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濯那青灰色的头发,挡住眉眼,却遮不住他那玩味的灰蓝色瞳孔。
手帕根本无丝毫的脏点,就连扔在地下也看不见任何的污垢,这明明是蓄意刁难。
上官荏苒从台上走下来,走向皮格里学长的面前,那细跟像是不经意,又像是故意一样睬了上去,她声音冷清,直视面前坐着的人,“抱歉,没注意”
众人睁大眼睛,处于无限惊恐中,不知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帝行想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那边莫九莫十也重新进入了大堂,看到这边拔剑弩张的场面,快速走了过来,拦住了帝行上前的脚步。
莫九毫无畏惧的对上帝行,“我们小姐可不是你能动的”
帝九濯也打了个手势,帝行便恭敬的退了回来。
他那玩味的眸子在上官荏苒和莫九莫十之间肆意的打量,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原来你就是Massacre担心的人,呵,我这趟来的也不亏”
“行了,不是讲授嘛?现在开始吧”他把目光转向乌能泥那。
乌能泥那摸了下额头的冷汗,干笑道,“颉历亚教授快请坐,也请亲爱的上官荏苒小姐,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讲授了”
颉历亚那苍老的面容看向上官荏苒,止不住的担心,一旁的皮格里那一直温和的眸子也被担忧所替代。
上官荏苒则向他们扬起一抹笑,示意自己很好。
她优雅的上台,开始下面的演讲,莫九莫十就站在她的周围守护。
那丢弃在一旁的手帕,留下了一小圈污垢,却无人再去关注一眼。
“在座的各位下午好,我是上官荏苒,非常荣幸可以站在克里斯汀大学的演讲台上,为大家带来我的想法和经验”
“我就向大家先讲一下你们所认为的现代流行音乐和古音乐的鸿沟所在吧”
“众所周知,现在社会被流行乐器,流行歌曲,流行舞蹈等等大势所趋,很少的人去学习古老的典雅庄重的乐器,这并不是说流行音乐不好,而是越来越多的人学习之后,反而忘了最初学习它的初心”
“当时的你们、我们冲着它那优美和谐的旋律而去,被它发出的悠扬美妙的声音所吸引,誓要把这些美好,也要让自己去体会,自己去弹奏,可最后,却变成了莫名的比拼,莫名的虚荣,以及拿得出手的才艺。这是我并不希望在在座的身上看到的所在,而古乐器的学习,竟又变成了所有人大肆宣扬的优点,这样的场面和结果,我想并不是……”
上官荏苒一直讲到四点,前前后后也不过四十分钟,她举止大方的鞠躬谢幕。
台下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如果不是帝九濯在这里,他们恐怕会欢呼热烈的把屋顶给谢了。
众人有序的退场,丝毫不敢留下来在经历一次之前的场面了。
帝九濯将手担在椅背上,身子后躺,灰蓝色的眸子盯着下台来的人“Massacre应该快来了吧?”
上官荏苒无视他,走到颉历亚和皮格里的身边,“颉历亚爷爷,你们先回去吧”
“这怎么可以?丫头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怎么放心?你和我们一起走”
“是啊学妹,我们一起回去”
上官荏苒摇摇头,她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上次他想杀她,被她躲了过去,可这次呢?她总归不想连累其他人。
“颉历亚爷爷,你先和皮格里学长回去,我保证,我晚上一定安全的抵达斯基柯卫城堡”
“丫头,我还是担心啊!反正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离开”颉历亚紧紧的拉着上官荏苒的手不放开,有些佝偻的身子,散发着浓浓的关怀之意。
上官荏苒拥抱了这个老人,在他耳边说道,“颉历亚爷爷,我真的没事,我是上官家族的人,他不敢动我”
颉历亚惊愕的抬头,他倒是没想到上官荏苒的身份,居然是Z国的上官家族,难怪当时她说她不仅是为了学习金融帮助父亲,也是为了陪在外公身边。
皮格里也是满目不解,学妹到底说了什么?
他爷爷竟然放心的离开了,他启动车子,离开了克里斯汀大学。
圣机堡大堂内
帝九濯一如之前的姿势,只是那眼角散发的兴趣意味更加浓重。
上官荏苒那漂亮的眸子终于转向大堂剩下的人,“帝先生的目的是什么?”
帝九濯坐直身子,嗤笑“你还是第一个如此称呼我的人,我想知道你的底气是哪儿来的?Massacre?”
莫九莫十站在上官荏苒的两侧,一直警惕着男人的动作。
她冷漠道“Massacre?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人,我的底气也不需要其他人给”
“哦?不认识?那皇蒲深情你总认识了吧?”
上官荏苒听到他的名字眼里划过刺痛,她走向旁边的椅子坐下,与帝九濯隔了一个过道。
“帝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帝九濯的视线只能看到那白里透红的侧脸,白色的羊毛披肩,似乎让她看起来更加难以靠近。
他那浅浅的嘴角咧开恶魔般的笑意,“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上次你偷听我的话该怎么结算?”
“帝先生难不成是个记仇的小人?今日来此讨仇?”
莫九莫十悄悄的拿出手机联系皇蒲深情。
“不,我今天只为了你的演讲来的,不过结果倒让我大开眼界不是吗?原来上官荏苒便是你”
她话语里带着嘲讽“世界上不可预料的事情多了去了,难不成帝先生都要感叹一番?”
“如果帝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行离开了,上次帝先生失礼的向我开枪,我想帝先生也要记牢才好”
他拂过自己上次被子弹擦伤的右脸,“他替你还了不是吗?”
上官荏苒询问的视线看向莫九莫十,原来上次她在宴会上听到的枪声是皇蒲深情开的。
莫九点头,确有此事。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他,“那也是帝先生该受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