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挖下来一点呐……”
陆羽摸着下巴看着那含香树,心中出现一丝恶意。
仿佛是感知到陆羽的邪念,含香树飘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让陆羽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随后苦笑道:“万物有灵,像你长这么大,又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带些灵气自然而然。”
撇了撇嘴,陆羽只得离开,果然,含香树的臭气消失了,恢复成那种透人心脾却淡雅无形的清香。
这是第四天,含香树对陆羽都抱有深深的敌意,陆羽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反正……对方有敌意,暂时就躲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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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可以完成他的第二项工作。
给小人鱼做饭。
山中的饮食不算丰盛,万幸陆羽所带的香料还是很多,尤其他最近觉得,自己手腕上的储物手镯仿佛空间变大了一些,本以为是错觉,可‘伸进头’往里面一瞧,何止是变大了一点?明明已经扩大了一倍,能放入的东西自然更多。
可惜,大部分空间还是空着的。
半个时辰的亲手制作,陆羽端着一个盘子就走进小人鱼的房间,冲着她温柔一笑,将食盘放在桌子上,说道:“吃吧,今天又不一样,山间饮食不多,却贵在鲜嫩野菜不少,这是七种野菜一起精制而成的菜肴,吃起来十分爽口,来,尝尝看。”
他说的很简单。
但实际上,这菜做起来极为费力。
七种野菜,七种不同的烹饪手法,时间不同,香料也不同,放在一起,从上到下弄得好像是彩虹一样。至于汤料,是用空中飞鸟熬制一天一夜,去掉所有杂质,只取其中最精华的高汤,只要放凉便已经有了粘性,将七种野菜包裹其中,看起来晶莹剔透如同宝石,七色的宝石。
小人鱼看了一眼,随后警惕的看了看门口。
也不怪她这样,这几天只要陆羽弄出了好吃的,陆茜这个不要脸的就会马上跑进来,仗着自己有一双快腿,抢了就吃!这还不算,最气人是那个戴着斗笠的女人,她直接走进来,冲着陆羽招了招手,然后陆羽就只能苦着脸把已经送到小人鱼嘴边的美食给送出去。
所以吃之前,她总要先防备一下,见门口确实没有什么人进来了,才松了口气,流着口水去吃陆羽尝试的新式菜肴。
因为小人鱼记得清楚,陆茜今天是要到后山去带着小黑‘散步’,斗笠女人也跟着去了,所以最大的两个敌人已经消失了。
可是……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准备开吃,门口就冲进来一个人来。
却是……但凡在缥缈峰上,就无人可以拒绝的旭师伯。
“嗯?还真是巧,正在吃饭吗?嗯……要不我还是一会再来好了。”
小人鱼一阵紧张,她心中愤恨,怎么忘了这个最不要脸的家伙了!可听到后面,马上又放松下心来。
“嗯?奇怪了,这东西是什么?宝石?彩虹宝石?这难道是吃的?唔……为何我便是不信?我来尝一下好了。”
旭师伯自说自话,然后手掌一晃,盘子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几口便将一整盘子……其实也并不是很多,就这样被她一个人全部吃掉了。
随后皱着眉头沉吟良久,随后才道:“原来真的是食物!这食物倒是有些新意,不错。食药同源,你如今在饮食方面有如此境界,最重要的是将美味升华之后,竟然可以完美的保留这些野菜的所有能量,甚至使人更容易吸收,这是食物,也是调养身体的药!显然是因为这位水灵久离大海,对这高山之中的气候极为不适应,你才特意用这山中之物,却烹饪出天空的味道……以天海山三境界相辅相承的原理用来治疗她的体虚……便是这点,这已经是一味丹药,嗯……很好吃的丹药。此一味对我也颇有助力,我必须马上闭关将其中深意演化,便不再陪你了。”
说完,旭师伯转身就走了。
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既然没什么事,你过来干什么啊?!”
小鱼人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随后带着些许哭腔说道:“一个一个的,每天换着各种理由来这里蹭吃蹭喝,还一点都不给我留……我……我……呜呜!”
就哭了。
也确实是够委屈的。
别的不用说。
自从在上山第二天,陆羽给小人鱼做了一道菜,不小心被旭师伯看到,并尝了一口之后……旭师伯这几天都没吃过别人做的东西了。只要一到吃饭的时间,她就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陆羽的房屋之中。
毕竟人家是‘山主’,吃你几口饭,你还敢说什么?
不过委屈当然是难免的,所以小人鱼忍不住抹眼泪了。
陆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表现的太好欺负了?是个人好像都会来欺负自己的样子。
当然,他一点没有反省他在小鱼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奴才相。
小阮在一旁笑了笑,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对陆羽说道:“少爷,反正都习惯了。”
“呃……也是!”
陆羽飒然一笑,吃起小阮的饭菜,一点也不觉得比自己精心调配的餐饮要差。
小人鱼想了想,不知道哪来的怒气,突然抓起陆羽的手臂就大口咬了一下。
陆羽一声惨叫,然后小人鱼就是吃吃地笑,小阮在一旁捂着小嘴,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还也是在笑。
……
“好一棵树,它依然如此绝美。”
一阵风过,一位全身白衣男子站于含香树前,一代飘零,手中素剑轻晃,宛若仙人。
突兀而来,陌生之客,却如同身处自家花园,闲然自得。
一人现,悠然而立,药谷皆惊!
旭师伯一袭白发,风吹银河倾,足踏如莲,几步前来,站于白衣男子身后,远远拱手,轻声道:“师兄云游天下以多年,为何突然回来?这里……早已没了师兄的屋子,便连师兄当年亲手种下的一颗铁木,也在二十年前的一场暴雨中被天火焚尽。这里再也没有师兄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