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古怪的看一眼爸爸：“爸爸，你是要给我娶后妈了吗？”
夜聿琛：“不是后妈。”
球球哦了一声，小脑袋又低下去：“难道你要去孤儿院给我领养个妹妹？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为什么还想要什么妹妹？”
球球敛下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不开心。
他知道的。
自己要是有了弟弟妹妹后，爸爸肯定疼妹妹，不疼他了。他本来就没有妈妈，只有一个爸爸，到时候再多出一个妹妹来，同他分他只有的爸爸……
球球很不开心。
他不愿意，也不想同任何人分享唯一的爸爸。
抿着唇，小声道：“我不想要妹妹。”
夜聿琛：“为什么？”
球球不说话。
夜聿琛也没有继续追着问，静静的等着他自己说话，但是小孩沉默的时间太长，眼看着时间也越来越晚，影响他的睡眠。
这才上前走了两步，蹲在小孩面前，刚想说什么。
夜煜之抬起头，眼睛有些红红的，倔强的看着他道：“我只有爸爸，不想再多出一个妹妹同我分享你。”
夜聿琛心底一怔，人有些愣住。
小孩是个要强的人，即便有之前秦知知教什么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但他在自己父亲面前依旧还是那个坚强的小男子汉。
夜聿琛心里有些柔软，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你不只有爸爸，也有妈妈。”
球球睁着眼睛看他，“我有妈妈吗？”
夜聿琛点头：“嗯。”
球球：“那……那我能不能见见她？就见一面……”
小孩说的小心翼翼，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没妈的孩子，懵懂的时候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懂事的时候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
他有妈妈吗？
他的妈妈是谁，她在哪？
可是身边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一开始他以为他们都是故意的。故意骗他，故意不告诉他。但是后来渐渐长大了，他才明白，他们不是故意的，而是他们都不知道他妈妈是谁。
其实他心里藏着一个小秘密一直没说。
他叫知知妈咪，并不全是因为她那次保护自己，而是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心里似乎就有个声音告诉他。
看，你找到妈妈了。
她就是你的妈妈。
夜聿琛起身，在儿子旁边坐下，紧挨着他坐，缓缓道：“你不是天天见她么。”
球球下意识就道：“我都不知道妈妈是谁，怎么可……”
小孩是个聪明的小孩，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声就顿住了，没说完的话被他咽在嗓子里。一双像极了她的眼睛骨碌转了几圈：“爸爸，你是说……”
夜聿琛点头。
球球猛然站起身，声音拔高道：“你骗我！”
夜聿琛皱眉，抬头看向小孩，小孩的眼睛刚刚只是红红的，现在已然蓄积了泪水，他尝试着伸手去拉他。
球球将手背到身后，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夜聿琛沉了沉眉：“过来。”
球球倔强的不动，眼睛里泪水闪烁，提醒着他不能吓着孩子。
夜聿琛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放柔了几分，解释道：“你知道的，爸爸从不撒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