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眨了眨眼睛,随后嘿嘿一笑道:“晚了,我都说了,数三个数之前你必须说,不说……就晚了,吃吧吃吧,来来来,别害羞嘛!”
“我说啊!我真的说啊,快让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求你们了!”
盗匪头领都要疯了。
“啧,”陆羽也嘟囔了一句:“可惜了……好吧好吧,既然人家要说了,那就先听他说的怎么样吧,说得好就饶了他吧,要是说的不全面,再让他吃也来得及嘛。”
花千树一脸不甘愿的恩了一声,随后抱着膀子就这样看着他。
“我们,我们是比丘国的军队!”盗匪头领说道:“我们真的是军队,这位公子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胡说八道!”花千树说道:“这两个姐弟是来自比丘国的,然后你们就是比丘国的?这也太巧了吧?还是说你随便找了个我们不太了解的小国家,就这样胡说八道了?以为我们根本不了解情况,什么都不知道吗?”
盗匪头领都要哭了,大声道:“我们真的是比丘国的军队,不光我们是,他们……他们……都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商队,他们都是比丘国的军队!”
“哦?”陆羽冷笑一声说道:“果然……是这样吗?好吧,你继续说下去吧。”
盗匪头领道:“比丘国……这数十年来,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在前任国王的肆意妄为下,百姓们苦不堪言,终于找到了机会,我们比丘国发生了一场叛乱,将前任国王杀掉,但是在叛乱的时候去走脱了前任国王的一双儿女,也是比丘国正统的继承人,我们不愿看到自己的国家再次陷入那个恶魔一般的家族的统治之中,所以……斩草除根!这才一路追赶埋伏。这里已经距离田国很近,若我们展露自己军人的身份,怕是要跟田国起一些不必要的冲突,这才改头换面,当作盗匪来伏击他们……”
“生灵涂炭啊?”陆羽歪了歪头,然后说道:“不过就要这样吗?非要斩尽杀绝吗?不过就是两个小孩子,离开了自己的故国,之后又能做什么吗?”
盗匪头领道:“我们忍受不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他日后强大了怎么办?田国利用他的名正言顺,前来攻打比丘国怎么办?一些野心家利用他的身份,再次造成国家的动荡,怎么办?每一个风险,都是我们不敢去冒的,所以这才不惜代价的准备要斩草除根,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得罪了几位大人……我们也是不想的,这都是……误会啊!”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能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了,便直接用了‘误会’这个词汇。
“误会啊……”陆羽笑了笑说道:“看来有可能真的是这样啊,你们还真是可怜呐……”
对于这种斩草除根的事情,陆羽十分的理解。
换做是他,应该也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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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是残忍了一些,但其实仔细想想,若不这样残忍一次,未来就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出现生灵涂炭,到那时,死去的百姓和身边的朋友甚至是家人……又算是什么?
做大事者,总要残忍一下,为了以后不会后悔。
很多人,都有经历过,因为一时的心情,做出一个当时看来很正确的决定,却会让自己痛苦的后悔一生的事情。
每个人也都不想失去。
即便……终究会失去,不管是自己死掉,失去这世间的所有,还是只有自己活着,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一切离自己而去。
这都是痛苦的。
所以……残忍,残酷,或者其他在外人看来,如同恶魔的举动,陆羽真的没少做。
透过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颤巍巍的盗匪头领,陆羽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把人放了吧,把那些抓住的盗匪也放了,给他们收尸的时间,等一会我们再出发。”
这一个看似有些奇怪的决定,却成为了最终的命令。
所有人都停下手来,不管是商队的人,还是盗匪的人。
打扫战场,疗伤,默默无言。
陆羽没有下车,就这样等着。
果然,等来了那对姐弟。
“我们……我们骗了你,对……对不起。”
史珍湘痛苦的说着,表情有些绝望。
旁边她的弟弟,史进却高声喊着:“姐,你跟他们道什么歉?虽然之前他们是救了咱们的命,但又不是咱们求他们的,是他们自愿救咱们的,怎么?难不成只因为他们的救命之恩,我们就要把自己的小命放在他们手中了?笑话!小爷堂堂的比丘国正牌的国主,怎么能低声下气?!”
此时的陆羽,什么都没有说。
花千树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看来又是他来办了。
花千树翻了翻白眼,然后叹了口气,看了看姐弟两人说道:“倒是听说,比丘国那边下了海捕文书,连我都不得不心动的巨额悬赏,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为了你们姐弟二人的性命……呵呵,怪不得呐,从未听说过比丘国有什么史家的大门大户,却一时之间忘了,比丘国主……便是姓的史!你们还真是骗的我们很苦,还演了这出戏码,让我们心甘情愿的为你们背这个锅……啧啧。”
“还请大人恕罪……”正此时,商队头领赶忙走到了花千树面前,直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但凡有办法,我们也不想这样欺瞒,只不过……二位少主之命,我们无能保存,只能倚仗各位了,如果各位要怨恨的话……便怨恨在下吧,在下愿以自己的鲜血洗刷诸位被欺骗的屈辱,只要诸位能保住两位少主的性命,护送他们进入田国,那么……那么下官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诸位的救命之恩!”
花千树冷笑一声说道:“你的血?哼,怕污了这清爽的空气。你来世?今生你都什么都做不到,我们还能指望你们的来世?开玩笑吗?罢了罢了,反正也是顺路,此处距离田国也已经很近了,料想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便再同你们走上一程好了。”
商队头领面露狂喜之色,史珍湘也是激动的哭了出来,只有史进哼哼唧唧,目光不善,仿佛有些记恨他们。
等众人离去,花千树才上了马车,小声对陆羽说道:“我说……小祖宗啊,你原本不想管他们,可是他们两位姐弟出现之后,又想要管了,是不是……你对比丘国也有一些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