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证明有忌惮,证明对自己实力的不信任。
所以陆羽自然看不起对方。
对方看着面前的酒壶,不动声色,但应该也是在犹豫。
那年轻人眉头皱了皱,然后冷笑一声,举起来,也没有用酒杯,直接含着壶口就往嘴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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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放下,哈出一口酒气,挑衅一样的看了看陆羽。
陆羽笑了。
暗道果然如此呐!
陆羽知道对方不会喝酒,为什么要含住?是要用舌头挡住壶口,这样酒水就出不来,能跟对方接触的也仅仅只有舌头尖端那一丁点,他预先吃过解药,虽然未必对症,但终究有一定的抵抗力,那么一丁点的接触,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之后再装成喝过酒的样子便可,陆羽又没有办法上前去检查。
所以陆羽也就没有白费那力气,酒里真的没有下毒。
就把毒涂在酒壶口了……
如果对方没有使小心思,把酒倒出来喝,那肯定不会中毒。来个豪迈的仰头往嘴里倒酒,也不会中毒,但把酒壶含住,就……中毒了。话说谁没事要含着酒壶嘴喝酒呐?陆羽感到深深的无辜。
然后陆羽还施展了一下自己的修为,这也让对方忌惮。
正因为如此,对方喝完了酒,就看着陆羽的反应,见陆羽依然还站着,眉头一皱,摆了摆手,商队就立即整理,然后启程。
成一条直线,从陆羽一行身边走过。
陆羽微笑看着,只等队伍分离,身体才突然晃动一下,不过立即站稳,脸上挤出微笑。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让对方看到了。
接着,好似什么都不会发生了,陆羽一行继续前行,对方也不停。两个队伍越来越远。
"呼……"皇后松了口气,随后笑道:"还真是危险,以前听大陆异闻的时候倒是听人描述过这种事,当时只是听得有趣,却没想到会如此的紧张凶险,不过总算是顺利解决了。”
"解决了?"陆羽憋着坏笑,对兰说道:"把马车停下来吧。”
兰直接照做,倒是菊在一旁好奇问道:"这是为什么啊?我们难道是要等什么人吗?”
皇后却猛然惊醒,大声道:"侯爷,难道……你是要等他们回来?!哦!对了,方才那肉食中绝对有毒,您又在最后身体晃动,应是要给他们一个中毒的假象,他们表面上离开,事实上却只等您毒发,然后再折返追赶……哼!当真是狼子野心!侯爷是要在这里准备防事,跟他们决一死战的吗?”
"不,"陆羽笑道:"我等他们来表演死亡。”
几名女子愣了愣,不知道陆羽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们也自然不能懂得陆羽的计谋。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那支商队又回来了,而且速度比离开时要快的多,明显是在追赶他们。
追到了,先是一愣,疑惑为什么陆羽一行没有跑的更远,为什么留在原地,但并不影响他们直接把陆羽一行围在中间,手中刀剑尽出,明显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陆羽坐在马车上,神情自在,手掌一晃,手中便多出五枚丹药,再一弹,分别进入五名女子的口中,她们自然不会反抗,而陆羽的力道也是恰到好处。
“你们先吃下,过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太过激动,也尽量不要说话或者动手,只管等着看戏就好了。”
五名女子错愕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被喂的是什么,但不影响她们盲目的听从。
陆羽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出马车,站在地上,环顾四周之后,轻声笑道:“哦?又见面了。这次还要请我吃肉吗?”
一名商队中的中年人看了陆羽一眼,满心疑惑,几乎是下意识说道:“你……怎么还活着?!”
陆羽笑道:“为什么不能活着?我还这么年轻,平时也注意锻炼,身体好的不得了,为什么会死?”
“明明你中了……”
那中年人险些把下毒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赶忙捂住自己的嘴,随后大声吼道:“解药!解药在哪?现在立即交出来,别逼着我们杀光你们,再自己动手翻找!”
下毒的人,反而先要解药,这倒也新奇。
陆羽轻轻一笑道:“还真是好笑,我没有问你们要解药,你们反倒是先问起我来了,下毒就下毒,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犯不着藏着掖着的。”
他摊了摊手,随后说道:“怎么?看到我没有被毒死,真的很新奇对不对?我这个人呐,生来就是奇特,什么毒药啊,毒草啊,别人碰到就会死的东西,我却越吃越精神,便只是酒量稍微差了一些,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啊?至于你们跟我要解药……拜托,我又没有下过毒,哪里来的解药?”
“你还敢狡辩?若非中毒,我们少主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中年人的话语,两个人将最开始吃肉的那名年轻从马车中搀扶了出来。
不光是这商队自己的人觉得奇怪,便是五名女子此时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对方这么说了,她们很难相信面前的这位被抬出来的……‘老大爷’,就是刚才那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脸庞干瘦,皮肤抽抽在一起,好似被吸干了脂肪,弄成皮包骨的样子,连身上的衣服都显得宽松了很多,领口露出大片肌肤,干柴一样透着一股腐败的气味。
干尸。
若是真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话。
“呀!”
菊被吓了一跳,赶忙躲到兰的伸手,只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的看着,想看又不太敢看,颇为有趣。
陆羽也是很惊讶,笑道:“哎呀,还真的……变成这样了?”
“你……你到底下了什么毒?如今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吗?”
“哎呀呀,你们这可是冤枉了好人了。”
陆羽笑道:“我这真的不是毒,只不过……嘿嘿,之前倒是忘了跟你们说了,我那个酒壶呐……其实并不是我的,是我在一个古迹中找到的,听人说里面好像是有某种疾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舔过它的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我又不知道你们少爷有这种癖好,这么文雅的人竟然能做出含住壶口的动作来,这……当真是怪不得我啊。”
“你!”
对方被陆羽的表情气的都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而陆羽却再次轻轻一笑,拍了一下脑门,然后紧张的说道:“哎呀,差点忘了跟你们说了,早知道提醒你们一下就好了。哎呀……我说没说过?我也是忘记了,你们看看我这个脑子啊……现在告诉你们应该也不算迟,你们呐,最好跟他的距离稍微远一点,我记得这个病啊……是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