”
“为什么?不是魔法吗?有法,就有解啊。”比莫耶急促的问。
德莉斯柯说:“你身体里除了家族血脉以外,还流淌着她的血,这种血裔魔法也可以视做一种血统。换句话说,这是一种血液的影响力。血族通过相同血液的共性影响被初拥的人,而人的大脑、思维受到心脏的支配。血液经流心脏,影响心脏,间接支配了你的行为,就算你意识反抗,但思维却不受意识主导。”
……
(看到一条较新的研究,说是人的大脑和情绪受心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