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三领着小四回来的时候,朱家就消停了,劝架的人也都走了。
就牛大娘还在院子里面张罗着喊呢:“哎呦,两口子打架了,去把他们家老二喊回来吧。”
那么多劝架的都没人搭理牛大娘这个话头,两人打架找人家二小子做什么呀,老大摆设呀。
何况二小子还是招出去的。在家里不拿事,谁不知道呀?
田小武呲牙:“老虎婆肯定闻到咱们这边鸡蛋味了。”
田嘉志:“吃你的。”
两人这阵子天天的往外送猪槽子,家里的伙食见天的换样,让田野都觉得自己定亲改运了,生活变化越来越好了。
关键是他们家所有的东西都是田小武跟着弄回来的,田大队长那边根本就不用她费劲解释,田小武一人全办了。
田野想着自己过去那一辈子,辛苦那么多年,图的也不过就是老了有个院子,能种两样菜,吃点无公害的好粮食,这辈子,才十几岁就办到了。
看看自己的破屋子,从占地面积上来说,勉强也能算是别墅的。就是住房面积跟别墅差距大点。
看田嘉志的时候,眼神都是软软的,拖了这小子的福了,不然有好吃的,她都不能随便拿出来。
田小武家里有事,明天还要继续挖井呢,老早的就回家去了。
剩下田嘉志跟田野在院子里面继续凿石头。
剩下的都是细致活,不需要啥体力,田嘉志也不让田野动手,自己拿着锤子凿,不过眼睛总是往田野这边看。
田野都怕他把好不容易凿出来的半成品给劈两半了:“你啥意思,看什么。”
田嘉志放下手中的锤子:“我晒了水了,你不洗洗呀。”
田野:“刚不是擦过了吗。”
田嘉志:“擦能管什么用呀?得洗。”
田野防贼一样的看着田嘉志:“洗什么,你是不是又想什么不该想的呢。”
田嘉志:“你别找借口又要摔我,我没想别的,我就是觉得你脸没洗干净。”
废话洗干净了能出门吗。
田野翻白眼,懒得搭理他,天气热拿着蒲扇在院子里面乘凉。
自从这两小子登堂入室,她都多久没有好好的享受过静怡的养老时光了。
要不是空间里能弄点水好好地洗洗澡,怕是她在家里连洗澡都洗不上了。所以说事情总是有两面性,利弊参半。
田嘉志这几天就想跟田野说,要帮着她收拾收拾,可就是不好意思,也怕伤了田野自尊心。每次看着田野都欲言又止的。
田嘉志这几天都看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没有一个跟田野这样不修边幅的。说白了就是邋遢,不会归拢自己。
他也想了,田野从小一个人长大的,根本就不懂丫头家得打扮。
如今他们两个是一家人了,这事除了他,也没人能提醒田野了。舍我其谁呀。还有人比他跟田野更亲密吗。
田嘉志凑过来:“咳咳,我去城里的时候,买了一样东西,我给你拿来看看。”
田野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回答的特别干脆:“不用你留着吧。”
田嘉志:“给你买的。”
田野还是挺明智的,谁知道这小子买的什么东西呀:“不用,买了我也不会用,你自己留着吧。”
田嘉志心说跟别人家的姑娘一点都不一样,固执的说道:“我教你怎么用,我这就拿去。”
田野感觉不太好,别是给自己挖坑了吧。
没有一会田嘉志拿出来一个包裹,田野眼皮狂跳。
田嘉志脸色通红,有点兴奋,有点羞涩,还有点期待,小心的打开包裹,递给田野一双鞋。
怎么形容呢,田野看到这双鞋的时候,眼角抽抽完了,嘴角抽抽,最后脸上的肌肉都在不自然的抽抽。
红条绒上面印着嫩黄色小碎花的白塑料底盘带布鞋。怎么一个土字了得,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样的审美能挑上这么一双鞋子呀。
哪怕是一双黑色的呢,她也能给点面子穿出去呀。
田嘉志笑眯眯的,桃花眼里面汪这一弯水,让田野有点失神。
田嘉志:“我看了,供销社里面就这双鞋最好看,你试试。”
田野羞于出脚,不是自己脚臭,而是怕夜里做噩梦,这都能顶上红色绣花鞋了。
明明是嫌弃的不得了,可嘴巴里面愣是说出来不一样的话:“这么好看,我可舍不得穿。”
话都说出来,田野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脸色有点黑,浑身鸡皮疙瘩,怎么说话不经大脑了呢。
田野不太自在:“先留着吧。”
田嘉志还是想看看田野穿上鞋子啥样的,不过看着田野不舍得样子,就觉得自己买的挺好,没错。
胸口热烫烫的,小武还是说自己挑的鞋子不怎么样,哼。他知道什么呀?田野喜欢什么,就没有人比他更明白。
田嘉志:“那我帮你收屋里去,什么时候出门再穿。”
田野使劲的点点头。要是让她穿这个,她一辈子都不出门也是可以的。说实话,放在自己屋里她都瘆的慌。
田嘉志把鞋子给包起来,送到田野的东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梳子,还是那样的笑,还是那样的桃花眼。
对着田野田嘉志脸上还有一抹腼腆的羞涩:“咳咳,那个,我教你咋用这个。”
田野看着手拿着梳子的田嘉志,脸色凝重,刚才说的不会用,现在说我会用,是不是很打脸呀。
关键还是田嘉志眼睛里面的一弯水太深了,没走出去。
就这么一走神,田嘉志已经拿着梳子在田野的脑袋上作乱了,两人一个坐姿僵硬,一个站姿僵硬,手上的梳子用起来更是僵硬。
田野脑皮都疼了,那可是煮玉米的水黏在一起的头发呢,就这么耙子搂地一样的一把梳下来,得多疼呀。庄稼把式用在这,坑呀。
田野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长使英雄泪满襟,不知道头发掉了多少。红颜祸水,蓝颜也祸祸。
田嘉志比田野还慌乱呢,手忙脚乱的,拉扯田野头皮更疼了,田嘉志:“很疼呀。”
田野咬牙切齿,很艰难才把废话两字忍回去:“我可能不适合用这个,你自己留着用吧。”
田嘉志哪能放弃呀:“不会,不会,梳顺了就好了,我轻点。”
说着把梳子就从头皮上拿下来了,开始从发梢一点一点的梳,小心翼翼的,这次没有跟耪地一样刷就那么一下子。不过还是揪的田野头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