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隐隐约约痛苦的哀嚎声响起,有月光从高高的窗户照进来,那儿躺着一个身影,浑身上下发着恶臭般的味道。
那月光刚好照在这人的脸上,如果细看便能看出这个轮廓,不是白沁芸是谁?
她脸上很脏,头发也很脏,像是许久未清洗过的,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嗡嗡的飞来飞去。
白沁芸趴在地上那双眼睛睁着,眸子似乎失了焦,没有半分神采,如果不是偶尔的眨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死人。
不过,她现在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被关在这里昏天暗地,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地上一笔一划的正字,是她从这唯一的窗户看到外面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而做的记号。
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换过衣服,洗过澡,刷过牙,这房间里除了一个马桶,没有第二件东西,就连个床都没有,她浑浑噩噩就这么睡着,醒来还是在这里。
白沁芸已经感觉不到恐惧了,她已经从最初的害怕变得麻木,就是心里依旧不甘心,她受的这些折磨,竟然没有换来秦知知半点的痛苦。
如果秦知知有事,那么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心里还会有些许安慰,可偏偏秦知知什么事都没有!
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
这些是她从每天给她送饭的人口中得知的。
她每天得到的也只是一日两餐,还都是冷的,干的,起初她还为此抗议过,后来似乎是惹怒了人,导致那些人不再给她送餐。
她吓的求饶说什么都愿意吃,只求他们不要断了她的食物。
白沁芸想到这两个多月来这里受尽的屈辱,手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血顺着手心流出来,可是她没有半点的知觉。
只要她出去了……
白沁芸忽然苦笑一声,出去?怎么出去?指望着夜擎辰那个混蛋来救她吗?
她在这里两个月,没有等到夜擎辰来,以后还有可能等到他吗。
白沁芸咬紧牙关,心里恨的不行。
恨夜擎辰,恨夜聿琛,当然更恨的还是秦知知。
要不是她,她怎么会有今天?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白沁芸立刻闭上眼睛装睡,耳朵却警惕着响起的声音,门忽然被人打开了,听脚步声有点像那个经常给她送饭的人。
白沁芸苦涩一笑,这个地方黑的她用眼睛已经辨别不清了,只靠耳朵来分辨。
来的人不止她一人,后面还跟着脚步声。
这些人话也不说,上前就拽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托起来,明明她自己都被自己臭的不行,这些人好像没有知觉似得,拖着她就往外面走。
白沁芸被拖的生疼,眼睛一下子睁开,装疯卖傻道:“好疼好疼……”
后面来的人不由得问:“她是真傻假傻?”
送饭的这人道:“管她真傻假傻,老大已经吩咐了,将她弄出去再说,这房间也不能要了,臭的不行,回头让人来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