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和女鬼的战团里,女鬼突然虚晃一招,紫黑的法器漫出一团浓郁的黑色。
年轻道士大惊失色,正欲抽身后退,胸口却好似被重锤很很击了一拳。顿时踉跄的向后跌去,眼前漫出暗色的血来。
道士暗道:我命休矣。
咬破舌尖,仓皇的使出瞬移的法术。
女鬼轻蔑的一笑,却突然转个方向,阴厉的向我扑来。
身侧众人,齐齐后退一步。
李萧抱傅成衍,莲莎端瓜。
莫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是玛依众人对待他们尊贵的巫神大人应有的态度?
我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妈蛋的,你们也给我留点时间让我消化消化呀!
女鬼阴厉的凄嚎,“我正要找你,你还敢来!”
血红的指甲刀子般削过来,带着浓郁的恨意和执念,森森冰冷化霜幻雪的向我逼来。
我仓促的转身,凌空画各种符,定身符、邪祟符、镇压符、镇凶符、镇鬼符、四凶符、神降符、辟邪符......连五鬼运财符、招财符都用了,也只挡了厉鬼一瞬。
身后,看清楚符箓的李萧、莲莎,“......”
你这是有多爱财?
年轻道士目露惊诧,他以朱砂、狗血画的符都不能挡女鬼分毫,她凌空就能画符?她怎么做到的?
他学着女子凌空画了一道符,向前一推。
“噗”
他画的符没起作用,但他一推,牵动伤口,“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便再也阻不住,一口一口吐得他想死。
莫青迟疑问道,“你们就这么看着巫神大人被女鬼打?”
李萧道,“哪能呢!”
他扬起头,道,“莲莎再切一盘瓜!”
莫青,“......”
莲莎,“......”
在他们吃瓜时,我几乎被女鬼压着打。
她艳红的长裙在炎炎烈日下旋成一汪血色的海,天突然暗下来,黑成魔鬼的眼,漫天响起滔天的悲唳尖嚎雷鸣呜叫。从森森翻滚的紫色雾气中,伸出两只摧枯拉朽的地狱之手。
那手,已不能称之为手,初时血肉离落,剥离出寸寸白骨,随着我手绘符箓打在鬼手时溅起的血色流光,白骨诡异的越长越粗,越伸越长,伴着凄厉阴惨的鬼哭之音,蛇般逶迤的攀过来,所经之处,漫出黑色的浓雾和血色的幽光,蚀骨肌腐,销魂碎魄。
年轻道士悚然而惊,这女鬼到底为了什么对她下这样的咒?
碎魂咒代价不低,以千年修行为契,她这是为了这个女人,连鬼也不做了?
还是这女人身上有女鬼觊觎的东西?
年轻道士不由望向跌在地上,狼狈逃窜的女子。垂落的长发汗湿的沾在额上,全身血色弥漫,皮肉碎裂。
这女人比女鬼更像女鬼!
他刚刚平复一点的气血又涌上来,然后,又一口一口吐血。
我抬起头,目光森凉的睨着那双血色宛然的鬼手。
你想碎我的魂?你夺了我的影子还不够,还要夺舍我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万鬼之王吗?
我漆黑的瞳眸蓦地变作幽蓝,有血色在深不见底的蓝色里倏的绽出耀目的光。
我双手平举,对着那黑色鬼手悍然一推。
瞬间,有刺目光华,华光万丈的绽出万里红霞。
女鬼凄嚎一声,仿佛落地的瓜,啪嗒跌落在地上,摔得碎肉腐血淋洒一地。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感觉到自己悍勇无匹的洪荒久力。
然后,
回头,就看见李萧手腕上,同样光茫万丈的伽叶法器手钏。
“这个伽叶法器真是个好东西,都救你两回了。”李萧如是说。
我默默地把手伸了回来。
傅成衍钻过来,星星眼望着我,“姐姐,你对付女鬼的那招简直太帅了!”
我下意识望向女鬼。
哪里还有女鬼的影子?
为了庆祝我再一次从女鬼的手里逃出升天,日照和莲莎猎了两只龙鳞兽,配着浓郁香醇的驼奶酒,我们燃起篝火,踩着沙漠的夜色,载歌载舞。
莫青瞪着一双大眼睛,他已经迷茫了,话说,你们的巫神大人被女鬼打的屁滚尿流,你们是怎么昧着良心庆功的?
脸不红吗?
他默默地瞥了一眼主子冰冷郁郁的脸,这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态度啊!
傅城摇晃着手中乳白凛冽的美酒,橘黄的月亮倒映在那一泓乳白里,漾出一个?朦胧胧的影像,仿佛那夜雾色里妻子的绰约影子,笑出绝艳轻雅的韶容。
他猛地晃一晃酒杯,搅碎那一池凄绝的美丽,仰头,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醇而不烈,润而不辣。他不知不觉便有些微醺。
有玛依女子扭摆着纤细的腰肢,绕着傅城摇曳起舞。
傅城皱了皱眉头。
在雪渊以这样方式在他身边刷存在感的,数不胜数。
当然,最后,那些女子都成了一具白骨。
傅城正要发飙。
那女子已经绕过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迎向另一个微带怒气的——嗯,光头。
留给他一阵香风。
傅城,“......”
桑叶迎向日照,全身舞成一朵盛放的花儿,花芯吐蕊,蝶瓣翩翩。日照却似一只雄壮的鹰,时而骤如雷,时而轻如燕,叶落纷纷,煞气天成。
桑叶忽然娇笑一声,媚眼如勾斜了傅城一眼,然后从胸口抽出一条红丝带,系住日照脖颈,将他拖向大帐。
但那一眼成功勾起了日照胸口的熊熊怒火,他偏头怒瞪了傅城一眼,冰冷的目光,杀意肆虐。
傅城,“......”
桑叶揽着日照脖子,低声娇笑道,“呆子,他对巫神大人没安好心!”
但看他为她喝醋的样子,她很受用。
然后桑叶又作死的回看了一眼男子,嗯,眉清目秀,比这个榆木疙瘩好看多了。可她就喜欢缺根筋的榆木疙瘩,肿么办?”
傅城,“......”
日照,“......”
好想掐死他。算了,先干正事吧。
玛依民风开放,少男少女只要看对了眼,就以红丝巾系在脖颈,若另一方也同意,便会在对方脖颈也系上红丝巾,以示有主之人,或者直接拖去没人的沙漠、树丛、帐篷。
玛依实行一夫一妻制,看对眼的两人回去后,都会请族长大人赐福,然后在死大神的见证下完婚。
傅成衍好奇的凑过来,“漂亮姐姐,他们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有更好吃的吗?”
我,“......”
我也好奇。
李萧道,“他们在进行不可描述的事情。”
“什么是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和傅成衍星星眼的望着李萧。
李萧立即连头皮都炸了。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