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怒气腾升,眼看着要推门硬闯,景顾勒见机顿时知道他的好二哥干什么呢,当即又添了把火去,小脸儿尽是慌乱,忙拦在阿玛跟前儿。
“阿玛、阿玛,咱们还是回去罢,您别气二哥,二哥他、、他、、、、、没做什么,许是身子不适吧。”
且看这一个二个的都替二阿哥遮遮掩掩,四爷这暴脾气哪儿能就这么算了,当即心中也觉有些不妙,不由得景顾勒挡他,四爷直大步朝二阿哥的房里去了。
这桃花坞地方大,虽说是每个阿哥住一间,里头倒也不只是一间,四爷踹开第一道门,进去先是厅堂,绕过屏风是读书的地方,再往里才是寝间,且见这光天化日之下那拔步床的帷幔竟是紧闭着的,四爷当即明白二阿哥做什么丑事呢,也全然不给人脸面了,直拉开了帷幔,怒斥一声。
“竖子敢尔?!”
幽暗的拔步床内忽得见了光,直引得里头尖叫连连,二阿哥许是先前听见动静了,身上还算有件能遮丑的,哆哆嗦嗦的朝四爷跪下,连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可榻上那位就没二阿哥反应那么机敏了,眼下只能拽着薄被裹身,也不知是哭还是惊叫,总归是一派的慌乱。
跟在四爷身后的一众人瞧见这般景象也是惊得不轻,年甜恬和景顾勒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母子俩前年便知二阿哥和这小奴婢勾搭在一块儿了,眼下只是正巧被四爷揭了遮羞布,只觉得辣眼罢了,且赶紧的避倒一旁去。
下头的奴才们也一个个战战兢兢,只恨不得没在场才好,说起来二阿哥同下头奴婢的这般事儿可是丑闻,天家丑闻万岁爷定然不会许人妄议,今儿不死个把人怕是过不去了。
二阿哥在下头颤颤巍巍吓得发抖,四爷看着二阿哥这般不规矩的样子气得发抖,只恨不得把这逆子给掐死了才好。
干什么什么不成,学什么什么不会,好的一样不干,坏事儿倒是一办一个准儿,二阿哥这是怎的了?这些年中邪了不成?
“弘昐,你今年才虚十五!你这是做的什么好事!什么时候开始的!”
缓了好一会子,四爷这才找回了些个理智,直指着二阿哥质问一句,二阿哥险些要哭,他断没想到皇阿玛会忽地撞破他和秋月的好事,这会儿为了自保,哪儿还记得他同秋月的海誓山盟,忙竹筒倒豆似的把人给卖了。
“皇阿玛、皇阿玛,这不是儿臣想做的,是、是那贱婢爬了床,是秋月勾、勾了儿臣的,儿臣不是这样的人啊,皇阿玛,您听儿臣解释,儿臣真不是这样的人,今儿是头一次,是儿臣中了秋月的迷魂计了啊!”
二阿哥慌的要命,他哪儿敢告诉皇阿玛他和秋月好了两年了,额娘偏执不讨喜,姐姐也不认他了,皇阿玛也不喜欢他,兄弟们也惯看他不顺眼的,自进了宫,他只觉得自个儿一天的舒心日子都没过过,直到遇见秋月了,这奴婢虽是身份不成,可她素来包容和温柔。
在秋月跟前儿,二阿哥才觉得自个儿是个爷们儿,故而一贯贪恋着亲近,凡是心头不爽利了,且同秋月待上一阵子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也知自个儿还不到能要格格的年纪,皇阿玛也素来不许阿哥们过早贪恋此事,可他哪儿能管的住自个儿的心,更别提日日对着娇花儿一般的秋月,他便也没那么定力,起先还能克制,后来便逾矩了,一回两回胆战心惊,日子长了便也习惯了,大意了。
今儿他又在弟弟们跟前儿受了气,虽也想过以景顾勒那般算计的,十有八九要跟皇阿玛告状,之后且有得他受罚,他越想越是不忿,正巧秋月在屋里给他缝补衣裳呢,瞧他心头不爽,少不得拉着手安抚些个,这一二去的他便没克制得住。
谁知皇阿玛竟是毫无征兆的过来了,还撞破了他和秋月,二阿哥心中满是懊恼和绝望,可心中到底还抱着些侥幸,心想着谁还不会犯错呢,只要他不占这罪责的大头儿,许是皇阿玛也不会怎得责罚他。
只是得委屈秋月了,先叫秋月领了罪去,等过了风头,他再好好待秋月也不迟,到底是只有他这个当爷的先保住眼前,才可救了秋月。
秋月一心为他好,想来也没什么怨言。
思及此,二阿哥便也稍冷静了些,忙膝行着朝皇阿玛近了些,抬手攥着皇阿玛的衣摆求着,许是能叫皇阿玛更心软。
“皇阿玛,儿臣真不是有心的,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儿臣先前喝了碗秋月递来的茶,便、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嘛,眼下为了自保,竟是连对皇子用药的罪名都往秋月头上安了,年甜恬和景顾勒没走远,自是听到里头二阿哥的话了,一时间心中嗤笑,心道着二阿哥便是再蠢也得有个度,还真当自个儿说什么四爷便信什么不成?且叫太医一来诊脉便知了,何必多此一举再撒这样的谎,反而叫人更气愤了些。
倒也不止四爷气愤着,那跪在榻上的秋月也没好到哪儿去,且一听二阿哥这话里话外的竟是尽将罪责推到她身上了,一丝丝担当也无,万岁爷这若真是信了,只怕她死十次都不够赔命的,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了,披着衣裳直朝万岁爷哭喊了去。
“还请万岁爷明鉴啊!奴婢便是身份再怎么卑贱好歹也是包衣出身的正经姑娘,奴婢哪儿有攀附二阿哥的心,更是不敢去算计二阿哥的。”
“奴婢谨小慎微,左右不过盼着年纪到了便出宫嫁人,谁倒二阿哥竟要强占了奴婢,回回心头不爽利了便要这般,现下已然不是头一回了,奴婢想过死,可二阿哥便直言若奴婢自裁,家里便也跟着陪葬,奴婢实在是被逼无奈,奴婢不求万岁爷作主,奴才只求一清白,只求清白的去死!如此也不至于叫家里跟着蒙羞了。”