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曼易将林软送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林软站在楼下往上看的时候,少有窗户是亮的,她数到自己楼层的时候,发现那一层都是黑的。
“不会就这样睡了吧?”
纵使林软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是她也知道,都这么晚回家,也不奢望谁能等自己了。
林软垂了垂眼帘,刚准备进大门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身后有渐渐逼近的黑影。
走路像是刻意放轻了,半点动静也听不到。
林软眯了眯眼,揉了揉手腕,就在身后之人准备向她伸出魔爪的时候,她一个弯腰,一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再一转身,那人就被擒住了。
那一瞬间,林软也看清了那个人,瞳孔微缩,便松了手。
那人轻声一笑,反手抓住了林软的手,一拉,就将她拢入了自己的怀里。
林软刚感受到温暖以及鼻尖萦绕着那熟悉的味道,便听到头顶传来那冷清的声音,好像还在笑。
“软软,身手好敏捷啊……”
林软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女子防身术而已。”
“你怎么下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
顾栖南下巴抵着林软的脑袋,笑了笑,话里盛满了宠溺:“下来接我的顾夫人啊。”
“夫人啊……”
林软楠楠自语,心里顿时满满的,也是暖的。
她有些无奈,“夜里风大,下来干什么,在家里等……哦不,不用等我的。”
顾栖南摸了摸林软的脑袋,“夫人在外忙,身为丈夫的我,哪有道理不等的?”
“那好吧。”林软退后了几步,看着顾栖南,抬了抬下巴,眯了眯眼,有些恃宠而骄的说:“那你就专门为我等一辈子吧。”
“乐意之至。”
***
林软双手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垂下眼帘看着眼前的杯中的牛奶。
“唉,什么时候才能把顾医生吃到嘴呀……”
听见里面的渐渐消去声音,林软回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喝完了一大杯牛奶。
她抿了抿嘴,还是以前的味道,带点苦苦的,不过也习惯了。
不过一会,顾栖南便擦着头发,穿着棉质灰白条横睡衣信步走了出来。
林软立马跑了过来,两眼放光似的眨了眨,很是殷勤的说:“老公,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好啊。”
顾栖南的头发很柔软也很顺滑,发质发根都很好,像是每天用发膜保养了一样,可林软和他住了这么多天,并没有看到顾栖南做什么保养工作。
天生的。
招人羡慕。
湿发在指甲缠绕,林软有些心不在焉的,过了好一会,她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阿南,你有期望过什么吗?”
顾栖南透过镜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林软,轻声道:“有啊……”
林软忙不迭问道:“什么,什么啊?”
“和软软结婚啊。”顾栖南顿了顿,又道:“我期望了十几年啊……”
他的目光源远流长,深邃而情深。
“啊?”林软突然有些受宠若惊,她知道顾栖南想和她在一起,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强烈,她感觉,顾栖南爱她胜过她爱他。
吹风机的暖风停留在她掌心时间过长,林软痛的搓了搓手心,又接着问道:“那顾医生,你喜不喜欢小孩子啊……男的还是女的?”
顾栖南垂眸,摇了摇头,“不喜欢。”
林软一愣,不喜欢么……
“但我喜欢软软的孩子,不管男女,”他不知想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只要是软软生的,我都喜欢。”
林软一喜,关掉了吹风机,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蹲在顾栖南的面前,“要不,我们试试?”
顾栖南皱了皱眉,“试什么?”
“试试能不能生孩子呀。”
顾栖南轻抚着林软的头发,面色有些隐忍,他又何尝不想啊,可是他不敢,他害怕他最爱的女人讨厌自己。
他更害怕林软像她母亲一样,而他,像自己的父亲。
“再等等,软软,再等等好不好?”
林软有些失望,“你现在如果不想要孩子的话,可以用那个啊,或者,我可以喝药!”
“不!”顾栖南立马就拒绝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那种药本身就是伤身体的,我不允许你做任何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说到最后,顾栖南的神情变了,带着点偏执,甚至是疯狂,这是林软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来不及思索为什么,林软起身抱住了顾栖南,她声音放的很轻,很慢,也很温柔,“我做这些不为别的,只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失去过很多,所以我很没有安全感,特别是对你,我的顾医生。
我们之间除了那一纸结婚证明以及戒指的联系,便再有没有了其他的羁绊。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想,用一样东西或另外的生命把你牢牢的拴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林软带着颤音,越发的可怜,“顾栖南,我是真的离不开你。”
顾栖南眼睛慢慢的聚焦,神情也恢复成了往日的温文儒雅,仿佛刚才,那种疯狂并不是属于他的。
他紧紧地抱住林软的腰身,“软软,我也离你不得,所以软软,你这一生只能爱我一个人。而且你不用想别的,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了。因为除你,我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