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常路风无影,海域两岸自飘零,光阴只是把酒醉,一刀覆面任前行。原来是这么个孤独一刀,他生下来是个事故,但他的一生是个故事。”
陆羽听完之后,轻轻的这样说着。
周围的人愣了一下,甚至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满脸错愕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走?”
陆羽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们,这样平静的说着。
几个人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就跟了上去。
再往里走,一个大屋,很大的屋子,把四百多人装进去,还是显得空旷。
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座位,席地而坐,面前一个小桌,上面已经摆上了一些水果和酒,而一群侍女正站在屋子的最边缘,手中捧着各种菜肴,显然等人们坐好,他们就要上菜了。
所以……
陆羽笑了。
笑的很开心。
“我留着肚子是对的,他们没有骗我,这里真的有宴会!哈哈哈!”
直接找了靠近墙边的座位坐下,距离中间很远,但他喜欢。
为什么?这里肯定先上菜!
几个人也明白了他的想法,也都坐了过来。
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上来说几句话,只有一个人走出来,笑着对大家说,让大家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于是,宴会开始了。
原本陌生的年轻人,几杯酒下去,便渐渐熟络起来,互相攀谈,自我吹嘘,或者抱着酒坛来回摇晃,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陆羽吃的足,和喝了不少,歪坐在小阮的怀中,看着周围的人,尤其是白翅,忍不住笑问道:“还有一个呐?四人王最后剩下的那个,是谁啊?”
白翅稍微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说道:“剩下那个啊,是一个极度荒废自己的天赋,一辈子只知道吃饱不饿的家伙。”
陆羽眼睛一亮,笑道:“你认识他?”
白翅苦笑道:“若是有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认识他,尤其是不想看着他这般的虚度年华,哎……”
陆羽道:“怎么?难道还是个很难启齿的家伙?”
白翅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彩云飞。
彩云飞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没错啊,就是我啦!哈哈哈!”
“呃……”
陆羽的眼角也抽动了几下,就像之前的白翅。
然后说道:“那好吧,就当我没有问。”
“别啊!别人都说的好好的,轮到我了,怎么你就没有兴趣了呐?我也是很传奇的啊!”
彩云飞不干了。
陆羽却别过头去,耷拉着眼皮说道:“哎呀,好像喝多了,困。”
“不许睡!”
彩云飞急忙喊道,然后对身边的白翅说道:“你也介绍一下我嘛,别说那些没用的,说点我的好话!”
陆羽无奈道:“真的要听啊?”
“要听要听!当然要听啦!”
“好吧好吧,简短捷说啊,我真的是困了。”
白翅也是一阵苦笑,随后说道:“好吧,那我就再来说一下他,他……出生既是先天,四岁时,提着一把跟他差不多高的长剑,硬生生将彩剑练出了天,剑锋如云般柔,却不停留,好似飞凤舞。他的老爹,那个一根筋死守规矩的老头子,第一次违背了规矩,给他改了个名字,于是他便叫彩云飞。十二岁,作为整个国家中的第一把剑,杀过很多人,做过很多事,那年是我第一次遇见他,因为家里的关系,我们又是同龄人,按道理应该互相接触一下。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有时候他明明在院落里,在我身边,我却觉得那里仅仅只有一柄剑,而根本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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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白翅又看了彩云飞一眼,然后继续道:“他就像是剑,不,他就是剑,即便简单的竖立在那里,任何落在他身上的东西,也会被锋利的剑锋所斩断,世间最锋利的剑。当时的我无法跟他成为朋友,因为怕他,同样的,当时的我也崇拜他,敬重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我希望自己变成他,站在一个国度的最高峰,冷眼去看整个世界。但……”
说到这,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兴许是吃错了药,兴许是比武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头,反正……从十五岁那年,他从先天圣阶中级突然修为滑落,到了初级,而也正是从那时开始,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奇奇怪怪的,疯疯癫癫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逗乐的家伙,那还有一点当年傲视天下的气度风范?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还要给他留着四人王的称呼。”
彩云飞在一旁深以为然的说道:“嗯……当时真的是吃了好多伤药,有可能其中就混进了什么奇怪的药,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咯!”
陆羽眨了眨眼睛,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好像是取笑。
彩云飞也是一脸的尴尬,在那里傻笑。
可陆羽却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说道:“是吃错了药,却不是错的药,明明就是神药嘛。”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
彩云飞不太懂,白翅更是不懂。
陆羽却又笑了,说道:“一枚,可以把一柄冰冷的兵刃,变成鲜亮的大活人的药,当然就是神药了,那种药还有没有?卖我一些呗?”
“呃……”
两个人同时一愣,随后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那药真的很苦的!”
彩云飞笑了一阵,然后这样大声的说着。
“良药苦口嘛。”陆羽也笑着。
几个年轻人就是这样,几坛子酒下肚,便变得亲切起来。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是你。”
正这时,突然身边一个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转过头一看,尤其是陆羽,醉醺醺的眼睛一瞧,便立马伸手去挡住。
“晃死了……太亮了!”
一身金衣,上官无悔。
他没有理会陆羽,而是只看着彩云飞,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你也不应该来。”
彩云飞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偏生就是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不过你真的不应该来,这里不是一个合适的坟墓。”
“我跟你想的相反,我觉得这里很适合你。”
上官无悔的脸颊微微抽动一下,依然平淡说道:“曾经的你,是一柄唯一可以悬在我面前的剑,现在的你,只是一把被踩进泥里的锈铁。很多年前,我们俩总是被人提及,同时提起。这一次终于是一个机会,我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多少年来一直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