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用眼神看了小孙好几眼,示意他看看旁边黑眼睛的小孩什么情况,结果,小孙所有注意力都在和贞水茵抢汉堡,根本没有看见蔡根的眼神,这让蔡根很郁闷。
“打包吧,不在这吃了。”
小男孩说完,起身推门出去了。
大妈赶紧带着全家桶也跟了出去。
蔡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了一辆黑色的车,消失在路灯下,才开口问小孙,
“小孙,,小水,你们看见刚才的小孩吗?没有眼白,全是黑眼仁。”
小孙想说话,但是嘴里全是汉堡,还舍不得吐出来,瞪了好几下眼睛,努力了两次,一句话没说出来。
贞水茵就是比小孙有经验,都是小口咬,快速吞,无论是效率还是仪态都比小孙强很多,还有功夫说话,
“蔡哥,我看见了,盯着哦我们看半天呢,我瞪了他一眼,他才吓跑了,跟我比凶,谁有我凶?”
这话说的,蔡根不自觉把视线从贞水茵的脸上,往下移了移,真没发现哪里凶。
“小水,你能扩展性的回答问题不?我问的重点是为什么全是黑眼仁。”
那纸巾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果汁,贞水茵猜测道,
“也许是美瞳吧,算了,不吃了,咱们回去吧,我困了。”
小孙已经把汉堡咽下去了,再看桌子上,已经没有汉堡了,非常懊恼,自己还没吃饱呢,自己才是病号,这是病号饭啊。
蔡根吃了一个,小孙吃了两个,贞水茵吃了九个,看情况,所有人都没吃饱,包括贞水茵。
“三舅,我没吃饱,能再买一个,或者,俩也行。”
再次来到收银台,蔡根又买了三个汉堡,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收银员,
“美女,晚上人多吗?”
实在是蔡根的发型不太像正常人,但是一次性买这么多汉堡的奇人也真是不多,收银员还是稍微专业的,热情的说,
“晚上十一点以后,一般没有客人,今晚你们是第二波客人,刚才走的大姐是第一波。”
大姐?口误吧,那明明是个大妈啊,蔡根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么大岁数,还领着那么小个孩子,大晚上的,很少见吧?”
收银员对蔡根的结论很赞同,不过有点八卦的说,
“确实很少见,不过每天来,快半年了,我天天夜班看得见,再有,那真是大姐,岁数不大,我看钱包里的身份证,好像是八一年的。”
啊,那还不到四十岁呢,咋老成这样呢?看样真是她儿子,这大姐老公得是什么样啊?
汉堡好了,贞水茵着急回去睡美容觉,给小孙打包了,最主要原因,是怕贞水茵继续当零食。
蔡根脑子里一直有那双黑眼睛,回想起来,都感觉有点发毛,原来人的眼神真的很重要,即使里面有仇恨,嫌弃,鄙视,埋怨,等很多负面情绪,也比没有情绪的冰冷的黑眼睛要有人味得多,最重要的是态度问题,那双黑眼睛没有任何态度,无悲无喜,就像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可有可无,什么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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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内科住院部,ICU病房,赵大牛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里没有一丝神采。
隔壁的床上躺着赵二牛,紧闭双眼,呼吸均匀,下巴上有一个紫青色的拳印。
田小花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曾经的牛人,心里五味杂陈,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两个人都上了各种设备,在这里躺一天,每人一万多,暂时靠积蓄没有问题,重点是要住多久呢?田小花有点犯难。
病房的门被推开,林沃一脸寒霜走了进来,没有看田小花一眼,就像她是空气一样,径直走向了赵大牛的病床。
田小花刚想阻拦,被林沃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瞬间血都凉了,动也不敢动。
来到赵大牛病床前,林沃伸出了一根手指,点向了赵大牛的额头,一股淡淡的金光从手指尖亮起,这是就像电量不足一样,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
林沃震惊的收回了手指,看了一眼田小花,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说,
“你出去。”
你是谁啊,就让我出去,田小花非常不满,不过理智还是占了上风,那样的眼神,这样的气质,还认识赵大牛,背景绝对不简单,田小花也没有再挣扎,转身就出去了,还轻轻的帮着把门关上了。
林沃再次伸出手,两根手指点在了赵大牛的眼睛上,这次发出的是两道黑光,紧接着,林沃的眼睛也变成了漆黑一片,她看到了赵大牛最后的视觉记忆。
一个漆黑的小胡同,不远处站着一个谢顶的白头发男子,一个穿着草裙的原始人拿着大棒子砸向自己的脑门,然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根据赵大牛的记忆,那个白发谢顶男应该就是蔡根,那个觉醒的苦神,原始人又是谁?
这都不重要,重点是,上师的佛魂哪里去了?就连寄托佛魂的菩提子都不见了?难道走丢了吗?
林沃摇了摇头,否定了那个不靠谱的假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赵大牛这样可以契合的肉体,怎么就走了呢?计划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被那个蔡根打伤了,隐藏起来去疗伤了?
再次摇了摇头,这个假设更不靠谱,那是菩提树神,那是上师,那是佛祖的护法神,能被蔡根打伤吗?
看样子,问题的关键就是蔡根了,需要去找他问一问究竟了。
收回了手指,赵大牛空洞的眼神不见了,也变成了完全的黑色,视线发生了转移,看向林沃。
“上师消失,你罪不可恕,不要想着在这里当白痴就算了,以后你就当灵使给我办事吧,发挥点剩余价值。”
说完,林沃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鬼妈,我这边赵大牛出事了,上师不见了,问题好像出在苦神那。”
对面声音很嘈杂,好像在市场一样,
“上边的斗部也下来了,据说都奔着苦神去的,菩提树神是不是被斗部给干掉了?”
“啊?撕破脸了吗?不会这么快吧?”
“表面上还没事,背地里不好说,你还是低调观察吧,确保以前的布置稳妥,别被盯上,你明白了吗?”
“恩,我明白了。”
林沃挂上了电话,心里的想法像是万花筒,什么颜色都有。
对面的鬼妈也挂上了电话,最新款的大苹果,塞到了黑色的破棉袄中,举起要饭的钢盆,继续讨要饭食,竟然是蔡根给想要施舍馒头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