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放在茶几上的信签纸,许凤眼底闪烁着亮光。
倒是一个忍得住的人,并未伸手去拿。
“谢谢小羡了,舅妈回去后一定好好研究,争取早日做出来。”
秦羡只是淡淡一笑。
几个药膳配方她还不看在眼里,就当给是老娘开心的报酬了。
至于说许凤想要拿这些方子做什么,她也不在意。
管你是给自家做来吃,还是交给所效力的国营大酒楼邀功,都跟她没关系。
只要以后不继续来打她家的主意就成。
不过,她觉得这应该不怎么可能,毕竟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舅妈客气了,你们大老远的来,咱也没准备什么,这就当是礼物了。”
“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要用来做什么,也都是你的事。”
许凤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大自然。
见状,秦羡只是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
东西她看不上,给出去没什么,但她不希望别人把她当成傻子。
她这时的话,就是在明确的告诉许凤,自己很清楚她心头打的什么主意。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东西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也是他们一家对这次相认的见面礼,以后少继续打什么主意。
许凤怎么说也是一个国营大酒楼的经理,而且还是京都那种地方出来的。
脑子自然不会差,秦羡这些话后面的隐晦意思,她自然都听得明明白白。
“当然是我们的,爷爷留下的东西,就算赠予了小姑,那也还是爷爷的,属于魏家。”
此言一出,魏国华再也是绷不住了,蹭一下站起来。
很生气的瞪着魏红霞。
“闭嘴。”
“大人说话,有你小孩子什么事?”
见老爸生气动怒,魏红霞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魏兰也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安慰。
秦国勇和林国章在边上也是连声劝慰。
唯独秦羡,没有开口,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大舅。
不愧是混迹官场的,瞅瞅这手腕,一句小孩子,就将魏红霞的那些话,定性成稚子胡言。
人家童言无忌,你那就是跟小孩子较劲,怎么说也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娘,你们慢慢聊,我有点困了,先回房休息一下。”
懒得在继续留下,她实在是怕一会自己忍不住脾气。
倒是让老娘心伤,还是赶紧回房睡个午觉,平息平息。
缓缓起身,她的目光扫过大舅,许凤,还有那话多的魏红霞,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转身。
若说她原本还觉得大舅整个人不错,就算许凤他们稍微过分一点,她看在老娘的面子上,也就不计较了。
但是刚才魏国华的话,让她心头对这大舅的好感瞬间将为了负数。
既然要分清楚,那就按照主次来。
你们是客人,不是亲人,没必要多热络,面子上过得去就成了呗。
微微点头,那就是给你的这客人的面子。
若是想要尊你长辈称呼,那你得自己先拿出个长辈的样子来才行。
秦羡离开,林国章也有些坐不住了。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乐乐,他也缓缓起身。
“那个小家伙要睡了,我先带她去睡觉。”
又走了一大一小,客厅越发冷场。
秦国勇坐在边上沉默不语,魏兰心里不好受,但是她却不认为是闺女无礼。
原本因为亲人久别重逢,激动又火热的心,在此刻也慢慢冷却下来。
“哥,房间已经给收拾好了,这大中午的确实困乏,我带你们去休息一下吧。”
搞成了这些,继续在这坐着冷场,也确实让人尴尬和不自在。
魏国华点了点头。
“麻烦小妹了。”
魏兰淡淡一笑,起身带着他们往外走。
这刚来到第第一个房间,魏红霞推开门刚想进去,房间里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就见她眉头紧皱,捏着鼻子逃一样的退出来。
“这什么味啊?”
秦羡家这是老宅子,砖瓦木质结构的,年深日久,房间里自然会带着一些味道。
而且这房间前面一直都空着,是秦羡和林晓梅才收拾出来的,虽然喷了花露水什么的。
但是想要完全掩盖掉原本的味道,自然是不行的。
“我不要在这里住,这味道我可睡不着。”
“妈,我们去外面住酒店吧。”
许凤的眉头也紧皱着,她刚才也站在门口,房门打开那一瞬间的气味扑面,让她也有些不怎么好受。
“又说胡话,房门一直关着,有点味道也正常,通通风就好了。”
魏国华再次开口。
这一次,魏兰没有言语,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侄女,她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懒得解释什么,房子给安排好了,你要住,咱欢迎,不想住,咱也不留。
“我不要,我要去外门住酒店。”
魏红霞说罢就转身往外走,拉都拉不住,当然也不大可能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毕竟这是人家里。
最后,许凤开口了,说闺女一个人去外门肯定不行,她得跟着照顾。
对此还能说什么?
母女临出门的时候,魏红霞又跑回来,把魏红军也拖走了。
美其名曰,他们两个女的在外面住不安全。
不过一小会,四个客人就只剩下了魏国华一人。
他已经气得不行了,脸色黑沉铁青。
简直是在打脸啊。
“哥,你先休息,这大老远的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小兰,对不起,我...”
魏兰摇了摇头,虽然脸上还有笑容,但是眼底却没了最开始的热度。
“没事的,这老房子就是这样,我们才来的时候也住不惯。”
“哥你休息吧。”
魏兰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期待了这么多天的亲人见面,居然是这样。
要是早知道,她怕是不会如此。
真是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啊。
不过,见一见也好,省得自己一直心头牵挂着,现在虽然没有同期望中的那样,不过至少知道哥哥的日子过得不错,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一切都挺好,那她也就放心了。
至于说父亲,其实在当年动荡的时候就已经故去,她是知道的。
这么些年,她一直惦记的就是自己这大哥。
现在人也见着了,心头的石头也算彻彻底底落下,往后如何,那不是她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