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转过身来,男人带着一副眼镜,厚厚的镜片将他的眼睛遮挡住,也让外人从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江秋月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
杜彦她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见都心底都忍不住发寒,明明他长的也挺帅,虽然比不上陆衍之,但身上总有一股能让她发寒的东西。
江秋月将视线稍稍移开了点:“这次的事还要谢谢你。”
杜彦笑了笑,只是笑意似乎不达眼底,他道:“不必谢,弄你出来也只是你说的那些引起了我的兴趣,待我问完,还是要送你回去的。”
江秋月面色一面,声音发紧:“你不是救我出来的吗?”
杜彦摇头,脸上带笑,声音中却是没有一丝笑意,“我暂时让你出来,只是想要你口中的消息,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不会冒着被陆衍之发现的危险弄你出来。”
江秋月暗中捏紧了拳头。
她知道,自从爸爸出事后,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谁都捧着的江小姐,从前爸爸在靳先生身边时,别人讨好不了靳先生,便来讨好她,好从爸爸那获利什么。
习惯了被人恭维,被人下意识捧高,渐渐她也忘了自己不同,自以为自己同他们是一个层度的人。
如今父亲一倒。
她什么都不是。
恐怕在陆衍之眼里,在这个杜彦眼里她江秋月就是一个笑话。
握紧的拳头再度松开,江秋月像是想清楚了什么,看着不远处的杜彦沉着声音道:“杜先生,我希望你能救我父亲。”
杜彦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可能。”
江秋月:“为什么?”
杜彦眯了下眼睛:“陆衍之要收拾的人,没有人能救得了。”
江秋月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她至今都不明白,爸爸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是他做了什么,怎么会被陆衍之给盯上?
难道真的是她的原因?
江秋月苦涩的笑了笑,她在他那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但是她也不是傻子。
杜彦将她弄出来想要一分不出从她这里获得利益,也不是容易的事。
江秋月很快摆正神色,缓缓说道:“既然你什么都帮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将我得知的消息告诉你?杜先生,我不是傻子,你也应该知道,没有同等的利益,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杜彦冷冷一笑,脸上的笑容不再,言语中都多了一丝冷意:“你这是在同我谈条件?”
江秋月不畏惧的看回去,她怕陆衍之,还会怕你杜彦吗?
江秋月转身:“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杜先生怎么带我来的,便怎么送我回去吧。”
杜彦闻言,猛地下握紧桌面上的钢笔。
江秋月没有真的要走,她在赌,在赌杜彦看重她手中的消息,所以她走的不快不慢,甚至放慢了脚步,当手落在门把上时,身后的男人还没有出声。
江秋月有些后悔,杜彦现在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
但事情已经到这,再后悔也无事于补,她深吸了口气正要将门拉开,忽地听到身后的声音:“说出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