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生带着人离开,小泉明智和朱珠也紧跟着一言不发地离开,震惊的人群开始纷纷议论,没有人认识刚才那对男女,夏春怡等人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道理,就是保和堂惹不起,惹不起就是有后台,有后台就是实力雄厚,实力雄厚理所当然值得信任。
病患们重新排起了队伍,神情变得很恭敬,静静等待着会诊,就连看热闹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医师们熟练麻利地诊断疾病和开方。又过了一会,尚心怡站起来,向着大家笑了笑:“不好意思,天已经是中午,暂时停下来,吃点饭,下午再会诊。”
“不行啊。”队伍后面有人叫起来:“尚经理,下午再耽误一会轮到我们就要下班了,我们可是诚心诚意来的。”
“是啊,尚经理,要不我替你们叫外卖,钱算我的。”一位病患大声附和。尚心怡看了看几位医师,尤其是年岁已高的夏老爷子:“怎么样,顶得住吗?”
“没问题。”夏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呵呵笑了几声:“我这身老骨头还行。”
“我们也没问题。”其他人还没有等尚心怡询问,异口同声回答起来,眼神都充满兴奋。
“那好,我们就叫外卖。”尚心怡向柜台上抓药的一位员工挥了挥手,然后接着说道:“各位医师注意了,把病患的资料和诊断结果以及药方留下来,方便相互切磋和学习。”
“什么药方都要留下来吗?”和仁堂的一位医师抬起头询问。中医师都有自己独到的药方或治疗方法。有的是师传有的是祖传,都是赖以生存的技术,一般都不公开,就更不用说交流了。
“都留下。”尚心怡说得不容置疑:“在我们保和堂没有秘方,总部有我们所有医案,有机会都可以去查看,我们保和堂的宗旨是相互提高,偏方秘方固然重要,一旦交流起来,浩瀚如烟海的各种技术学都学不清,收益远远大于手中的药方。”
“留下记录、”夏老爷子领先拿过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认真地把病人的情况,诊断方法,治疗用药以及原理写下来。
和仁堂是夏家的,医师们的医术也多数来自夏老爷子,他不保守其他人坚持也就毫无意义,纷纷拿起笔记录起来。
吕布青在人群中一直冷眼旁观,忽然近前几步走到尚心怡面前。尚心怡立即站起身:“吕老板,欢迎,欢迎。”
“尚经理,借一步说话。”吕布青扭身和尚心怡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关上门。吕布青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加入保和堂。”
“欢迎。”尚心怡这句欢迎和刚才打招呼的欢迎意义大不相同,那一句是客套,这一句很真诚。
“我们亦芝堂有好多人还有资产,怎么合并。”吕布青是个医师也是个老板,直接提到实质问题。
“我们可以开设分店。”尚心怡似乎早就想过,脱口而出:“还是相互交流,为广大病人服务,你个人财产可以做为股份进入保和堂,而你还是亦芝堂的经理,只是备注一下保和堂分店就可以,和仁堂不久的将来也会是这样。”
财产入股,做经理,既保住了钱财又保住地位,还有个强大的靠山,旱涝保收,何乐而不为,没有谁能够抗拒尚心怡说出的优厚条件。吕布青当然也不例外,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合作?”
“如果吕老板愿意,现在就可以,你也看到了外面很多病患,我们缺人手,今天一定要做得圆满。”
“好,我现在就加入。”吕布青看了看身上原来没有来得及换下的长袍,这样也好,省得换衣服。
尚心怡从后面办公室出来,立即招呼员工再准备桌子和凳子,摆开架势,病患和看热闹的人一起议论起来,不知道临时又来了什么人,别忙不过来找个实习生凑数,大家可不答应。
答案很快揭晓,吕布青紧跟着从后面走出来,慢条斯理地在桌子边坐下,又伸手招了招,把和自己一起来的两位医师叫到近前,在他左右各拿一个凳子坐下。
“这不是亦芝堂的吕老板吗,他什么时候加入保和堂的。”大厅里响起一阵惊讶的声音,在京都医师里,除了保和堂原来的医师龙遇,就要数得上亦芝堂的吕布青了。吕布青某些方面甚至比龙遇还要响亮,龙遇原本也是经营自己的中药堂,手艺和吕布青相差无几,加入保和堂学习了小针刀技术之后才略胜一筹。
“保和堂真是实力雄厚,一下子合并了京都最大的两家中药堂,看来是要一枝独秀了。”有人慨叹起来。
“一枝独秀有什么要紧,听说保和堂对病患可好了,困难的不仅免费还有救助。”对保和堂了解深一点感到很兴奋,大声夸赞起来:“保和堂才是我们老百姓的医院。”患者一边议论着一边分出一排人站到吕布青面前等待诊治,吕布青旁边的医师忍不住低声询问:“吕老板,你怎么忽然加入保和堂了,可要三思啊,也要替下面员工多考虑。”
“我就是为你们考虑才这样做。”吕布青轻声笑了笑,低声说懂:“保和堂这种内部交流的方式会让每一位员工进步神速,要不了多久就会远远超过我们,到那时候我们只有被挤出京都中医界,还不如趁早寻个好出路。”
那位医师微微低头不再言语,论高瞻远瞩他们远远不如吕布青,对于他的决断除了佩服没有其他异议。而且正如吕布青所说,进入保和堂对于他们也是学技艺的大好机会,这个世界上实力还是很重要。
盒饭很快送到,每人一份,很快吃完,医师们继续诊病,凌威没有再看报纸,站起身走向后面,观看着里面的办公室,小会客厅,熬药室,针灸室,规模还不小,后面很难得的还有一个小花园,假山盆景,小而精致。水池里竟然还有几条小金鱼,摇着尾巴在冷水里嬉戏。凌威呆呆观看了一会,想起了江南的山山水水,竟然有点惆怅,分不清何处是故乡。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在保和堂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和吆喝声,前面大厅里一阵骚动。
出事了!凌威猛然转身向前面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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