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经过这阵子调查,发现兰城这几个区域,出现大规模的流浪者失踪的情况,这是前几年都没有出现的情况。”
男子正说着,沈乐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女孩五岁左右的模样,身上的裙子沾了尘土,头上的发绳也掉了一只,发丝凌乱,她瞪着通红的眼睛。
男孩十岁左右的模样,行走有些不便,一瘸一拐的,似乎腿上有旧伤。
骆知眸光微沉,“哪里来的孩子?”
沈乐如实回答,“我们顺着线索进行区域排查,查到,这女孩的爷爷也是在那段时间失踪的。”
她将两个孩子带到骆知面前。
女孩一听爷爷两个字,眼眶又红了,一双眸子湿漉漉,“我要爷爷...”
骆知扯了两张纸巾,耐心的擦拭女孩脸上的泪水,“别哭,姐姐们会帮你找到爷爷的。”
沈乐这才让人将两个小孩带了下去。
“据这男孩所说,老爷爷是在去拿爱心餐食的时候一去不回的,之后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同行的人说是见到老爷爷还有其他一些人,失踪前都是上了一辆大巴车,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了。”
“爱心餐食?”骆知眉头微蹙。
“一些爱心企业旗下的餐厅每天晚上歇业后会将一些没有用完的食材做成爱心餐盒,分派给附近衣食住行困难的人。”
骆知指尖抵在唇瓣,爱心企业...她记得,骆氏也有这样,NH也是。
“季氏是年初加入了这样的爱心活动,原因是为了压下另一个子分业的丑闻。”一道男声响起。
林佑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将资料放在桌面上,是最近几年季氏扩招与合作的一切企业山庄等等的区域分布。
骆知:“你怎么来了?”
林佑笑,“你们都在忙,我肯定也要来。”
“好,那这部分失踪人口就交给你查,务必详细记录。”
“好。”
沈乐这才将手中调查来的资料档案交到了林佑手里。
天气突然由晴转阴,夹带着闪电暴雷...
骆知正翻看着资料,林佑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对,是我。”
“对...”
“什么?”林佑脸色苍白。
他转过身看向骆知,骆知莫名,却也从林佑的脸色猜出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林佑动了动唇,“徐老...出事了。”
“啪嗒”一生,资料夹摔在地上,资料飘落了一地。
...
寂静的走廊,只有不停响起的脚步声,手术室的灯光常亮着。
骆知和林佑坐在一旁走廊的椅子,骆知双手握紧成拳抵在额头,脑子里嗡嗡嗡的响...
林佑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蓦地起身,被骆知喊住。
“你要去哪!”
林佑咬咬牙,“监控显示季子慕去过实验室,两人还起了争执,他一走,徐老就出事,你觉得有这种巧合吗!”
就算监控显示,徐老是自己摔倒的,可他就是觉得这事和季子慕一定脱不了干系!
那份季子慕要的研究报告就在徐老手上,甚至徐老也一直在做这研究。
种种迹象显示,季子慕怎么可能真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
骆知头痛欲裂,“林佑你冷静点。”
事情还在调查中,现在针对季氏的调查也在进行中,眼看着就等查到几个研究地点就要展开抓捕行动,林佑要是现在跑去,会把一切打乱,到时候要是季氏那边起了警惕,跑路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季子慕再怎么样,也不应该会对徐老下手,无论如何,徐老也是他的老师。
如果,真是是季子慕...她一定会亲手将季子慕逮捕到案。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门开,韩亦走了出现,步履艰难,他扶着墙壁,拉下了口罩,脸色难看,“抱歉...”
他狠狠的一拳砸向墙壁,眼眶通红。
上了年纪的人,最是怕磕碰摔倒...
徐老一辈子都献给了研究院,科研事业,如今,就是在最后一刻,都坚守在实验室里。
骆知眼眶通红,埋在臂弯里面,无声的哭了,泪水沾湿了半边袖子。
很快,欧颜和欧阮等人也赶来了。
乌云密布,兰城的这场暴风雨持续了一整晚...
骆清河到医院时,走廊只有骆知一个人,形影孤单。
他放轻了脚步,坐到骆知身边,抬手轻轻揽过骆知的脑袋埋在自己肩膀处,“抱歉,我来晚了。”
骆知哽咽,心又酸又疼,“我...我还说,等这件事过去后,要经常去看他...”
“我还说,要带他去度假,去玩...”
“给他当助手,陪他去兰大开座谈会...”
“陪他去参加会议,他最喜欢和朋友炫耀他的得意门生...”
往日种种,头发花白的老头,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站在实验室里,带着几个学生做研究时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
可转眼,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消失了。
骆清河轻轻的拍了拍骆知后背,安慰着,“他会知道的。”
骆知哭着哭着,哭得累了,意识消散,在骆清河肩膀处昏睡了过去...
骆清河微微叹气,紧紧的抱住了骆知,“你这么难受,让徐老知道了,他老人家会更难受。”
...
事情过去半月,半月里,前去欧家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韩亦等人去到实验室整理徐老生前的一些物品,心情沉重。
“这是...”韩亦拿起一份被收在柜子里的文件和一串钥匙。
欧阮走过去看,微微一愣,“原来爷爷的研究已经完成了...”
韩亦一怔,“你是说,这是老师针对骆知的情况做的那份研究报告?”
欧阮点头,“爷爷和林佑几年前就在做这份研究,针对国外的一些治疗脑死亡的病例...只是我没想到原来治疗的方案早就定下来了,就连仪器也已经...”
他抓着那串钥匙,薄唇紧抿。
韩亦重重的的拍了拍欧阮肩膀,“这是老师最后一项医疗研究,如果能够成功,我想,他也会欣慰。”
欧阮却摇头,“爷爷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一定是因为这个治疗方案还有仪器还没有落实下来,风险一定很大。”
韩亦:“任何治疗都是有风险的。”
欧阮:“可是...”
韩亦:“交给我,我会找个时间和骆知聊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