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易燃,油罐车易爆,褐色的液体在柏油马路上流淌,许多车辆就像见到瘟疫一样立即躲闪开,随着火势在路上蔓延,立即在油罐车前后形成一段真空,那两辆警车却没有幸免,被火势很快包围,车上的警察迅速跳下来,西门利剑是罪犯身份,关在后面的铁门里,两个警察试图打开铁门,但火势已经绕到后面,这是个上坡,油罐里的油在迅速流过来,绕到后面,在铁门前形成一片火的屏障,根本无法接近。如果由再多点,警车随时敦煌呢过爆炸。两个警察只好和其他人一起退到一边,注视着火势,拨打火警。
凌威在车里差点跳起来,伸手推开车门,陈雨轩一把拉住他:“别动,你去了也无济于事,没看到消防队来了吗。”
凌威侧脸,果然,几辆消防队的车呼啸而来,停到警车附近,许多人穿着消防服拿着工具把现场围起来,泡沫喷涌而出,迅速掩盖了道路,包括两辆警车和油罐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用力挥着手,向四周的人大喊:“闪开,再闪开一点,危险还没有解除。”
泡沫越堆越大,过了十几分钟,没有出现意外,消防队里领头之人挥了挥手,,所有人快速爬上车,消防车呼啸着远去。凌威看着道路中间堆积成山一样的泡沫,心中一动,西门利剑在里面,为什么没有看到救出来,想想消防车来得也太及时,似乎一直守在附近,这里面有问题。,
凌威迅速推开车门跳下,陈雨轩也发现了疑点,紧跟在凌威身后,两个人快速向那堆泡沫冲过去,有警察拦住他们,凌威毫不犹豫一伸手推开,双手在面前挥动着泡沫奔向那辆押解西门利剑的警车。就像他料想的那样,警车后面的铁门敞开着,西门利剑竟然失去了踪影。惊讶之余凌威也感到一丝庆幸,西门利剑至少没有被闷死在泡沫里,应该安全,对方要杀他也无需费这么大力气布局。
几位押解西门利剑的警察也发现了情况,紧张起来,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叫:“队长,西门利剑失踪了。”
“怎么回事?”
“我们遇到一辆油罐车意外,发生火灾,消防队处理现场后西门利剑不见了。”
“还不快点追。”
“我们车坏了,追不了,请求支援。”
“好你们马上返回,我安排车辆追,一个消防队不会凭空消失。”
几位警察接到命令快速向建宁方向跑去,陈雨轩看着他们的身影,轻声问凌威:“会追上西门利剑吗?”
“不会,就算追到消防队对方也会有更好的答复。”凌威轻轻摇头。如果没猜错前面那辆油罐车根本没有多少油,时间地点都设计得天衣无缝,能够如此布局的人岂能在消防队这样大的事情上留下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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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利剑的忽然失踪引起建宁上下的轰动,那支消防队竟然堂而皇之回到了建宁,公安干警堵住他们的时候,消防队队长一脸惊讶,对于西门利剑更是一无所知,他们救火完全是临近的一个消防队通知,说人手不够,寻求配合,还出了一辆消防车带路,赶到现场见到起火就全力扑灭,然后凯旋而归。至于那辆消防车到了建宁就分开了。干警们立即赶到附近几个消防队逐一查问,结果当然是没有。建宁市立即实行全面清查,所有关口加派警力,昼夜巡视。
西门利剑作为建宁的一号人物,原本备受关注,最近打伤了黄阿四被关进看守所,刚出来又出拳打死了吕氏兄弟,押解离开刚刚出了建宁市区就离奇失踪。一连串的新闻立即被媒体重点关注。当天电视上就频频插播他的新闻。
凌威一整天也在患得患失中度过,西门利剑一直没有消息,令她坐立不安。上午在保和堂帮助陈雨轩诊治了几个疑难病人,下午带着江南医学院的学生到那个困难居民区义诊,一直忙碌到傍晚。董建业等学生又缠着他讲了一会针灸疑难,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董建业亲热地拉着凌威的胳膊:“老师,今晚我门请客。”
“得了吧。”凌威笑着说道:“还是我请,你们那点钱都是父母给的,他们也不容易。”
“我就知道老师心疼我们。”董建业舔着脸微笑,凌威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别拍马屁,我还不知道你吗,要把肖悦带上就马上通知。”
“OK.”董建业高兴地跳起来,拿出手机,也不顾忌十几位同学暧昧的目光,打通肖悦的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凌威和十几位学生出现在市中心一家歌舞厅,昏暗的灯光和节奏疯狂的乐曲让凌威烦躁的心有点不耐烦,不过这里的点心和酒水还不错,勉为其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看着学生们欢快地走进舞池,,忍不住想起在京都医学院无忧无虑的学生时光,倒满一杯酒,慢慢品尝着,酒的味道很一般,和小雪调出来的酒天地之别,难怪小雪自夸她是一流的调酒师。
学生们欢笑着,青春飞扬,尤其是董建业和肖悦,两个人翩翩起舞,引起一阵羡慕的叫好声。正是夜生活进入高*潮的时候,门口陆续有人进来,凌威附近的座位立即被男男女女占满。一个高大的身影非常抢眼,立即引起凌威的注意,黑发蓝眼白皙的肌肤,是那个和小花要好的外国人罗羽,但是和他一起进入舞厅的却不是小花,是一位打扮时髦长发披肩很酷的女孩,瓜子脸柳叶眉,似乎并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微微皱着眉。在凌威附近坐下,要了一点红酒,两个人低声交谈着,神态并不亲热,好像在讨价还价。凌威并不关心他们交谈什么,只是觉得那位姑娘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舞池里传来一声尖叫。所有人都一起望过去,舞池中间不知何时一帮统一留着偏分头发的年轻人把董建业和肖悦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位酒糟鼻正眯着眼微笑,发出尖叫的是肖悦,她的眼睛盯着酒糟鼻的手,这种情形就是傻子也看出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别紧张,我们就是想和你跳跳舞。”酒糟鼻扫视一眼四周异样的目光,可能也有点尴尬,语气温和了一点。
“不好意思,我们要回去了。”董建业拦在肖悦面前,谨慎地看着对方。
“你是什么东西,我和姑娘说话。”酒糟鼻瞥着董建业,不屑地噘了噘嘴:“你滚一边去。”
董建业听出来者不善,二话不说拉起肖悦就向外挤,那帮人当然不会就这样让他们两离开。几个人干脆伸开手臂强行拦住董建业和肖悦。其他医学院的学生见此情形一起特围过去,双方变成对持,酒糟鼻讥讽地撇了撇嘴:“怎么,想动手,你们还嫩得很。”
凌威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不愿意惹麻烦,可也不能坐视不管,这几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刚要起身,那个和罗羽交谈的姑娘忽然站起来,面对舞池中的那些人,冷冷说道:“全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酒糟鼻等人愣了一下,可能被姑娘说话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镇住了,但看到姑娘只是一个人,立即又嚣张起来。酒糟鼻竟然大大咧咧走到姑娘面前,摆开架势准备理论,看样子他在这里也是横行惯了,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姑娘就给了他一个意外,一抬手,啪的一下甩过去一个耳光。
酒糟鼻下意识捂住脸,另一只手抬起来就要甩回去,姑娘一动不动,从小巧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旁边不起眼的地方忽然走过来两个人,不由分说抓住酒糟鼻的双肩,干净利落地提着他,直接从大门扔了出去。
酒糟鼻的那帮同伴被这种气势吓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好。那位姑娘纤手轻抬:“你们一起滚,这些学生是我朋友,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情形。”
那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灰溜溜走了出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社会上的小混混最善于察言观色见机行事了。董建业走到那位姑娘面前:“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还要感谢你们那么照顾我奶奶。”姑娘脸上掠过一丝温和的微笑。
姑娘提到奶奶,凌威立即想起来了,第一次去那个贫困小区遇到过她,叫历芊芊。和眼前一样高傲,想起那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和姑娘表现的大排场,凌威又感到一种不悦,站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街道上空气格外清爽,凌威慢慢走着,夜渐深,行人渐渐稀少,回到保和堂后门,四周静悄悄一片,紫玉河水恬静得如少女,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柔。
凌威一边掏钥匙一边靠近后院门,忽然,他愣了一下,昏黄的路灯下,隐约可见后院门门框上倚着一个人,一动不动面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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