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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诗又缓缓地道:“我看到那些人吓了一大跳,忙出声喊人,只是声音才一出口,我便觉得身上一痛,当即就晕了过去。”

兰晴萱静静地坐在那里想像当时的情景,她的手指头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

倾诗问道:“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兰晴萱的推断是,那夜倾诗进去的时候,只怕倾画已经死了,而倾诗清醒的记得梁上诸人的分布情况,那么当天晚上应该的确有七个人进到她的房间,但是那天暗卫们一共只杀了六个,还有一个必定是趁着情况混乱逃走了。

只是就算是那个刺客是趁乱逃走了,那么应该也会惊动暗卫,因为当时的暗卫们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不可能让人顺利的从她的房间里逃走。

兰晴萱的眼里有些不解,如果真的有第七个人的话,那么最后那个人是怎么逃走的?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匆匆奔进来的情景,当时如果那个刺客还在她的房间里的话,那么她又是躲在哪里?就算是她聪明无比,此时也想不出究竟来。

她轻声道:“倾诗,你记得当时真的是七个人吗?”

“是的,是七个人。”倾诗非常肯定地道:“人数不对吗?”

“那天我们只发现了六个刺客。”兰晴萱轻声道。

倾诗轻声道:“也许有一个趁乱逃走了。”

“他们是来杀我的,没有达到目的就逃走,实在是不符合当时其他的刺客拼死也要杀我的情景,除非……”兰晴萱的语气微微顿,眼里满是幽深。

“除非什么?”倾诗问道。

兰晴萱轻声道:“除非那个逃走的人是刺客的雇主,他一看情况不对,然后就逃走了。”

她说到这里又问了一句:“你方才说那些人中间有一个身材姣小像是女子的人?”

倾诗点了一下头,兰晴萱的眸光幽深,想起今日里从那些杀手中逃走的女子,难道她们就是同一个人?那天刺客的尸体一共有六具,全部都是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们中间没有一具女尸,那么也就意味着那天刺杀完她后又安全从王府离开的那个人是个女子。

兰晴萱今日是见到那个女子的身手的,不但武功高明,轻功也极为高明,应变速度还非常快,基本上算是一看到情况不对,就立即调头就走。

京中她知道知道的武功高强的女子,此时就有两个,一个是洛红霜,另一个是曲绾心。

洛红霜的武功比曲绾心应该要高明一点,但是曲绾心却胜在对王府熟悉。

这两人可能都会想要她的命,但是曲绾心对简钰有情,按常理应该不会对简钰下手才是。

倾诗问道:“王妃可是有想到了什么?”

兰晴萱点头道:“也算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对了,若是再看到那个女子,你能不能认得出来?”

倾诗仔细的想了想后道:“若是再看到的话,应该能认得出来,只是那天她蒙了面,我只看到了她的眼睛,只是她的眼睛有点肿,看起来有些怪怪的,只怕是她来王府之前怕被人发现在眼睛上还做了一点手脚。若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就认不出来了。”

兰晴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那天那些刺客来杀她的时候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倾诗刚醒,说了这么多的话后精力已经有些不济了,兰晴萱看到她的样子后道:“你先休息,如今倾画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倾诗的眼里又有了一抹泪光,轻应了一声。

兰晴萱回到正室的时候,简钰正在那里喝茶,她把方才从倾诗那里听到的一切告诉了简钰,简钰闻言微微沉吟了一番后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天那个刺客逃走的方式就值得深思了,看来我的这些暗卫也有失职的时候。”

“我倒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怪那些暗卫,毕竟事发突然,那个刺客对王府明显又很熟悉,想要逃走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兰晴萱轻声道。

“你并不懂王府里的布防。”简钰淡淡地道:“当时我离开王府的时候,因为怕有人在大年夜生事,所以当天晚上的守卫比往日更多,你今日也见过他们的能力,很难有人能从他们的手里逃走两次。”

兰晴萱对于他的这个观点是认同的,简钰又道:“所以那个刺客更加不可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离开,就算是逃走,那么多的暗卫不可能没有一人察觉到。”

他微微一顿后道:“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府里有人是他们的内应。”

兰晴萱问道:“你的暗卫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过,对你应该是绝对忠心的。”

“那倒不一定。”简钰淡淡地道:“人都是会变的,再则我有那么多的暗卫,我也没有把握他们会个个对我忠心耿耿。”

兰晴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简钰却又笑道:“但是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去猜忌我边的任何一个暗卫,我相信,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是对我忠心耿耿的。”

兰晴萱单手撑着下巴道:“但是如今王府里若是刺客的内应的话,以后只怕就容易生出其他的事情来。”

简钰淡声道:“还是那句话,不怕他们生事,因为生的事情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兰晴萱轻轻点了一下头,却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简钰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想着今年是我们成亲后的第一年,我一定要让你过一个难以忘记的新年,如今倒好,这年还真的就是让人难以忘记了,只是和我想要的是两个方向。”

兰晴萱轻笑了一声,简钰又道:“我还准备了好多的烟花,原本是想和你一起放的,但是如今只怕你已经没有和我一起放烟花的想法了。”

兰晴萱听到他这句话,觉得他还真是懂她的,只是她也不愿意在这新年的开始,两人因为别人的算计而失去了开心的能力。

她笑着站起来道:“谁说的!走,我们一起放烟花去!”

简钰准备的烟花的确很多,不但多,而且还很精,里面有很多是内务府造的仅供皇族使用的,正常情况简钰是不可能分得到那么多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从内务府的手里要了那么多的烟花。

兰晴萱虽然因为倾画的死对烟花生出排斥,但是此时和简钰站在这些烟花的下面,她的心却又安静了下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对的,烟花本身并没有任何错处,只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那些烟花上生了事情罢了。

那些烟花若大伞若云彩若小鸟若蝴蝶若美人的脸,兰晴萱很喜欢。

虽说烟花易冷,绚烂过后就是永远的平静,但是它们至少曾经绚烂过。

这一夜,兰晴萱倚在简钰的怀里,自从倾画去了之后,这一刻才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整个京城又闹得一片沸沸扬扬,昨夜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尸体堆满了太子私宅的大门口,他昨夜里在京中游玩,没有回东宫,直接在私宅里睡下,没料到今日起来之后看到的却是这副光景,他眼里的怒气浓郁到极点。

他的那间宅子原本就在京中的闹市区,在他府里的下人还没有发现的时候,早起的百姓已经看到了,一个个吓得调头就走。

因为之前这座宅子曾经暴炸过,此时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更易让人生出更多的猜疑。

下面的侍卫已经将那些尸体检查了一遍,然后过来回话:“太子殿下,这些人全部都是被弓箭射死的,他们身上的箭都没有拔,全部都是内务府造的。”

简仁皱眉道:“内务府造的?何以见得?”

侍卫将手里的箭递了过去,上面的确有内务府的印信。

简仁咬着牙道:“那么这些尸体都是些什么,你可查清楚呢?”

侍卫摇头道:“不知道,此时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人个个都是习武之人,且武功都还不低,他们是在其他的地方被杀后搬到这里来的。”

简仁怒道:“谁那么大胆子,竟敢把尸体堆到本宫家里来了!你去通知刑部和大理寺,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说完就拂袖进去了,侍卫欲言又止,见他没有说话的兴趣,就直接命人将那些尸体全部送到了大理寺。

今日不过初四,大理寺的衙门还没有正式工作,此时一看到这么多的尸体,且是简仁的人送来的,于是那些当值的小吏忙去将大理寺卿请了回来,大理寺卿来了之后,一看这事太大了,又忙派人去请刑部尚书。

一时间,京中的两大衙门忙成一团。

简仁的心里也有些不太安宁,其实他怀疑这事是简钰做的,但是简钰一直称病在家,这样的年节,除了初一那天一定要进宫给皇帝和皇后请安外,简钰就没有出过门,若这事不是简钰做的,又有谁会那么无聊堆那么多的尸体放在他私宅的门口吓他?

与此同时,御史台上那边同时上了不少的折子弹骇简仁,说他原本还在宫中禁足,却私下里从宫里跑了出来,实在是无视皇上之前下的诣意。

皇帝看到那些折子顿时火大,因为正处于过年,所以那天简仁说要到宫外游玩的时候他允了,却没料到竟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皇帝当即下令让大理寺彻查此案,然后直接将简仁诏回了宫,他也不见简仁,直接将他禁了足。

与此同时,京城的京几卫和防卫营那边也被皇帝问责了,因为简仁私宅那边是归防卫营负责,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主要责任皇帝是追究在防卫营的身上。

防卫营首领直接被免职。

这天上午,五皇子简义亲自时宫为简仁求情,理由是人是被别人杀的,堆放在简仁的门口不过是为了陷害他。

皇帝听到他的这番言论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他防卫营那边调什么人做首领经较合适,他当即给皇帝推荐了几个他认为老实可靠的人。

而皇帝在听到简义推荐的那几个人的名单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简义退下。

简义看到皇帝面上的表情不对,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皇帝因何因动怒,却也不敢问,当即就退了下去。

这个年,皇族众人注定过得极不太平。

反倒是洛王府那边因为简钰生病,将这事情能撇了个一干二净。

兰晴萱依着规矩,到万户侯府去给凤姬天拜了个年,然后就又去了一趟长公主府,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过得相对简单轻松。

她到长公主府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在暖阁侯着了,在长公主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那人和长公主长得有三分相似,她猜那人便是她一直没有见过的楚离书了。

楚离书看到她和简钰之后先朝简钰行了个大礼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简钰淡淡一笑道:“都是自己人,用不着那些虚礼,再说这一次真正救你的人是你的五妹,和本王可没有什么关系。”

楚离书微微一笑道:“上次五妹过府的时候我因为公事没有见到,只是之前已经听母亲和几位兄弟在夸五妹,我这一次能转危为安,的确该好好谢谢五妹。”

他说完欲对兰晴萱揖下去,兰晴萱吓了一大跳道:“二哥,都是自家兄妹,你这般行事就实在是见外了!你好好娘亲也就开心,大家开心了,那就什么都好了。”

楚离书看了看她道:“好像有些道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上次来楚府,好像几位兄弟都送了礼物给你,可是我当时不在,没来得及送给你,这可不公平。”

他这样一说,兰晴萱倒愣了一下,她之前就听说楚离书是长公主几个儿子中思维最为活跃,也是最喜欢开玩笑的,却没料到他一见面倒说这件事情,她轻笑道:“当时情况特殊,我又哪里会和二哥争这些虚的事情。”

“你不争是你宽厚,我不给那就是我滑头了。”楚离书笑了笑,手一抬,他身后的一个侍从拿起一个盒子递到兰晴萱面前。

兰晴萱欲让锦娘把东西收起来,楚离书又笑道:“五妹可是看不起我送的礼物,所以不打开来看看?”

兰晴萱知道在京中是有规矩的,当着送礼的人的面打开礼物,并不是很恭敬的事情,但是楚离书有这个要求,她也不能拒绝,她轻笑道:“哪有的事!”

她说完将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一个极为精致的盒子,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有些好奇地看了楚离书一眼,他只是笑。

楚离歌笑道:“二哥从什么时候也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那么大的一个盒子里放这么小的一个盒子,一看就是没诚意的。”

楚离书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浓缩的是精华。”

楚离歌哈哈大笑道:“二哥是我见过的最小气的人,五妹,你把那个盒子打开,要是二哥送的东西太抠门,我们让他重新送!”

楚离枫也笑道:“平素四弟说话不靠谱,但是今日我却想要支持一下四弟的话!二弟,你这一次若是再以前那样的抠门的话,我们几个可都不会放过你!”

楚离书瞪了两人一眼道:“合着在你们的心里,我就是只铁公鸡?”

其他三人齐齐点头,楚离书身为户部侍郎,平素对于银银之物极为注意,所以不管送什么东西出去都会精打细算,日子一长,楚府的几位兄弟都管他叫铁公鸡。

楚离歌笑道:“二哥这一次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本来就是一只铁公鸡!”

楚离书骂道:“你才是铁公鸡!五妹,你打开来看看,包管让这几个不会送礼的人眼红心跳。”

兰晴萱很喜欢楚府的这种气氛,嘴角微扬,却朝长公主看去。

长公主在旁看到了也轻轻一笑道:“离书这孩子的性子最像驸马,平素行事就喜欢故做深沉,你也别看着我,这东西是离书要送给你的,就连我他都瞒了。”

兰晴萱笑了笑,伸手将盒子拿了出来,她将盒子打开,隔得还很远,她已经闻到了那股极为浓郁的药香,那香味极为特别,她敢确定,这里面放的药草就算她两世为人也从来没有见过。

她当即将盒子打开,里面用红线捆着约莫十来根红色的双生药草。

那些药草一径两支,胖胖的甚是可爱。

兰晴萱如果没有闻到那股香气的话怕是会以为这些药草不过是微型叠生在一起的萝卜,但是此时她细细一看,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萝卜。

那些药草被拿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几人笑成一团,就连简钰的嘴角也微微抽了抽。

楚离歌哈哈大笑道:“二哥,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几根小萝卜?二哥,你送萝卜也就算了,怎么着自家的兄妹,你也送个大一点的能拿得出手的,这么几个小萝卜真的不够塞牙缝。”

楚离枫也哈哈笑了起来,楚离书急道:“你们几个实在是太没有眼光了!这是千金难求的子女草!”

子女草的名字兰晴萱怎么听怎么怪,其他几人仍在那里大笑。

长公主愣了一下后问道:“你方才说什么,这是子女草?”

“是的!”楚离书大声道:“这是传说中的子女草,这东西千金难求,我也是偶然得到的,珍贵无比!”

众人听他说得如此认真,倒都停止了笑他,楚离歌问道:“二哥说这什么子女草很是珍贵,能不能告诉我们它们珍贵在哪里?如果你说不出来,我们就把它们当萝卜干吃掉了。”

楚离书瞪了他一眼后才道:“这种草是水族那边的圣物,传说只要吃了这种草的女子,有很大的机率能生出龙凤胎,这也是当年水族那边女子很容易生龙凤胎的秘密。”

“真的假的?”楚离歌拿起一根子女草看了看道:“就吃这么一根萝卜就能生出龙凤胎来,那也太神奇了吧!”

楚离书瞪了他一眼道:“这是子女草,不是什么萝卜!”

兰晴萱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可以通过药物来控制生双胎或者多胞胎的事情,但是没有料到这里竟有这种草药。

她闻了闻,那药香极为清雅,闻起来极为舒服。

楚离书从楚离歌的手里把那根子女草抢过来塞到盒子里道:“这子女草无比珍贵,你别乱摸摸坏了!”

他说完后笑着对兰晴萱道:“五妹,这个能算得上是大礼了吧!”

兰晴萱面色一红,简钰已经笑着在旁道:“这个当然算得上是大礼了,你放心好了,回去之后我就和晴萱多多努力,争取让你们早日当舅舅。”

兰晴萱奇羞红了脸,楚离书又笑道:“当年母亲生下我们几个兄弟之后一直想要个女儿,当年若有这种草的话,我们怕是得多好几个妹妹。”

长公主啐道:“没大没小,竟连我的玩笑也敢开了。”

几人都笑了起来,整个公主府的气氛极好。

几人笑闹完之后,兰晴萱让锦娘将那些子女草收好,长公主拉着兰晴萱道:“我们母女说些私房话,你们几个在外面玩,谁也别想来偷听。”

几人笑嘻嘻地应了,然后拉着简钰去下棋。

他们原本就是表兄弟,幼时也都在一直玩过,这些年来因为要避嫌,所以平素在一起的时间倒不算很多,再加上身份的原因,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

像今日这么无拘无束的在一起说话,倒是这些年来的第一回。

简钰今日也不去想那些朝中之事,和他们几人嘻嘻哈哈地就去下棋了,兰晴萱很少会看到简钰这副轻松自若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扬。

长公主看到几人的样子,眼里的笑意也浓了些,只觉得所有的烦恼此时距他们很远一般,她拉着兰晴萱直接去了里间,她进去之后便问道:“我之前给你看的那些夫人小姐的名册都看完了吗?”

兰晴萱点了点头,长公主轻声道:“你看完之后将他们的关系都记好了,以后不定会有什么用。之前洛王一个人住在洛王府里,平素可以不与朝中的那些大臣过多往来,但是如今你们已经成亲了,你可以用你的喜好来处理王府里所有的事情。”

兰晴萱听长公主这么一说就知道长公主是要教她后宅的术法了,她微微一笑道:“是。”

长公主笑道:“你这孩子是顶聪明的,很多事情不需要我多言,你就知道怎么把事情处理好,王府里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是却也没有几件能难得到你的。”

兰晴萱笑了笑道:“王府里的人员相对简单,大部分都是暗卫,那些暗卫很多都跟王爷很多年了,倒也不用我费心。”

“那些是他男人们事情,自不需要你去管,但是王府后宅里终究还需人一些伺侯你的丫环,我之前也听说倾画被杀,倾诗重伤,你的身边只有锦娘一人服侍是不够的,吕萼儿虽然机敏,但是她毕竟不擅长伺侯人。”长公主轻声道。

兰晴萱微微点头,长公主又道:“用人自然是需要知根知底的,又或者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但是这中间也有一些原因,王府那么大,又有那么多的事情,不可能所有的事情你都亲自亲为,所以这中间你需要几个得力的人来帮你。锦娘是个可靠的,你可以用,然后你还需要再找至少两个大丫环,四个二等丫环,八个粗使丫环,你是堂堂的王妃,自有你的仪仗和气度,却也需要人帮你衬托。”

兰晴萱对于这些事情也是知晓一些的,她轻轻点了一下头道:“过几天我就去找牙婆子挑一些人回来。”

长公主点头道:“你用人也需要把握一些原因,年轻貌美的最好不要用,就算是要用,也不能比你美,别看王爷如今疼你疼得紧,但是时间长了,没有人能保证他不动其他的心思。”

兰晴萱听到长公主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长公主笑道:“我的这番话你现在可能不是太爱听,但是晴萱,娘亲是过来人,这些年来看多了各色的风景,听多了失宠固宠的故事,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吓人的。我也不是存心要说王爷的坏话,而是男子大部分都是喜新厌旧的,在我们能提防的时候还是先提防着一些比较好。”

兰晴萱总觉得长公主这样的忠告似乎带了些鲜血淋淋的味道,她忍不住问了句:“之前驸马也曾动过其他的心思吗?”

长公主听她这样一问倒愣了一下,轻叹一口气道:“是啊,他娶我的时候也是各种山盟海誓,把我视若珍宝,只是过了不到几年,就又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但是我听说驸马好像从未纳过妾。”兰晴萱微笑道。

长公主淡淡地道:“那是因为我不同意,然后在这中间也用了一点小手段,直接把那女子给吓跑了。”

兰晴萱笑了笑,觉得长公主吓跑驸马的意中人靠的应该是她的公主之尊。

没料到长公主的眸光幽深,淡淡地道:“你此时肯定是在想我是不是用公主的身份把那个女子吓走的,其实不是。”

兰晴萱因为被长公主猜中了心中所想微微有些不自在,长公主却又不紧不慢地道:“我只是对那个女子说了一句话,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兰晴萱有些不解地看着长公主,长公主的眼里有了一抹狡黠地道:“我跟她说驸马在某方面不行,我的离枫是我和别的男子生的。”

兰晴萱吓了一大跳,实没有料到长公主会这样做。

长公主笑了笑道:“你肯定觉得这事很荒唐,那个女子把这话学给驸马听后,驸马当即就把她打死了。”

兰晴萱愣了一下,长公主不紧不慢地道:“因为我怀离枫之前的一个月,驸马和我寸步不离,所以我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且离枫长相和驸马很像,所以驸马听到那个女子的话觉得得她是在污蔑我,一个连公主都敢污蔑不过为了进到侯府的女子,驸马就会觉得那个女子所求的不过是富贵,并不是爱驸马那个人。”

兰晴萱知道长公主能从后宫那种极度可怕的环地境里混出来,必定是极有手段的,却没料到她年轻时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比起现在似乎还要狠厉得多。

长公主轻声道:“是不是吓到你呢?”

“有一点。”兰晴萱并没有瞒着长公主,直接说出了她心里的感受。

长公主的嘴角微微一扬道:“为了保住我的家,我可以用任何手段。”

兰晴萱听到长公主的话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觉得有些乱,长公主又道:“我跟你说这些并不代表王爷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我们可以防备于未然。”

兰晴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长公主又道:“晴萱,做王妃会比你想像中的要难得多,你除了要面对一大堆的日常琐事外,还得在京城的王公贵族圈里游韧有余,还需要拴紧王爷的心。”

兰晴萱轻轻咬了咬唇后道:“娘亲,我懂你的意思了。”

长公主是在告诉她,就算她有公主之尊都免不了这些事情,就更不要说她这个出生于千源城的商户之家,就算是被凤姬天带回了京城,只怕在她的身上,往后很多人都会在她的身世上说三道四。

这世间爱情能有多长时间的保鲜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人研究过,得出来的结论是一年零六个月,过了这个时间之后,爱情更多的是靠亲情在维系。

只是关于爱情,兰晴萱在前世并没有体验过,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就算如此,她如今也很清楚的知道,在她的心里,是真的很爱很爱简钰,简钰待她,那自然也是极好极好的。

可是未来的事情,没有人知晓,未来会发生什么,更没有人能预料。

但是她也不想像长公主说的那般,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这样也许遇到突发事件心里会有所准备,能理智的处理各种事情。

但是真的那样的话,那么她的人生也将变得没有一点色彩,她会惶惶不可终日,与其那样,还不如把一切抛开,开心的享受属于她和简钰的一切美好日子。

她的眼里透出淡淡笑意道:“母亲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未来的事情我不想多去想,我如今要做的,就是和王爷幸福的过一生,至于半路会出现什么其他的事情,那么到时候再说。”

长公主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伸手抚过她的发轻声道:“你是个聪明且勇敢的孩子,我今日说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在感情的这条路上,其实很多时候女子都是吃亏的那一方。”

兰晴萱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长公主微笑道:“不过我也相信王爷会好好待你,你们也多多努力,早些有了孩子,就会让王爷的心更加放在你的身上。”

兰晴萱面色一红,轻声道:“娘亲,我和王爷正式成亲还没有一个月,你们现在就摧我生孩子会不会太早了些?”

长公主呵呵一笑道:“这件事情什么时候都不会太早!”

兰晴萱闻言倒有些无语,她和简钰回到王府之后,简钰问道:“今日长公主跟你说什么了,你们在屋子里说了那么久?”

兰晴萱靠在他的胸前道:“娘亲跟我说,其实你还可以待我更好一点。”

简钰笑道:“依着我对长公主姑姑的了解,她肯定不会这样跟你说,十之八九是让你看紧我,别让其他的女子近了我的身,省得往后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兰晴萱微惊,简钰笑道:“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十之八九是猜中了,只是姑姑也真是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亲侄儿,她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竟对我这般没有信心!”

兰晴萱撑着下巴歪着头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道:“那么简钰,你会纳妾吗?”

简钰笑了笑道:“你想我纳妾吗?”

兰晴萱撇了撇嘴不理他,他将她抱在怀里道:“我娶你的时候就曾对你说过,这一生一世只会娶你一个,绝对不会纳妾,我简钰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又哪里能做那样的事情?”

兰晴萱的嘴角微微一勾,他有些郁闷地道:“之前就有人告诉我,女子在成亲之后都喜欢胡思乱想,我之前是不信的,如今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倒信了个十足十,晴萱,这种问题你好像是第二次问我了,这样对我也是一种伤害。”

兰晴萱笑了笑道:“你的脸皮那么厚,这么些微的小事又哪里能伤害得到你?”

简钰眨了眨眼道:“其实我觉得那些事情都是很虚的,我们现在可以来些更实际的,比如说先试一下楚离书的那个什么子女草好不好用,先生一双儿女来玩一玩。”

兰晴萱大窘:“孩子生下来不是用来玩的,而是用来疼的!”

某人自那夜之后食髓知味,又岂会再和她去讨论这个问题,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不管孩子是生下来疼的还是玩的,那都得先生下来,不是吗?

所以现在先抓紧时间弄出个孩子来才是正理。

第二天,兰晴萱浑身酸软的几乎下不了床,简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染上了笑意,她伸手狠狠拧了他一把,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

上午,门房来报,蒋湘婷过府拜见兰晴萱。

蒋湘婷算是兰晴萱来到这个世界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于是收拾一番就在花厅等蒋湘婷。

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蒋湘婷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眼角边泪痕犹在,显然刚哭过不久。

兰晴萱看到她这副样子心知必定与洛红霜和简单的婚事有关,她心里知道却也没有问。

蒋湘婷看到她反倒轻笑起来:“之前听说王爷和王妃成亲了,我在蒋府听到已经是第二天了,就算是想送上礼物也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我曾跟父亲说我想来看王妃,父亲又说王妃有王爷陪着,你们新婚燕尔,我过来只是杀风景的,吓得我一直不敢来。”

她这番话有些打趣的成份,将她眼角的忧伤冲淡了不少。

兰晴萱微微一笑,简钰在旁插话道:“蒋相最懂得本王的心思,说实话,本王的确不太喜欢别人上门打扰,这个年节,本王直接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全部都推到了门外,一个不见。”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每年缝年过节,都会有很多朝臣借口拜年四处走动,更是想窥一窥神秘的洛王府。

以前简钰过年的时候大部会时侯不在京城,他们不能来,今年简钰好不容易在京城过年了,那些大臣们自然不能放过。

这几日求见简钰的帖子可以说已经把王府的门房给塞暴了,只是简钰却将战杀派出去拒绝,不管是谁,一律打着他身体不适的旗号,一律不见。

那些朝臣原本还想多说什么的,看到战杀那张满是杀气的脸时,没有人敢再说什么,只得将礼物放下,各自散了。

简钰的这副做派,看在其他人的眼里,那就是他有些孤高清冷不合群。

他做为皇帝最出色的皇子,一向能与太子抗衡,朝中的大臣原本以为他会再趁着年节的机会和朝中的大臣们沟通联系,没料到他却是这副做派。

朝中的大臣们不禁都在猜,简钰是不是真的身体不好,已经没了问鼎极位的心思?再加上简钰几次三番要将手中的兵权交出去,所以朝中的大臣们这样猜想的也就越来越多。

一时间,京中的大臣们都在猜想,简钰是真的无意于那个位置了,再加上这一次简钰处事不见一丝圆滑,姿态又摆得明显,朝中的大臣们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年前洛王府门前热闹非凡,到了今日,来的朝臣已经非常少了。

京中大臣们的夫人小姐也有不少给兰晴萱送帖子拜见的,兰晴萱一律以简钰身体不好,她需亲自照顾为由,那些夫人和小姐她是一个都没有见。

细算起来,蒋湘婷是兰晴萱这一次过年见到的第一个客人。

兰晴萱笑骂了一声:“我们女人说话,王爷就不要参与了,王爷还是回房好生休息去,锦娘应该已经反药煎好了,王爷可以去喝药了。”

简钰看了她一眼道:“你个没良心的,天天就知道让我喝药。”

蒋湘婷看到俩人相处的样子,不由得抿唇轻笑,只是眼睛里的羡慕是怎么都掩藏不掉。

兰晴萱的脸微微一红,简钰却已经笑着离开了,她轻声道:“王爷就是这副性子,近日在家里呆得久了,比之前更加随性了,你就当没看见。”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蒋湘婷的嘴角微勾道:“王爷对王妃是真的好,我看得出来。”

兰晴萱想到简钰的好,心里欢喜,嘴上却骂了句了:“他那性子当真是没法用言语形容。”

蒋湘婷轻轻一笑,兰晴萱又问道:“你今日到王府来不单单只是过来看我吧?”

“王爷和王妃新婚,我自然是要来恭贺的,虽然晚了些,却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蒋湘婷说完拿出一个盒子。

兰晴萱笑了笑道:“你竟也跟我来这些虚的。”

她说完将盒子递给站在她身边的锦娘,锦娘笑了笑,便将盒子收了起来。

蒋湘婷轻声道:“王妃说方才那些是虚的,此时我就跟王妃说说实的,还请王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

兰晴萱抿了一下唇道:“是因为九皇子的事情吗?”

蒋湘婷点头道:“想来王妃也听说了怀宋人公主在皇上面前主动提出要嫁给九皇子的事情了。”

兰晴萱轻声道:“怀宋公主素来胆大,行事也极来洒脱,没有一分女儿家的娇柔,再加上九皇子离京的那一日也的确失手抱了一下怀宋公主,当时那么多的人看到,光凭这一点,她的确就能生出一些事情来。只是若说她对九弟一片痴情,我却是不信的。”

“但是她如今已经亲自到皇上那里求婚了。”蒋湘婷轻声道:“我听说,皇上还同意了。”

“父皇之所以会同意,不过是因为之前太子简仁在京郊弄出来的那件事情牵扯到了她,父皇需要给她一个交待。”兰晴萱淡淡地道:“父皇有他的考量,洛红霜这一次又是代表怀宋进的京,她主动提出这件事情,父皇实不好拒绝。”

“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蒋湘婷咬着唇道:“依王妃看,我和九皇子是不是这一生都不可能在一起呢?”

她的话说得凄婉,兰晴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下只得轻声道:“之前没有怀宋公主横插这一脚的时候,皇上和皇后都不同意你和九弟的婚事,如今天她横插这一脚,只怕就更难了。”

蒋湘婷的眼睛不由得一红,兰晴萱看到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忍,又道:“只是这件事情在父皇还没有正式下诣前,还是有一些机会的。”

蒋湘婷的眼睛亮了些道:“王妃可是有什么法子?”

“在九弟出京之前我和王爷亲眼看到洛红霜从楼上跳下来跳进九弟的怀里,当时我们都在想,这件事情或许会变得有些麻烦,我和王爷也曾在想要如何将这件事情谋划好,只是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一直没顾得上这件事情。”兰晴萱轻声道。

蒋湘婷闻言眸光微暗道:“王妃的意思,是你和王爷这些日子也在为这件事情犯愁,但是一直没有想到好的法子来解决这件事情?”

兰晴萱点了点头,蒋湘婷咬了咬牙道:“那个怀宋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甚!”

“依着规矩她进京送完贡品后就得离开京城,但是如今她已经找到了呆在大秦的理由,我总觉得她多在大秦呆一天,都是一个巨大的祸患。所以眼下最好的法子是将她从大秦赶走,她若是不能再在大秦呆下去了,那么这桩婚事自然也就做罢了。”兰晴萱分析道。

蒋湘婷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她问兰晴萱:“王妃可是已经想到好的法子呢?”

兰晴萱眨了眨眼道:“暂时还没有想到。”

她看到蒋湘婷那张哭笑不得的脸时,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些道:“不过事在人为。”

蒋湘婷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兰晴萱看到她的样子倒觉得有些好笑,她的眼里笑意浓了些,她的嘴角微扬道:“就是看你有多大的勇气了。”

蒋湘婷问道:“这事我需要怎么做?”

兰晴萱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初八朝庭复朝,简钰因为托病把一身的职务推下,复朝那天也没有去,直接呆在王府里休息。

这些年来他天天为了大秦的各种事务奔忙,难得有这样休息的时间,这般停下来,他才觉得生活比他想像中的似乎要美得多,除了宫里和朝堂的各种算计之外,他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去享受了专属于他的幸福。

虽然他心里还在想很多事情,但是那些事情也没有一件是急得来的,眼下的情况是所有的事情都一步步按部就班的往前走,之前布的局慢慢收就好了。

兰晴萱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简钰的身边,两人闲来无事常会研究一些吃的,只是这两个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在做菜这件事情上明显都没有太多的天份,所以两人研究出来的东西,若是由两人来操作的话,很多时候味道都会特别怪,但是如果两人把做的法子告诉锦娘或者府里的厨娘,做出来的吃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相处,让兰晴萱觉得很舒服,仿佛生活一下子就简单了起来,再也没有那些繁杂的争斗和算计,这样的幸福,是前世的她都没有经历过的。

天似乎更高,地似乎更远,人生也显得更加的有意义。

只是兰晴萱和简钰两人都很清楚的知道,这种安宁只是短暂的,那些争斗未曾有一日远离他们,只是现在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把那些烦扰拒在门外。

但是就算他们明知道如此,也依旧没有太多的伤虑,事情总归会来,能有这一时半刻的安宁也是好的。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田府,这天一早,洛红霜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田府的马车。

洛红霜对于京城的关系也是知晓的,所以看到田府的马车虽然留意了一下,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剑,那天刚好出太阳了,剑柄上嵌的宝石照在田府的马上,那匹马一受惊,长嘶一声就立了起来,然后撒丫子就跑。

洛红霜并不打算管这件事情,偏偏赶车的车夫看到了,大怒道:“你这女子好生过份,为什么拿宝石照我家马的眼睛!”

洛红霜原本也不是那种脾气好的人,她贵为一国公主,平素皇帝看到她都很客气,此时又哪里容得下一个车夫对他大呼小叫。

只是因为这里是在大秦的京城里,所以她直接无视了那个小厮。

只是田府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望族,小厮也不认识她,见她这么无礼,直接拉住马要和她理论,许是小厮的话说得也不算客气,直接就激起洛红霜的怒气,她手里的鞭子一扬就直接朝小厮抽了过来。

小厮的身手还不错,堪堪躲了过去,只是正在此时,马车里的人将车帘掀起来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洛红霜手里的鞭子就直接抽在了田家小姐田问秋的脸上。

田问秋惨叫一声,当即就一头栽在地上。

田府的人一看到田问秋受了伤毁了容,这件事情又岂会就此罢休,田问秋这一次出来的时候也带了十几个随从,那些随从直接就冲上去把洛红霜给围住了。

洛红霜身边也带了十余个侍卫,两波人马当即就打了起来。

恰好京几卫过来看到了,他们也不认识洛红霜,却认识田府的马车,田府是京中的大族,又恰好和值守的分队长关系不错,京几卫自然偏帮着田府的人,顿时大街上乱成一团。

洛红霜几进沙场,虽然知道此时在大秦的京城和人大打出手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件事情她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当即就亮明了身份。

京几卫的众人一听是她,便知这件事情大了,于是直接禀过京几卫的首领,将一行人全部带进了衙门。

田府是大宅,又出了贤妃这样一个妃子,田问秋又和九皇子简单有婚约在身,而洛红霜之前又扬言要嫁给简单,这一次的事情立即就引来了朝中大臣们的纷纷议论。

刑部一看这件事情他们未必处理的来,当即就将这件事情禀报了皇帝。

与此同时,田问秋也直接递贴子进了宫。

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不再是当街争吵的小事了。

洛红霜也有些郁闷,她不过是在街上骑一下马而已,没料到却引来这么一件事情。

当她知道她用皮鞭抽伤的那个人是简单的未婚妻时,她便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会闹大。

洛红霜是怀宋的公主,身份虽然尊贵,但是在大秦始终是客人,此时她主动在大街上闹事,当即引得大秦的大臣们极度不满。

再加上自她到达大秦之后,就连着生出了好几件事情来,朝中的大臣此时议论纷纷,都觉得她实在是太过份了,居然当街抽打九皇子的未婚妻。

一时间,御史那边无数的折子飞进了皇帝的御书房,皇帝看到那些折子也觉得有些头大,再加上田府那边闹得极为厉害,皇帝也不能不管这件事情,于是就让皇后单诏见了洛红霜和田问秋。

皇后的本事是想让两人和解,只是素来性子温和的田问秋却直接道:“我知公主的身份尊贵,也知公主喜欢九皇子,但是不管公主再怎么喜欢九皇子,这里都是大秦,我是九皇子下过聘书的未婚妻,你这般毁了我的容,用心实在是恶毒!这件事情还请公主给我一个说法。”

洛红霜淡淡地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知道那是田府的马车,也不知道你坐在马车里,更不知道你会在那个时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误会?”田问秋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误会。大街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马车,公主单单就惊了我田府的马车,街上那么多的女子,公主谁都没有抽,直接就抽中了我的脸,田府的马上上有田府的字那么大,公主难道都看不见吗?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误会吗?”

“信不信由你。”洛红霜这几日被这件事情缠的也有些烦躁,此时耐着性子道。

田问秋的眼睛一红,直接跪倒在皇后的面前道:“世女自知出身不如公主,但是我大秦是礼仪之邦,臣女与九皇子又早有婚约在身,怀宋公主进京之后就曾说要嫁给九皇子,这一次的事情摆明了是她想毁了我的容,然后借口我的容貌已毁配不上九皇子,然后好让皇上下诣给她和九皇子赐婚。”

她说到这里已经泪光盈盈,她咬着牙道:“臣女自知容貌已毁,配不上九皇子,但是这口恶气臣女实在是咽不下,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女做主。”

皇后调解,因田府是贤妃的娘家,所以皇后也将贤妃请了过来。

贤妃听到田问秋的话后看着洛红霜道:“公主远来是客,大秦是礼仪之邦,今日里本宫也想问问公主,这件事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洛红霜看着贤妃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罢了,但是我毕竟毁了田小姐的容,所以我愿意向她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田问秋冷着眼道:“公主说得当真是轻松,这世上的女哪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若是我毁了公主的脸,然后再跟公主说一声对不起,不知道公主的心里会怎到想?”

“那你想怎么样?”洛红霜心里的怒气上涌,话说得也不算客气。

田问秋咬着牙道:“公主是怀宋的公主,这里是大秦的土地,公主在这里做下了太多嚣张的事情,行事更是凶狠恶毒,大秦的土地只怕是容不得公主,公主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皇后轻喝了一声:“问秋,不得无礼。”

田问秋的眼里泪光盈盈,拜倒在皇后的面前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其实是极为清楚的,我恳请你为我做主!”

两人谁都不肯退让,皇后心里也烦,因为简仁的事情,皇后也不是太喜欢洛红霜,只是洛红霜代表的是怀宋,皇帝又轻自交待让皇后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皇后也不能直接得罪洛红霜,当下轻轻接田问秋扶了起来,然后扭头对洛红霜道:“那日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不管怎么说,公主都用皮鞭打伤了问秋。”

她说完这句话后又对田问秋道:“公主既然说了这件事情是意外,那么想来也就是一个意外了,你的脸伤也不是太严重,回头让御医好好替你看看,想来也不会留疤,这件事情不如听本宫一句劝,就此揭过好了。”

田问秋抹泪道:“皇后娘娘开口,臣女不得不遵,只是臣女想问问皇后娘娘,臣女和九皇子什么时候完婚?”

她这句话问得太过直接,皇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当下愣了一下,田问秋又道:“又或者是皇后娘娘也觉得臣女的脸已经毁了,已经配不上九皇子了,所以这一桩婚事就此做罢?然后直接迎娶怀宋公主吗?”

皇后轻咳一声道:“你和小九的婚事已经定下来好些年了,原本早就该成亲,这一次的事情只是意外罢了,你和公主对小九都是一往情深,不如这样好了,你们一起嫁给小九。”

“不行!”洛红霜和田问秋几乎是同时拒绝,这一次两人倒是极为默契。

两人互看一眼后又几乎同时道:“我不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两人说完这句话后再次互看一眼,这一次眼里的火药味就更加浓了。

洛红霜冷笑道:“我说这一次怎么就这么巧抽到你的身上,八成是你听说我喜欢九皇子,所以故意在路上设计了这么一出事来害我!”

“公主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田问秋大怒道:“你可成见过有谁毁了自己的容貌来陷害别人的?要不公主也把自己的脸毁了来害我一次试试?”

皇后的调解以失败告终,素来厮文守礼的田问秋展现了她凶悍的一面,这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没有哪个女子能容忍自己的容貌被毁。

而洛红霜平素又强硬惯了,此时又岂会服软,她一口咬定是田问秋陷害她的,更罗列出田问秋居心不良,破坏大秦和怀宋的邦交。

话被洛红霜说到这一步,似乎陷入了僵局。

洛红霜如此强硬的态度,直接惹怒了田府和贤妃。

田府当家田振云当即就上书请求皇帝为田府主持公道,更严厉的指责洛红霜做为怀宋的公主,在大秦这般欺负大秦的重臣之女,是对大秦的轻视。

田振云原本是吏部尚书,年青时也是才冠京华的才子,他写给皇帝的折子用言极为锋利,话语间更是毫不留情。

皇帝原本是想将这件事情合解的,在看到洛红霜的态度和田振云的折子之后,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不能轻易解决了。

怀宋和大秦虽然关系还可以,但是怀宋的野心皇帝却是清楚的,这一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大的动乱,而简钰现在又在养病,若是怀宋发兵的话,那么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皇帝为了这件事情,一时间很是发愁。

而这件事情在田振云的鼓动下,朝堂上下一片议论纷纷。

这件事情到如今,已经不再是田府和洛红霜的事情了,直接上升成大秦和怀宋的事情了。

洛红霜在驿站里听到探子探听到的消息,眉头皱成了一团,这件事情起因很小,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也非她所愿,一时间也有些发愁,而让她去给田问秋道歉,在她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洛红霜的性子素来傲慢,这一件事情她左思右想,虽然觉得事情的起因是因她而起,但是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局,她总觉得是田问秋在算计她。

因为她有了这个认知,所以她的态度也就更加坚决。

至于这件事情到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确后果,她思虑良多,却也不愿意就此认输。

但是这件事情对她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礼部接待她的官员也不如最初那般热络。

洛红霜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她思前想后,觉得会算计她的人只有简钰,于是便去了洛王府。

只是如她所料,洛王府的侍卫直接把她挡在了门外,她当即站在门口大声骂道:“简钰,你给出来!”

她是习武之人,内力充沛,这一声喊得可以说是中气十足。

洛王府虽然很大,简钰又住在中间,但是还是听到了她那大到可怕的嗓门。

兰晴萱就在简钰的身边,轻声问道:“要不要见见她?”

“我又不傻,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见她。”简钰淡淡地道。

兰晴萱看了看他后道:“据我对她的了解,她的性格很是自我,这一次的事情十之八九是要算在你的头上了,你若不出去见她,只怕她不会就此罢休。”

“那是她的事情,与我何干?”简钰不以为然地道:“我要陪我家娘子,才不要去见那个又丑又凶还想着抢别人相公的恶女人。”

兰晴萱有些无语,瞪了他一眼道:“跟你说正经事,你却总是这副样子。”

“我很正经。”简钰一本正经地道,一双眼睛里却满是浅笑。

兰晴萱对于他这副样子虽然已经习惯,却还是不自觉地撇了一下嘴。

外面洛红霜已经扯着嗓子开始骂了:“简钰你个缩头乌龟,你有本事就明着来,暗地里算计我算什么本事!你给我滚出来!”

简钰的脸上笑意未褪,对吕萼儿道:“萼儿,有人骂我,帮我教训一下她。”

吕萼儿撇了撇嘴道:“王爷,我只负责保护王妃,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再则王府里有那么多的暗卫,你为什么非让我出手?”

简钰想了想后道:“因为外面那个凶婆娘是个女人,我若是让个男性的暗卫出去的话,她一定会说我以强欺弱,而府里的女性暗卫,像墨研她们,又不是那个凶婆娘的对手,真要打起来,她们要是输了话,王府会很丢脸。”

吕萼儿轻哼一声道:“少往我的头上戴高帽子。”

简钰对她轻轻拱了一下手道:“真不是往你的头上戴高帽子,而是放眼整个王府你出去收拾她最合适,我是堂堂的洛王爷,总不能亲自出手打她一顿,你说是不是?”

“我只帮你这一次。”吕萼儿说完拎着剑就走了出去。

简钰看到她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眼里的笑意浓了些。

兰晴萱看着简钰道:“你为什么让萼儿出去?”

“因为萼儿的武功最适合对付她,且萼儿也懂得轻重,不会取她性命,却又能让她知道洛王府的厉害。就算是我病重了,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独挡一面。”简钰不紧不慢地道。

兰晴萱听到他的这句话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虽然简钰对于皇帝处理洛红霜和田府的事情不太满意,皇帝表现出来的太过柔弱了些。

而简钰做为大秦的战神,却不能再在洛红霜的面前示弱了,因为如果简钰再示弱的话,那么整个大秦也就弱了。

就算简钰近来在王府里休息,看似不过问大秦的国事,但是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守护大秦的战神,不能让怀宋看轻大秦。

兰晴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发自内心觉得简钰这些年来实在是不容易。

洛红霜还在前面叫骂,吕萼儿从里面走出来道:“王爷身子不好,公主请回,若是再在王府门前放肆,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吕萼儿不过是个如花的少女,洛红霜自然没将她放在眼里,见门一开,直接就往里面走。

吕萼儿伸手一把将她拉住,洛红霜的眼睛一横,化掌为刀,直直地朝吕萼儿劈了过来,吕萼儿冷笑一声,也不客气,伸手一抓,竟直接就朝洛红霜的胸前抓去。

这一抓直接就抓了个严严实实,洛红霜又羞又恼又怒,当即冷喝道:“好大的胆子!”

“这有什么。”吕萼儿是江湖中人,身上的江湖气息甚重,她轻笑一声道:“我听闻公主曾从楼上跳下去,直扑九皇子的怀里,你都能做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做今日的事情?”

洛红霜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直接就拔了刀,吕萼儿也拔九回防,直削洛红霜的面门,她的身体后仰,吕萼儿冷笑道:“不过我今日抓了怕是白抓了,公主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是我是女子,你总不能赖上我,自然也就不可能嫁给我了。”

洛红霜哪里受过这样的奚落,当即怒道:“洛王府的丫环都像你这么无礼吗?”

“我不是洛王府的丫环。”吕萼儿冷笑道:“我只是洛王府的客人,公主不用把这件事情往洛王府的头上靠。我说到这里,你肯定会问我是谁了,我行事素来光明磊落,我姓吕,名萼儿,是江湖中人,你若是要在大秦行走江湖的话,应该就能知道我的外号。”

洛红霜的眉头微皱,她听到吕萼儿的话后就有些明白简钰为什么会让吕萼儿出来了,她冷冷一笑道:“真没料到大秦堂堂战神竟要躲到一个女子的身后寻求保护。”

吕萼儿当即反唇相讥:“真没有料到怀宋的皇帝竟要把自己的姐姐卖了,只求一时的安稳。”

“你说什么?”洛红霜眼里有了一抹杀意。

吕萼儿轻笑道:“天下谁人不知道怀宋的公主洛红霜英雄无双,但是世上又有几人知道怀宋皇帝的名字?说到躲到女人的身后寻求保护,这世上又有谁比怀宋的皇帝更适合。”

她原本就是个口齿伶俐的,此时这番话一说出来,自然是半点不饶人。

洛红霜气得胸口直起伏,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吕萼儿淡淡回了一句:“我的胆子一向很大,只是我今日说的是实话,难不成你们怀宋的规矩是只准你们说别人,却不准别人说你们?公主如此霸道,贵国的皇帝陛下知道吗?”

洛红霜怒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公主年纪青青记性就如此不好!”吕萼儿不紧不慢地道:“我方才已经向公主报过名号了,吕氏萼儿,公主若是对我有所不满的话,我如今客居洛王府,公主可以随时到洛王府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两人说话间已经过了几十招,洛红霜在吕萼儿手里竟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到,一向蛮横不讲理的洛红霜在遇到同样不讲理的吕萼儿之后,她立即发现她之前用来对付大秦皇帝的那一套完全不管用,因为吕萼儿不是朝堂中人,不需为两国之间是否会打仗的事情担忧。

而吕萼儿的态度看在洛红霜的眼里,那便是代表了简钰的态度,虽然简钰没有出面,但是他随便派出一个人来就能将她打发掉。

她心里思绪万千,吕萼儿手里的剑一挥,直接就将她逼退了好几步。

洛红霜来之前想到了很多种会面对的事情,却没有料到竟遇到了这样的吕萼儿,她顿时知道今日的洛王府她怕是闯不进去了。

只是如果她此时闯不进洛王府,往后要来洛王府就更加难了,且以后还得被人说三道四,她若是就这样直接离开,她也拉不下那个脸,但是真要打起来,她又占不到半点便宜。

洛红霜的眼里有了一抹阴毒,她看了吕萼儿一眼道:“吕姑娘的武功当真是高明,改天我再上门讨教。”

她说完转身就走,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几枚银针无比凌厉的朝吕萼儿飞来。

若是寻常高手的话,这几枚针怕是就已经要了他们的性命,但是这是吕萼儿,暗器高手吕萼儿,那些银针虽然厉害,但是还伤不到吕萼儿。

吕萼儿的手里各接了十余枚银针,怒道:“公主当真是恶毒!”

洛红霜没料到吕萼儿把所有的银针都接到了,心里不由得一惊,她冷冷地道:“怪不得王爷让你出来,果然有两下子。”

吕萼儿的眼睛一斜道:“看来是我方才对公主太客气了,所以公主才会如此行事!”

她说完把银针一丢,冷着声道:“从现在开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个人行为,和洛王府无关!”

她的话音一落,拎起长剑就朝洛红霜狠狠地刺了过去。

她这次一出手,再不如方才那么温和,夹杂着浓郁的剑气朝洛红霜刺了过去。

洛红霜一看她出手的架式,就知道她今日在吕萼儿的手里怕是讨不到任何好处了,她极快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道:“我不和你一般计较,我改天再来找洛王!”

她说完就走,吕萼儿也是暴脾气,直接拎了一把剑就追在她的屁股后面砍。

洛红霜没料到吕萼儿是如此凶悍的性子,此时看到她这架式吓了一大跳,她虽然在沙场上几进几出,但是在面对吕萼儿这种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立即就觉得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

于是乎,那一天有人看到怀宋的公主被王府的一个女侍卫拎着一把剑追出了两条街。

等到吕萼儿回到兰晴萱的身边时还在恨恨地道:“也是洛红霜那个贱人跑得快,若是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会剥了她的皮!”

兰晴萱之前就听战杀说吕萼儿拎剑砍洛红霜的事情,不由得在心里为吕萼儿捏了一把冷汗,倒是简钰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吃惊。

他淡笑道:“今日王府里也就只有你最适合出手对付她,吕女侠,你今日功不可没。”

“是那个什么公主实在是太过讨厌。”吕萼儿咬着牙道:“以后她不要再撞进我的手里,否则的话我对她不客气!”

兰晴萱虽然之前见识到了吕萼儿的性子,但是今日看到她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回,到此时她更加明白简钰为何会让吕萼儿做她的侍卫,吕萼儿的性子的确是无比合适。

简钰听到吕萼儿的这句话只是淡淡一笑,他的眸子里有了几分高深莫测的东西,兰晴萱看到他这副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洛红霜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下一步会怎么做。”简钰的眸光幽深,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依着她的性格,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你是担心她会到父皇那里去告状?”兰晴萱问道。

简钰摇头道:“这个我倒不担心,洛红霜那样好强的一个人,今日被一个萼儿追成那副样子,她必定不会对别人说。只是她又是个记仇的,这一次和萼儿结了仇,我怕她会找萼儿的麻烦。”

“我才不怕她。”吕萼儿冷着声道:“她若是敢找我麻烦,我就直接剁了她!”

吕萼儿的这番话说得豪气冲天,眼里满是不屑。

简钰微笑道:“那倒也是,萼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吕萼儿轻轻掀了掀眉,简钰又道:“我只是在想,其实这件事情里也是有空子可以钻的,我们要不要引她进来钻一钻,然后把这把火再烧得大一些?”

兰晴萱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下看着他道:“你想做什么?”

简钰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吕萼儿道:“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吕萼儿看了他一眼,终是把脸凑了过去。

简钰在她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吕萼儿的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赞道:“还是王爷厉害,这个主意很是不错,让他们狗咬狗吧!”

兰晴萱看了看两人道:“不带你们这样的,当着我的面瞒着我做其他的事情。”

简钰的眼里笑意浓了些道:“这事你就在旁看着就好,当做看戏吧!”

兰晴萱撇了一下嘴,吕萼儿轻附在兰晴萱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后道:“王妃,王爷是不想你为那些事情担忧,他说,你现在要安心休养,好早日皇上小王爷。”

兰晴萱的脸顿时一红,恶狠狠地瞪了简钰一眼,简钰却已经咧着嘴轻笑出声。

兰晴萱看到两人的样子,顿时明白她方才被两人耍了。

洛红霜回到驿站之后,心里越想觉得憋屈,她身为怀宋的公主,临危受任,这些年来什么样的风霜雨雪都经历过了,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大为恼火。

她思来想去,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此罢休。

她又想起田问秋的事情,心里顿时就更加烦躁了,一件事情没有了结,另一件事情又起,她渐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伸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将所有的事情再前后思考了一番后她便决定先去一趟田府,虽然她很想在京中掀起大的风浪来,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却还是需要妥协,至少要先想法留在大秦的京城,她才能再去谋划其他的事情。

她这么一想,心里就又安定了下来。

她轻轻抿了一下唇,直接就走了出去。

今日风雪未停,大雪扑面而来,迷了她的眼睛,让她看得有些不太真切,她骑在马上,心思忧虑。

正在此时,凛然的寒气袭来,她反应极快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那人一身雪色的衣服,似要和漫天的雪花融为一体,偏偏剑气又极为凌厉,她心里一惊,厉声喝道:“什么人?”

此时因为大雪下得正密,长街之上没有一个行人,曾经繁华无比的街道顿时成了一片孤寂的所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人才敢刺杀洛红霜。

洛红霜的身边跟着好几个侍卫,当即大声喊道:“保护公主!”

刺客只有一人,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就逃。

洛红霜又哪里会让刺客就此逃走,当即起身就追,那刺客的轻功不错,洛红霜追的有些吃力,却不愿意就此放走那个刺客。

洛红霜身边的的侍卫武功不算太高明,此时又哪里跟得上洛红霜,很快就只余洛红霜一人追在刺客的身后。

刺客窜进一间宅子里,洛红霜虽然觉得那间宅子有些眼熟,却也未曾多想直接就跟了进去。

那个刺客似对那间宅子极为熟悉,进去之后左窜右躲,后快就消失于门廊之后。

洛红霜跟了进去,那是一间极为华丽的屋子,流苏轻挂,半遮了室内的风景。

她的眼睛一眯,隐隐听得帘子后面有呼吸声,她的眼里骤生寒气,拎起手中的剑就朝帘后刺去,这一剑刺得又快又狠,帘后的人传来了惨烈的女子叫声。

洛红霜冷冷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我!”

与此同时,帘子后传来男子的惊呼声:“来人,护驾!”

那记声音洛红霜有些耳熟,一听到那记声音她的心里便生出了不好的直觉,她伸手一把将帘子拉开,便看到了简仁那张惊愕的脸。

简仁明显也是认得她的,当即大声喊道:“怀宋公主?”

洛红霜一看到是简仁,她心里大叫不好,今日十之八九是被人算计了。

简仁看到她手里滴血的剑,再看了一眼地上光着身体的女尸,他陡然想起他自己好像也还没有穿衣服,当即惊叫一声,大喊道:“有刺客!护驾!”

他说完伸手从旁边的小榻上抓起一件衣服调头就走,洛红霜这才反应过来简仁方才是没有穿衣服的,她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

变故来得太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没有半点生气身无寸缕的女尸,她顿时就明白方才简仁在这里做什么了。

洛红霜此时已经来不及去想原本幽禁在深宫里的简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她知道此时最好的法子是赶紧离开这里。

只是她听到四周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她便知道一切都晚了。

她咬了咬牙,却还是有些不甘心,极快的朝外奔去。

与此同时,简仁的侍卫已经奔了过来,无数把大刀朝她挥了过来。

洛红霜只得大声道:“住手,我是怀宋的公主洛红霜,这件事情只是个误会。”

此时简仁惊魂未定的站在众侍卫群中,他此时又哪里会信洛红霜的话,大声道:“她是刺客,她想刺杀本宫!来人,把她拿下!”

洛红霜知道此时若是反抗的话,十之八九会被斩杀,毕竟她此时手里有剑,那一剑也的确险些就刺到了简仁的身上。

她咬了咬牙,把手中带血的剑扔到地上道:“这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