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甜默默的听着,听到最后胸口有些发紧,紧的她喘不过气来,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那杯水,水温还有点烫。
但她还是仰头抿了一口。
可心里的那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浓郁了。
手中的杯子不由得捏紧,一次性杯子禁不住这么捏,里面的水漫出来撒到手上,她也不觉得烫似得,看了一眼后,又稍稍松开力度。
靳业云视线极好的看见了,问了句:“身体不舒服?”
阮甜甜摇摇头,平复了下心境才抬头看向他道:“总统先生,你今天找我来是同我聊这些的吗。”
靳业云点头:“我听说衍之并没有告知你他的身份,我倒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毫无隐瞒。”
阮甜甜扯了扯唇:“您说的对。”
她的身世,家庭情况陆衍之全都知道,而她也从没有想过隐瞒,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生而自卑,就心生瞒着他的意思。
她一直觉得,出生是人唯一不能选择的事,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他却一直瞒着她。
瞒了她这么久。
靳业云抬头看了眼徐梦达。
徐梦达上前:“阮小姐,杯子交给我吧,水已经凉了,我为你重新倒一杯。”
言闭,他伸手去接。
阮甜甜无意识的松手,杯子就此落下,眼看着就要落地,徐梦达速度却很快的接住,稳稳的拿在手里。
她惊呼,稍有回神:“对不起,我没注意……”
徐梦达道:“下次小心。”
阮甜甜咬着唇没说话,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一起,徐梦达扫了眼她的手背,雪白的肌肤被热水烫出一些红印来。
要不是总统提醒,她恐怕会一直捏着这杯水。
唉。
徐梦达心里叹气。
怎么也是少爷喜欢的人,先生怎么可能会为难她。
靳业云看了看时间,距离她进来已经过去十五分钟,可还没有进入主题,他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再耽搁下去,时间就浪费了。
靳业云转动了下手腕上的腕表,问道:“你是江城人?”
阮甜甜一愣,点头道:“是的。”
靳业云:“倒是个好地方。”
阮甜甜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抿着唇没有接话。
靳业云也不生气,继续道:“你的情况我大概基本了解,就不多问,但我还是想问一次。”
阮甜甜:“您说。”
靳业云道:“当年你高考的时候分数并不低,为什么选择表演系?”
阮甜甜眨了下眼,回复道:“因为喜欢。”
“您应该调查过我,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我虽然有父母,却同孤儿没有什么区别,幸运的是我们比他们多了爷爷奶奶,奶奶去世的早,爷爷精力有限。”
“小时候我常常能看到别人一家三口一起出门,一起吃饭睡觉,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长大后我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但我还可以体验,体验不同的家。”
靳业云皱眉。
“当初,我问过衍之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