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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蓝天,白云如锦。

公路两旁笔直的白杨树光秃秃的顶部,时不时会有一两个大大的喜鹊窝挂在上面。

远处的田地里的林荫带里也是如此。

灰扑扑的车窗外,这些景物飞快的朝后面退去。

赵青枫仰躺着靠在座椅里睡着了,小小的嘴巴张开,似有一滴晶莹的口水挂在嘴角。

赵清雨拿出纸巾给他擦掉,也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中午吃过饭后,车里的大多数人都沉沉睡去,赵父赵母也早就依偎着打起了盹。

一家四口,有三个人都睡着了,赵清雨是怎么都不敢闭眼的。

她甩甩头,又吃了一颗话梅,让酸味刺激自己的味觉和精神。

忽然,她的眼角瞟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掏出了一个东西。

赵清雨的眼皮一跳,那是一把小刀。

男人把小刀慢慢超前移,他的目标是他前面妇女挂在身侧的皮包。

大概是察觉到什么,男人突然扭头朝后看去,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赵清雨已经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睡觉。

其他人也是一样,甚至有几个人呼噜打得震天响。

男人见没有人察觉,便扭回头继续之前的盗窃。

他用小刀在皮包后面轻轻一划,皮包就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但是这样还不行,因为里面还有一层帆布夹层。

帆布有些不太好割,男人只得暗暗使劲。

“司机,停车,我想上厕所!”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偷动作一顿,立即收回手,慌乱之间似乎还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赵清雨微微睁开眼睛,说话的人是坐在她后面的一个年轻人。

“这才多久啊,又要上厕所哦。”售票员在前面嘀嘀咕咕,但车子依然停了下来。

年轻人起身下车,在经过中年妇女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妈,坐车的时候别睡觉了。”

中年妇女迷茫的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朝车门口走去的年轻人。

“妈,这人……”

中年妇女旁边的小姑娘也醒了,刚要张口问些什么,突然被旁边自己母亲的尖叫声打断。

“哪个天杀的把我的包割破了!要死啊要死啊!我的钱……”

她喊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赵清雨大致猜到,中年妇女发现自己的钱还没有丢。

但是中年妇女的声音几乎把所有人的吵醒了,大家一开始虽然有些茫然,但很快都反应过来——这车上有小偷。

一时间每个人都左右四望,似乎在判断自己身边的陌生人是不是也是心存歹念之人。

年轻人在路旁的水渠背坡的草丛里晃悠了一圈重新上车,赵清雨不知道他是真方便还是假方便,但对他的勇气,她是真的佩服。

换成是她,也只敢默默的假装睡觉。

她的内心隐隐有一丝羞愧感。

本来还有些一脸不耐烦的售票员,在看到年轻人上来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车子继续开行,大家都知道车里有小偷了,这下没人敢再睡觉。

赵父赵母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女,但没有说话,似乎是想用眼神告诉他们小心一点。

中年妇女附近的人都成了可疑人员,每个人时不时的都要朝那边看上一两眼,顺便捂紧自己的钱包。

赵清雨心里突突跳,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时间太过长久,她也不能保证。

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太安定,她怀疑车上并不止只有一个小偷,他很有可能还有同伙!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时时刻刻看紧自己的东西。

赵清雨身上除了一个小灵通,没有值钱的东西。

而赵父赵母也不需太过担心,他们的身后就是两个儿女,就算小偷坐在他们前面,不至于转过身来偷东西,毕竟四目相对的尴尬大家都不想发生。

一时间车子里极其安静,除了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外,简直落针可闻。

赵清雨侧头看了一眼赵青枫,后者正睁着大大黑黑的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到处乱看。

继续行驶了差不多近半个小时,路两旁渐渐出现了零星的红砖房。

一般出现这种,就说明附近会有村落或者小镇。

果然,越往前走房子越密集,路边时不时还有拉着板车的骡子和驴,车夫会坐在板车前面挥着小辫子放声吆喝。

有了人烟,车里的气氛渐渐好转,人们也开始喁喁低语。

“现在才到郭峪村啊,等到T城了至少要晚上十点了啊。”

“这算啥,我上次凌晨一点到的,回家还步走了两个小时……”

赵清雨坐在前面,后面人的谈话她听得特别清楚,其中一个说话的就是刚才那个年轻人。

只是这轻松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车子过了郭峪村没多久,后面又是很长一段的“无人区”。

路两旁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一座房子,远处低缓的山丘叠叠峦峦,太阳不知何时又被挡在了厚重的灰色云层后面。

这里的路况也不太好,车子一颠一簸的,有时候能把人弹得离开座椅两三厘米高。

一些本来就有些晕车的人,此时更是痛苦万分,胃里的那些东西本来就难受的蓄势待发,再被这么一颠……

“呜哇哇呕……”

有两个小孩子受不住的吐了出来,好在他们的父母都有提前在车上拿袋子。

光是听他们呕吐的声音,赵清雨的脸色都有些发黄。

“啊——我的钱包没有了!我的钱包啊——”

突然间,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车内爆发。

所有人都看过去,车子倒数第二排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拿着一个被割破的布袋站在位置上捶兄顿足。

“我这是给我儿子盖房子的钱啊!我滴个老天爷啊,我滴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啊。哪个人拿了我滴钱快点还给我啊——”

老妇人哭得伤心伤意,还不停地问坐在他旁边的人有没有看到是谁拿的。

她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凶相,老妇人问了他两遍,他不耐烦的扒拉开前者的胳膊说:“我哪里知道,我也睡着了。”

车里一时间没人敢说话,甚至有好几个人都暗中觉得,钱十有八九就是这中年人偷走的。

售货员见老妇人哭得可怜,于是出了主意。

“要不开到所里吧?”

她话刚说完,就有人反对:“这附近最近的一个所子还要绕小路到吴镇,本来到T市就大半夜了,再多求事把我的事给耽搁了你们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